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窃成堆与缺乏常识的《石棉之祸》
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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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引用自方舟子最怕的死对头、美国华裔超一流生命科学家刘实的博客

　　

　　.

　　

　　按：方舟子于2009年4月在《南都周刊》发表《石棉之祸》一文，该文系方舟子编译中英文材料而成，一些关键性错误证明方舟子对所谈话题所知甚少，按照通行的判定剽窃标准，或者方舟子的标准，此文属于剽窃文章。我发文揭露时，受到了方舟子支持者化名威胁，让我的同事取乐了好一阵子。此文整理重发，去掉不必要的人身攻击。

　　

　　摘要：方舟子经常指责人造假剽窃，本文采用方舟子的判定剽窃标准，针对《石棉之祸》进行全面检查，发现方舟子大量引用复述中英文材料，主要只有四个，许多地方逐字照抄，或者稍微改变字句。方舟子全文几乎完全缺乏原创内容，其中的科学错误揭示了方舟子对相关话题所知甚少。综合判定方舟子此文大部分抄袭。

　　

　　全文：

　　

　　首先要学习方舟子语录。方舟子2005年在《环球》杂志上发表了《剽窃的层次》一文，方舟子如此定义剽窃：

　　

　　其实，不管什么学科的论文，照抄别人的字句而没有注明出处且用引号表示是别人的话，都构成抄袭。

　　

　　对论文而言，剽窃有两种：一种是剽窃观点，用了他人的观点而不注明，让人误以为是你自己的观点；一种是剽窃文字，照抄别人的文字表述而没有注明出处且用引号，让人误以为是你自己的表述。

　　

　　方舟子引用美国现代语言联合会《论文手册》：

　　

　　“剽窃是指在你的写作中使用他人的观点或表述而没有恰当地注明出处。……这包括逐字复述、复制他人的写作，或使用不属于你自己的观点而没有给出恰当的引用。”

　　

　　然后方舟子抄来了IEEE的五个层次：

　　

　　一、未注明出处地全文复制一篇论文，将导致在该文章记录中注明违规，并吊销违规者在IEEE刊物上的发表权利达5年。

　　

　　二、未注明出处地大量复制（达一半的篇幅）一篇论文，处罚同上。

　　

　　三、未注明出处地照搬句子、段落或插图。可能导致在该文章记录中注明违规，并且必须提交向原始的书面道歉以避免被吊销发表权利达3年。

　　

　　四、未注明出处地不恰当地复述整页或整段内容（通过改变个别单词、词组或重排句子顺序）。要求做出书面道歉以避免被吊销发表权利和可能在该文章记录中注明违规。

　　

　　五、注明出处地复制一篇论文的很大一部分，而没有清楚地表明谁做了或写了什么。要求书面道歉，并且必须修改论文以避免被吊销发表权利。

　　

　　本文按照方舟子提供的IEEE标准，用五个层次查考方舟子的《石棉之祸》一文，然后指出方舟子在相关知识上的结构性欠缺与失误。

　　

　　一、编译与剽窃

　　

　　A. Roberta C. Barbalace: A Brief History of Asbestos Use and Associated Health Risks：

　　原文：

　　

　　Interestingly enough, the hazards of asbestos were recorded as early as Roman times. Both Pliny the Elder and the first century geographer Strabo noted that workers exposed to asbestos had many health problems. Pliny the Elder recommended that quarry slaves from asbestos mines not be purchased because “they die young.” Lung ailments were common to anyone who worked with asbestos fibers. Pliny the Elder suggested the use of a respirator made of transparent bladder skin to protect workers from asbestos dust.

　　

　　方文：

　　

　　古希腊历史学家、地理学家斯特拉博和古罗马博物学老普利尼已经注意到，那些开采石棉矿和编织石棉布的奴隶的身体健康有各种问题，特别是他们容易得肺病。老普利尼曾经建议用膀胱做成口罩来保护工人不要吸入石棉粉尘，并告诉奴隶主不要购买在石棉矿工作过的奴隶，因为这些奴隶会过早地死去。（层次三）

　　

　　原文：

　　

　　In early Greek and Roman times, it was used for flame retardant cloth, building materials and women’s clothing. Roman restaurants used tablecloths made of asbestos. These tablecloths were flame retardant and could be thrown into the fire to remove food and other debris, and placed back on the table for the next customer.

　　

　　方文：

　　

　　人类很早以前就开采石棉，用它来制造不怕火烧的衣服，它们脏了，用火一烧，就又洁白如故，所以中国古代称之为用火来洗的布——“火浣布”。古罗马的餐馆喜欢用石棉做的桌布，上一拨顾客走了，把桌布往火里一扔，烧掉了油脂、食物残渣，就又可以铺桌迎接下一拨顾客。（层次三）

　　

　　原文：

　　

　　In 1897 a Viennese physician attributed emaciation and pulmonary problems to (asbestos) dust inhalation. The first documented case of an asbestos-related death was reported in 1906 when the autopsy of an asbestos worker revealed lung fibrosis. As early as 1908 insurance companies began decreasing policies and benefits for asbestos workers. Metropolitan Life increased the premiums for such workers. In 1928 Cook identified the effects of asbestos in the lungs as asbestosis. He pointed out that this fibrotic scarring of lungs resulting from prolonged exposure to asbestos dust could have a latency period of 15 years. Others have suggested that the latency period can be much longer. In 1929 a coroner called for public enquiry after the death of an employee. By 1935 physicians were beginning to notice that some patients who had asbestosis also were victims of lung cancer.

　　

　　方文：

　　

　　在20世纪初，研究人员开始注意到石棉矿工人和附近居民有大量的肺病和过早死亡的病例。1906年，对一名石棉工人的尸体进行解剖，发现他的肺部呈纤维化，这是首次确定与石棉有关的死亡案例。1928年，一位医生提出，长期吸入石棉粉尘能对肺部造成纤维化创伤，导致“石棉沉着病”（又叫“石棉肺”），潜伏期能长达15年。1935年，医生们开始注意到，有些石棉沉着病的患者同时也患有肺癌。（层次三）

　　

　　B. 英文维基：

　　

　　Asbestos and Law:

　　

　　原文：

　　

　　Health problems attributed to asbestos include:

　　

　　1. Asbestosis - A lung disease first found in textile workers, asbestosis is a scarring of the lung tissue from an acid produced by the body’s attempt to dissolve the fibers. The scarring may eventually become so severe that the lungs can no longer function. The latency period (meaning the time it takes for the disease to develop) is often 10-20 years.

　　

　　2. Mesothelioma - A cancer of the mesothelial lining of the lungs and the chest cavity, the peritoneum (abdominal cavity) or the pericardium (a sac surrounding the heart). Unlike lung cancer, mesothelioma has no association with smoking. The only established causal factor is exposure to asbestos or similar fibers. The latency period for mesothelioma may be 20-50 years. The prognosis for mesothelioma is grim, with most patients dying within 12 months of diagnosis.

　　

　　3. Cancer - Cancer of the lung, gastrointestinal tract, kidney and larynx have been linked to asbestos. The latency period for cancer is often 15-30 years.

　　

　　方文：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石棉对健康的危害主要包括三种：

　　

　　一种是石棉沉着病，这是由于石棉纤维进入肺部以后，身体免疫系统会试图消灭它们，引起炎性反应，会对肺部造成慢性创伤。这些创伤变得越来越严重，最终会使肺失去了功能。这种疾病的潜伏期通常为10～20年。

　　

　　一种是间皮瘤。间皮是包裹和保护内脏器官的膜，例如胸膜、腹膜和心包膜。发生在这些间皮组织的恶性肿瘤就是间皮瘤。接触石棉是唯一已确定的病因，大约70～80％间皮瘤患者有过在工作期间接触石棉的历史。间皮瘤的潜伏期可长达20～50年，多数患者在确诊后的一年内死亡。

　　

　　还有就是癌症。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将石棉列为已知的人类致癌物，能引起肺、肺膜、胃、食道、结肠、直肠、喉和肾脏等部位的癌变。它是最严重的职业性致癌物之一，所造成的死亡占职业性癌症所致死亡的一半左右。

　　

　　（这几段是层次四）

　　

　　Asbestos:

　　

　　原文：

　　

　　Talc is sometimes contaminated with asbestos. In 2000, tests in a certified asbestos-testing laboratory found the tremolite form of amphibole asbestos in three out of eight major brands of children’s crayons (oil pastels) that are made partly from talc — Crayola, Prang, and Rose Art. In Crayola crayons, the tests found asbestos levels from 0.05% in Carnation Pink to 2.86% in Orchid; in Prang crayons, the range was from 0.3% in Periwinkle to 0.54% in Yellow; in Rose Art crayons, it was from 0.03% in Brown to 1.20% in Orange. Overall, 32 different types of crayons from these brands contained more than trace amounts of asbestos, and eight others contained trace amounts. The Art and Creative Materials Institute, a trade association which tests the safety of crayons on behalf of the makers, initially insisted the test results must be incorrect, although they later said they do not test for asbestos. In May 2000, Crayola said tests by materials analyst, Richard Lee, of two of its crayons were negative for asbestos, although it later emerged that Lee had testified in lawsuits over 250 times on behalf of the asbestos industry, which paid him US$7 million. In June 2000, Binney & Smith, the maker of Crayola, and the other makers agreed to stop using talc in their products, and changed their product formulat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 The mining company, R T Vanderbilt Co of Gouverneur, New York, which supplied the talc to the crayon makers, insists there is no asbestos in its talc “to the best of our knowledge and belief”, but tests by the United States Mine Safety and Health Administration found asbestos in all four talc samples that it tested in 2000.

　　

　　方文：

　　

　　爽身粉没有必要用到石棉，厂家不可能有意去添加石棉。石棉是怎么跑到婴儿爽身粉的呢？这是因为爽身粉中含有另一种矿物质滑石，而滑石矿经常与含有石棉成分的蛇纹岩混在一起，因此含有滑石的产品有时会被石棉污染。2000年美国曾发生类似的事件。有一家实验室测试了8个品牌的儿童蜡笔，发现3个品牌的40种蜡笔都含有石棉，其原因就是蜡笔中含有滑石粉。后来这些蜡笔厂家都同意不再在其产品中使用滑石。（层次四）

　　

　　C. WHO《消除石棉相关疾病》:

　　

　　

　　

　　原文：

　　

　　石棉是最重要的职业性致癌物之一，所造成的死亡占职业性癌症所致死亡的一半左右。

　　

　　方文：

　　

　　它是最严重的职业性致癌物之一，所造成的死亡占职业性癌症所致死亡的一半左右。

　　

　　原文：

　　

　　目前全球约有1.25 亿人在工作场所暴露于石棉。据估计，全球每年至少有90,000 人死于职业性暴露引起的石棉相关性肺癌、间皮瘤和石棉肺。此外，据信有数千例死亡可归因于其他石棉相关疾病及非职业性石棉暴露。石棉相关疾病的负担目前仍在上升，甚至那些早在20世纪90 年代就已禁用石棉的国家也是如此。由于石棉相关疾病的潜伏期长，即便现在停止使用石棉,也要在数十年后才能看到与之相关死亡人数减少的效果。

　　

　　方文：

　　

　　世界卫生组织估计，全球约有1.25亿人在工作环境中接触石棉，每年至少有9万人死于石棉相关疾病。由于石棉相关疾病的潜伏期长，即使现在停止使用石棉，也要在数十年后才能看到减少相关死亡的效果。

　　

　　原文：

　　

　　要记住目前还没有石棉致癌效应的阈值，但在石棉暴露水平很低的人群中一直观察到致癌风险的增加，因此，消除石棉相关疾病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停止使用各类石棉。特别令人关注的是建筑业仍继续使用石棉水泥，因为建筑业有大量劳动力，暴露难以控制，现场使用的建筑材料可能对那些从事改建（翻新）、维修和拆除工作的工人构成危险或使危险性增加。在各种不同的应用中，可采用一些纤维材料及对健康无危险性或危险性较小的其他制品来替代石棉。

　　

　　方文：

　　

　　但是在石棉暴露水平很低的人群中，致癌风险也有所增加。因此，世界卫生组织认为，消除石棉相关疾病最有效的途径就是停止使用各类石棉，可采用一些纤维材料及对健康无危险性或危险性较小的其他制品来替代石棉。

　　

　　原文：

　　

　　1986 年《石棉安全使用公约》(ILO 第162 号)规定禁止使用青石棉及含青石棉制品，以及禁止喷洒各类石棉的作业。……迄今为止，已有40 多个国家（包括所有的欧盟成员国）禁止使用各类石棉，包括温石棉。其他国家的限制措施不太严格。然而，近年来有些国家仍在生产或使用、甚至在增加生产或使用温石棉。 【WHO的这份文件宣称有40个国家禁止石棉，而维基引用的一份新闻则宣称有60个，如果是我写此类文章，一定要想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就不敢轻易采用某一种说法。】

　　

　　方文：

　　

　　1986年《石棉安全使用公约》规定禁止使用青石棉及含青石棉制品，以及禁止喷洒各类石棉的作业。目前已有40多个国家（包括所有的欧盟成员国）禁止使用各类石棉，包括温石棉。但是，有些国家，特别是发展中国家，仍在生产或使用温石棉，甚至增加了产量和使用。

　　

　　（上述数段文字，属于层次二，大量复制相关内容，可能是直接把相关段落拷贝过来再略加修改完成的，WHO提供有电子文档。）

　　

　　D. 中国非金属矿工业协会石棉专业委员会:《“石棉危险”要给予科学的回答》

　　原文：

　　

　　我国作为世界第三大 石棉资源国、生产国、第一大石棉消费国，必须对这个问题给予科学的回答，而不是简单的回避。

　　

　　方文：

　　

　　我国是世界第三大石棉资源国、生产国，第一大石棉消费国。中国使用的石棉是温石棉。（层次四）

　　

　　二、科学错误

　　

　　A. 但是和棉花不同的是，石棉因为是“石头”，所以耐火。

　　

　　石棉是石头？那英文Asbestos怎么办？在希腊文原文中的意义是不灭的，不起火的，而最常见的温石棉，则是“金纤维”，方舟子难道对希腊人解释说，金纤维是金嘛，所以不着火？

　　

　　B. 我国是世界第三大石棉资源国、生产国，第一大石棉消费国。

　　

　　方舟子既然在文中批驳“中国非金属矿业工业协会石棉专业委员会”，认为他们不值得相信，偏又要引用别人的说法，可惜，写石棉，难道对世界上石棉产销趋势就没有一点兴趣？美国地质局或者英国地质局提供全面的资料，甚为易得。中国、俄国、加拿大、与哈萨克斯坦都有大量的石棉资源，中国排第三是比较粗糙的猜测。早在2004年该委员会写该文以前中国就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石棉生产国了，下面是基于美国地质局的资料，全世界石棉生产与使用量：

　　

　　

　　

　　（：美国地质局告原图）

　　

　　中国在2003年才在石棉用量上超过俄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国，其关键不是中国用量大增，而是俄国用量大减。

　　

　　在生产量上，中国早就是世界上仅次于俄国的第二大生产国了。

　　

　　吨

　　

　　俄国

　　

　　中国

　　

　　哈萨克斯坦

　　

　　全球

　　

　　2002

　　

　　78 5142

　　

　　48 0000

　　

　　29 1200

　　

　　230 0000

　　

　　2003

　　

　　88 3888

　　

　　43 0000

　　

　　35 3000

　　

　　230 0000

　　

　　2004

　　

　　92 3000

　　

　　43 8962

　　

　　34 6500

　　

　　230 0000

　　

　　2005

　　

　　92 5000

　　

　　33 2407

　　

　　30 5500

　　

　　220 0000

　　

　　2006

　　

　　92 5000

　　

　　45 8000

　　

　　30 0000

　　

　　230 0000

　　

　　2007

　　

　　92

　　

　　38 0000

　　

　　30 0000

　　

　　220 0000

　　

　　2008

　　

　　92

　　

　　38 0000

　　

　　30 0000

　　

　　218 0000

　　

　　（数据：美国地质局）

　　

　　C. 中国使用的石棉是温石棉。石棉产业人士认为温石棉的危害被夸大了……

　　

　　无论是维基，还是百度百科，还是其它中文英文资料，针对石棉的介绍，都清清楚楚地交待了温石棉占石棉的95%，石棉分两系，蛇纹石石棉与角闪石石棉，前者就是温石棉，方舟子在文章的最前面部分介绍时，也提到过，“石棉是6种纤维状矿物质的统称，有白色、蓝色、绿色、灰色等几种颜色，其中最常见的是‘温石棉’。”最常见的是温石棉，对，但抄来知识是靠不住的，温石棉不仅仅是最常见的，而是说，其它类型的石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方舟子囫囵吞枣抄来的知识理解不深，所以说得温石棉好特殊似的，其实只要点出石棉就指温石棉就可以了。下面的图是世界上各种类型石棉的生产走势（其中Chrysotile就是温石棉）：

　　

　　

　　

　　（美国地质局告原图）

　　

　　方舟子画蛇添足地说，中国使用的石棉是温石棉，难道还有国家不使用温石棉而专用其它石棉的？其它石棉要么没有商业用途，要么对健康危害更大，禁得更早，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谈石棉，就是在谈温石棉。

　　

　　结束语：

　　

　　方舟子此文抄剽之处有数个材料，某种程度上是编译，但无意向读者交待哪些内容是原创，哪些是复述或者抄自别人的原话，按方舟子的标准，此文有确切无疑的剽窃行为。从总体上说，80%的内容涉及剽窃，算是剽窃的第二个层次，按IEEE与方舟子提倡的标准，国内杂志应当在五年内拒绝发表方舟子的文章。断定方舟子此文剽窃的最重要指标是几乎没有原创内容，逐字照抄或者句子用词微调整的段落也很多，而且，对相关领域缺乏常识性了解，犯低级科学错误，为其剽窃行为提供了重要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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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吃大豆油，抵制转基因，不当小白鼠】

　　

　　【反转基因大本营：

　　

　　【转基因专题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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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明资料：什么是转基因食品？】

　　

　　转基因，就是把A生物比如昆虫、动物、细菌的一部分基因，转移到B生物比如蔬菜、水果、粮食中去，改变B生物的自然特性，达到人的要求。例如，科学家将北极鱼体内某个有防冻作用的基因抽出来植入西红柿里，制造出耐寒西红柿，就是一种“转基因食品”。例如，把细菌中的有毒基因植入水稻中，水稻就能产生抗虫毒素，杀死水稻害虫。对人有剧毒的转基因食品之三大危害：一代致病，二代致傻，三代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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