大豆的屈辱:必须斩断整个民生产业链的黑手
综合各方面消息,经济界终于承认大豆——这个在张飞眼里不过是小菜的农产品,是本轮中国物价大涨的罪魁之一。行家们得出的大致结论可以大致总结为:一是中国的大豆产业受到了全面打击,导致我国由大豆自给国甚至出品国转为严重依赖国际市场的进口国;二是2006年中国大豆主产区、占全国产量50%以上的黑龙江省遭遇严重灾情,自然影响到了2007年的豆粕豆油等豆制品产量和整个大豆产业链,并在2007的南国灾害后,使包括饲料业和养猪业在内的相关产业,对春节前后的市场影响进一步放大了;三是中国的豆制品生产企业几乎被外资绝对控制,尤其是豆粕豆油产业的外资控制力达到了70%以上;四是国际资本操控了大豆及豆制品市场,包括期货和现货市场;五是整个大豆及豆制品的市场价格波动,的确不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说明那只“看不见的手”,果真不见了,而代之以掀起中国民生市场波澜的看得见的巨大黑手。
笔者作为普通百姓,并不想对专家的某些结论进行证伪或证实,专家们敢于承认市场规律已经打破,多少也算有了教训后的认知和诚意,也应当能够承认那种传统型的市场和无节制的开放,其实都是双刃剑,要是把握不好度,或者缺少控制力,必然要受惩罚。惩罚的特点,远不止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许影响一届政府的整个任期。这种偶然性的“伤筋动骨”,也多少有点必然性的“冰冻三尺”。回头一看,倒应了本人不爱用也不愿见的一句古诗: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几乎是中国人祖祖辈辈餐餐顿顿食用的大豆,世界公认起源于中国,大约有五千多年的栽培史,美国苏联等国的大百科全书全都对此予以肯定,而直到十八世纪才传到欧洲,换句话说,“大豆”就跟丝绸、瓷器一样,完全能够作为中华文明的又一个代名词。就是这么一个在中国大江南北都能栽培、并有八亿农民守望着的普通农作物,何以又象火药一样,又反过来给予中国百姓予沉重一击?假如中国再度强大后的种种创新和发明,都象火药或者大豆似的,会在未来某个日子里,不断变作惩罚中国人的“借力打力”的妖器,那么强国的意义究竟何在呢?
今年初,CCTV《经济半小时》的一期大豆专题谈到,2006年到现在,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黑龙江当地大豆价格先是暴跌接着暴涨,价格波动剧烈,农民们无所适从;2007年遭遇牛市行情,不少农民又后悔地种少了;农民还担心来年真要多种大豆,会不会象2006年那样,重演血本无归的悲剧?——我想这是必然的。当大豆从产量与品牌、到期货和现贷市场、再到整个大豆产业链,全都牢牢掌控在外资手中时,无论农民们种多种少,要是不后悔才是怪事。就算是农业技术高度发达的美国,假如没有相关补贴,假如贴上象中国大豆产业是“扶不起来的阿斗”一类的标识牌,假如被其它货币全面控制了期货和现货市场,假如国内整个产业链被别国占有,那么美国农民必然也要呼天抢地。所不同的是,美国农民不是善茬,他们可以不顾父母,却不能丢下孩子、然后背井离乡去城里务工,而要成群结队地采取美国式的上访,到白宫周围静坐游行;而美国政府可能会慌不迭地加紧印制美元大钞,去把国际市场的大豆抢购一空——美国可能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美元。但美元一多,它不仅可以补贴农民,还可以采用道西藏事件那样的手段确立宣传和广告优势,也可以操控全球大豆市场,更可以垄断世界各国尤其是中国这样的多数人仍为生计奔忙的十三亿人口大国的民生产业链。在你允许的前提下,出现这一局面毫不奇怪。所以说,即使多种大豆,而且市场行情果真看好——就象去年的香蕉一样,也难免会让农民们再一次血本无归,因此后悔就是必然的。
更为严峻的形势是,据说在我国大豆进口量约为50%的前提下,主产区不仅2007年的种植面积比2006年又下降了约10%,而且再次遭遇了严重灾情,假如接受专家们关于大豆是罪魁的结论,那就相当于今年的物价上涨已是定局。而在今年三月份,据说大豆市场几次经历了奇特的暴涨暴跌,显示全年物价很可能出现比单边上涨更为棘手的剧烈动荡态势,非常遗憾的是,即使找到了物价上涨的所谓原因,承认了外部力量把产业链乃至“供应链和需求链全面掌控起来了”,却仍有知名专家天真地说,要给种豆农民补贴,以保护价收购,提高农民积极性。不知专家们可曾想到过,你补贴挡不住美国人一样也要补贴;就算你价廉物美,也挡不住香蕉一样的命运;即使采取强制措施,也挡不住外资厂家降低产量,或者以种种理由不买你的大豆;等等,既然它们具有全面的控制力,那么种种可能也就很现实地摆在面前。单一地给种豆补贴,就怕是还不如向农民直接发放“千元红包”了。面对这类几乎是常识性的问题,试问,既然大豆能对国计民生带来如此大的影响,为什么本该两头在内、并有传统优势的大豆产业,能够发展到连两头受制的钢铁产业都不如?难道大豆问题仅仅是在产量上?农业问题仅仅是在大豆上?今年大豆出问题,明年小麦无恙否?为什么不把眼光盯住外资渗透的整个民生产业链?为什么不去反思与主张产业独立性和市场可控性?
大豆的屈辱,带有某种因果应——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即是。洗却耻辱的规范的技术手段有的是,这不是主要问题。关键看如何检讨农村工作,看敢不敢玩狠的,看有没有意愿、下不下决心——去斩断伸向整个民生产业链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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