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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避开反腐败路上的这个陷阱

2025-02-14 学习 评论 阅读

必须避开反腐败路上的这个陷阱

作者 苏 杜

时间 2008-02-22

反对腐败应该是官民之间的共识吧,但恐怕也不尽然。有的“华人学者”就认为“中国经济发展得那么好,或许腐败不是一个问题”,还有的“著名经济学家”认为“腐败是经济改革的代价之一”,改革就需要这样的“滑润剂”。他们正在探讨腐败的“正当性”与“合法性”,这是“拥腐派”。 我与他们道不同,相互不足与谋,我从众,是“反腐派”,而且,我还认为,反腐败的路子不仅很长,还很险,必须避开反腐败路上的陷阱。陷阱也许不止一个,但我现在只说这一个。

“反腐派”也不完全“道”一致。“反腐派”的“主流”就认为,腐败不是因“改革开放”产生的,不是因“解放思想”产生的,也不是因“国企改制”产生的,更不是因“明晰产权” “招商引资” “卖”产生的,而是因为“监督缺失”产生的。他们提出,反对腐败从“制度层面”上才能解决彻底,“要想彻底的遏制腐败,最根本的就是要把希望寄托在政治体制改革上。只有通过深入的政治体制改革,才能够真正的消除导致腐败的那些基因。而我们政治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一个就是实行宪政,一个就是发展民主。”在这一点上,我又不从“主”,我所说的反腐败路上的陷阱,就是指这。

“政制改革” “实行宪政” “发展民主”,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也很有影响,即使在所谓左派人士中,也觉得纪委什么的仿佛不太管用,有的纪委书记本人就是个贪腐分子,还有以“反贪”作武器要挟其他政要的呢,更不用说那些以“共商国是”为已任的“政协”,以“立法审议”为本职的“人大”了,所以反腐败就要“发展民主” “实行宪政” “政制改革”,要“强化监督”。

一党台上,一党台下,相互监督,据说这是很伟大,很普世,很人类共同财富的了。但我看也未必。美国大约是做得十分完美的了,但在中国恐怕不行。什么?还没有实行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争论,还是让实践来说话” 。我说,中国怎么没有实行过呢?不仅实行过,还实行得时间不算短,我们就是让这一“实践”来说话好了。这“实践”不是别的,便是曾在台下的中共对还在台上的国民党的监督的几十年历史。这监督,全面而又彻底,远甚于美英法日的这个党那个党。中共对国民党的监督,有文的,更有武的,有在“边区”闹“割据”的,还有在“国区”闹“合法”的,罢工罢市,游行示威,教授演讲,学者饿饭,文人办报,名士组团,多有创造,不一而足,但是,这一切是否遏制了执政的国民党的腐败了呢?我不用什么马克思列宁的邪说,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我借用美国作家写的《蒋介石传》,说一下蒋经国先生的一点经历如何?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新阶层代表,坚决彻底的反马克思反共产党政治家。一九四八年,无论国民党的美国战略伙伴怎样送他大炮飞机、面粉黄油,国民党政府的情形也是挡不住地江河日下了,共区不管它,国区的物价可是一天在几十倍地上涨。抗战时期国币对美元是20∶1一九四六年就成了3350∶1,到年底则到了6500∶1,两个月后又到了12000∶1,九月刷新为38000∶1,十一月又更新为73000∶1,又过几个月,则到了200万∶1,一九四八年八月,历史记录是1100万∶1。通货膨涨令工薪人员的薪金成了一堆毫无用处的废纸,一洋面袋的纸币还买不回一牙粉袋的面粉,无论国府如何夸奖民众对物价的“承受力”,民众也到了无法活下去的地步了。战略伙伴美国当任总统杜鲁门先生的援助是可观的,但“所有的供给品和现金都流到国民党军官和部长们的私人银行里去了” 。蒋经国先生受命于危难之秋,走马上海滩,非要与大发“国难”财的“带有黑社会性质团伙”较一下真不可。果然,他马到上海,即向黑市商和走私商大举开火,对其中的高级警官也毫不客气。制裁是严厉的,上海滩上不住地响起枪毙那时“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的枪声。然而,正在他将要更加严惩尚未严惩之际,一件奇怪而又正常的事情让他马失前蹄。蒋公子截获了杨子江公司的大批货物,但他却无法逮捕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原因很简单,这位总经理不是别人,是孔令侃,他后妈宋美龄女士的外甥,也就是他的表兄弟。而他的后妈亲自出马处理此事,则是他的亲爹蒋总统的安排。结果也很简单,蒋经国先生打道回南京销差,孔总经理出国旅游,杨子公司几个月后搬到了佛罗里达州,人成了外商,公司跨了国,他办不了了。在野中共的“监督”不能说是“缺失”吧,不是什么“左手监督右手”吧,在朝的国民党的“认识”也不可谓不“清醒”吧,举措不可谓不严厉吧,然而,一场轰轰烈烈的“执政党反腐败”还是就此烟消灰灭。接着,不用我多说了,金陵一场春梦,只换得偏安一屿,“反攻大陆”,留作了隔世笑柄,那时的与现时的理论家实践家都知道的。

不知理论家与实践家是否有雅量也承认这一段历史也算是“检验” “民主政治模式”的“实践”?我想,即使不算数“实践”,但大约总是一点实有的“中国国情”。有其一,就有可能有其二。“实践证明”,一党台上,一党台下,监督在位,政治清明,并不总是那么“普世”,总是那么“规律”,“民主”这个“东西”虽好,也有不灵的时候和地方。这样说,似乎算不上“偏激”,或者“思想僵化”。

我看,无论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也无论各自的“公”有多么不同,但“私”却大致是一样的,无非是将民脂民膏刮进自己的腰包,增加自家的资产,养育自家的本代和下几代,国内处尊或出国享福。被蒋经国枪毙的国民党高级警官,与被胡温新政缓死的共产党公安部副部长,都沦没在一个相同的走私上,唯一的区别就是那时叫“杨子”,现时称“远华”。这一切,与有无台上台下的“监督”有什么关系呢?再举一个另外的例子。国民党的廖仲凯,出身华侨富商,官做到财政部长,专管军需,致富先富,信手拈来,然而他并未贪腐,成了国共两党都称赞不已的高士。共产党的方志敏,亦非出身寒门,官做到省委书记,中央委员,经手的金钱何止于百万,他也没有贪腐,做了共产党不会忘记的烈士。这两位的不贪不腐反而献出身家性命,也与什么鸟“民主监督”之有无毫不相干。两种毫不相干,都说明了一个实质,贪腐与不贪腐,均为其精神世界所使然。一个心思为民众,有无“监督”,在暗或处明,境顺或境逆,都一个样,勤勉自律,奋斗不息,拒腐蚀,永不沾。如果一个心思为自己,有无“监督”,在暗或处明,在顺时或在逆时,也都一个样,处心积虑,唯利是图,巧名目,饱私囊。倡导“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的“理念”,鼓励“致富先富不管黑猫白猫逮住老鼠就是好猫”的“规律”,还标以“理论”,树以“先进”,别说一个党两个党,一百个党也是白搭,谁也“监督”不了谁,只能是飆着劲地巧立名目中饱私囊。反对贪腐避而不言这个实质,一个劲地唠叨什么“民主”呀,“两党”呀,“普世规律”呀,“人类共同财富”呀,“一党台上一党台下”呀,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招数不是昭然若揭吗?打着“民主”的旗号,唱着“政制改革”的调子,造的是“私” 党上台的舆论。这样的“私” 党,上来一个是一个陷阱,上来两个是两个陷阱,构建的是陷工农大众于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反对贪腐,不避开这个陷阱,行吗?!

要避开这个陷阱,是共产党,就要非讲共产学说不可,就得非讲阶级,阶级斗争,无产阶级专政,社会主义道路不可。这要旗帜鲜明,大声疾呼,没有必要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搞什么“极高明而道中庸”,让民众半天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将“阶层”代阶级,将“博弈”代斗争,将“不分社资”代社会主义道路,阶级就消失,斗争就熄灭,道路就不区分了吗?“包身工”转世,欠薪“普世”,讨薪遭砍“创新”,公安局长上门毙杀副书记,“80后”连杀10命,连四个月、四五岁的婴幼儿都不放过,令腥味早早地盖过了年味,一句“个案”就完了?大雪封了路,坚冰压断电,什么“启动应急预案”,什么什么呀,唱得“天天都是好日子”,可那文过饰非的玩艺儿能顶过鸟事?主义,思想,不是什么“桎梏”,而是武器,是比枪炮更厉害的武器,弃了主义,扔了思想,就是放下武器,自投陷阱,束手待毙。

“民主政治”这个政治陷阱,阴毒得很,稍有不慎,跌进去是不难的。我们只要回味一下自己是如何跌进经济陷阱里的,就能品出点味来。“国际分工”我们得了个“中国制造”,“入世”我们也“姓了赵”,那几年一家人高兴得范进中举似的。现在如何?前天烧鞋,昨天退玩具,今天连饺子包子也端回来了,“战略伙伴” 们非在你的“中国制造”里找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不可,我们的发言人还振振有词曰“日方把关不严”,建议人家在炮楼外面再加点宪兵队呀?其实,我们之所以跌进了这经济陷阱,不是我们“主流经济学家”如何如何,而是我们自己丢了“独立自主”那么一丁点主义,一丁点思想,就这么一丁点,就足以让我们尝尽了苦滋味。

也许有人以为陷阱是我这个人臆造出来的。我那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信,请看我从“云淡水暖”的一篇文章中抄来的一段“媒体报道”:

“ 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刘建飞研究员在美国访问时,曾问过许多美国的战略学家,到底他们认为‘中国怎么做,美国才觉得中国不是威胁了?’,美国人的回答是:‘很简单,共产党改名。’”

刘建飞先生问得好,美国战略学家回答得更好。美国战略学家,不,战略伙伴,毕竟少有儒家辞令,不像我们的国学大师那样“真话不全说”,也许他们觉得是到了说的时候了,谁知道呢,反正,他们给我们说得够明白如画的了。如果面对陷阱不避而跳,那就怪不得战略伙伴不仗义了。

标签:腐败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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