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无力突破陈水扁的底线

夏河年

　　１１月１１日，陈水扁终于戴上了手铐，国民党团一片欢腾，李庆华直呼“人心大快、大快人心”，李鸿钧说“今天晚上我大概会很好睡觉。”，费鸿泰表示“可能民进党很多人半夜都会偷笑，这下子他们可以不要再受活罪了！”，洪秀柱表示，“收押大家会去放鞭炮，可是还是不够，要等到法官判刑确定，那可是鞭炮要绑在身上放” ，邱毅则说“我在他收押之后，我会仰天哈哈大笑三声”。
　　他们未免笑得太早了，以后有他们难过的，笑到最后的必然是陈水扁。
　　不错，陈水扁的政治生命是完结了，陈水扁走出特诊组时，声势浩大的挺扁民众早已散去，蔡英文此刻也该是一阵窃喜，陈水扁的“台独万岁”口号以及即将使出的什么滥溅招数在特侦组的如山铁证面前终将沦为笑柄。但是，陈水扁并不是理想主义者，什么台湾独立，什么历史定位，什么民进党前途，他一概不在乎，他只在乎钱。陈水扁的软肋是儿子的幸福生活，这个底线是司法无力突破的。
　　公平地说，特征组办扁案那真是绞尽脑汁，奇招百出。前期由于证据不足，一个嫌犯都没动，放任扁案共犯串供。台湾政坛有窃听的传统，马英九竞选期间和当选之初长期被窃听，司法机关监听嫌疑人当在情理之中。当时蓝营指特侦组见扁矮三截任由嫌犯串供，居心叵测，其实特征组就盼着他们串供，串得越多，案情越容易理顺。对于收押扁家人的顺序，一般认为是先抓陈致中，然后陈水扁救子心切，主动揽下所有罪行让宝贝儿子逃脱，陈水扁自己也一直这样认为。可特侦组棋高一着，先行羁押陈水扁，这样就可以说还有嫌犯（陈致中、吴淑贞）在外，为防止陈水扁与他们串供，必须收押。
　　陈水扁有几项重罪，四罪并罚，陈水扁怕是没有时间享受“胜利果实”了。虽然陈水扁曾经说过，在监狱只要有钱，什么山珍海味都能吃到，吴淑贞当选“立委”后，他就在监狱里开庆祝会，甚至要女人都有，但时代变了，现在的监狱应该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他的老婆孩子能够享受“胜利果实”。吴淑贞由于身体原因，监狱不会答应收押；陈致中，刑期不会太长，就算是判７年，出来时还年轻，陈幸妤即便有罪也不会重。现在就看扁家还有没有钱，只要还有钱，他们就能享受。没收加罚款后扁家还有钱吗？
　　怎么会没有呢？扁家一定还有大笔财产司法无力拿走。如果查出１０亿，那么，当局不可能在没收１０亿以后再罚３亿，否则情理不通。陈水扁的钱藏在世界每一个角落，人头户五花八门，财富形式多种多样，特侦组不可能将所有的钱挖干净，遗漏几个亿太正常了。有人检举说陈水扁在日本藏有数量惊人的存款，但日本不肯配合查帐，假设台当局最后与日本达成查帐交易，谁又能保证其他地方就没有未发现的？待到陈致中出狱，大水过了十八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最让人难堪的还是陈水扁作为“卸任元首”的礼遇。根据条例，陈水扁可享每月礼遇新台币二十五万元、处理事务人员、司机、办公室及各项事务费用，每年八百万元，第二年递减为七百万元，第三年递减为六百万元，第四年递减为五百万元，第五年以后不再递减，总共８年。现在只是收押陈水扁，由于案情复杂，今后的法律路程还很长，在三审定罪之前，他可以一直享受卸任礼遇，等到最后判决下来，礼遇金的大头已经到了扁家口袋，这些钱是合法所得，拿不走的。
　　１９９５年，亲民党团认为礼遇水平太高，世界独一无二，提出《卸任“总统副总统”礼遇条例》修正案，可惜未获通过。如果当年陈水扁被弹劾，今天也就没有这档子别扭事儿，但当时蓝营的票数不够，在国民党取得绝对优势席位后本来有十分的把握弹劾，但马英九那时希望蓝绿“和谐”又放过了他。
　　扁案如果不是在台湾，其实没有这么复杂，只要收入按最大值计算，支出按天天吃萝卜腌菜计算，剩下的就是不法所得直接定罪即可，遗憾的是，台湾没有“不明财产来源罪”。该条款多少次重重提起多少次轻轻放下，蓝绿都不喜欢，绿营更甚。陈水扁之前已经有邱义仁、叶盛茂等９个前朝高官因为经济案件进了土城看守所，随着陈水扁的加盟，“土城总统府”就算成立了，难怪“不明财产来源罪”总也通不过。
　　假设陈水扁被判无期，假设扁家除陈幸妤的儿子以及不识字的老母，余皆统统被法办，马英九尽力了，特侦组尽力了，笑到最后的却是陈水扁，等到陈致中刑满释放搬进高级别墅过着幸福生活的时候，法律情何以堪！人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