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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一曲悼“一毛”--纪念河南第一毛纺织厂破产五周年

2025-02-25 学习 评论 阅读
  

  悲歌一曲悼“一毛”

  

  —纪念河南第一毛纺织厂破产五周年—
(2003年8月4日~2008年8月4日)

  

  
序言:难以忘却的纪念,“一毛”破产五周年的回忆
昔日的辉煌
企业的衰败:政府三次干预,使企业走向衰败破产
市政府第一次干预
市政府第二次干预
市政府第三次干预
资产变现过程中国有资产流失触目惊心
破产后的种种违规违法现象
职工们的几个疑问
一毛职工保卫国有资产的行动
护厂行动——堵厂大门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一毛职工两次进京,十多次到省会郑州上访情况
破产中职工为维护国有资产两次被抓(拘留)事件
第一次抓职工前后情况
第二次抓职工前后情况
一毛专案组破案情况
河南一毛国有资产流失超过2.6亿元(有据的统计)
一毛破产后的遗留问题
一毛破产后职工利益受损害,生活处于困苦状态

  

  河南一毛创业艰,
职工拼搏做贡献,
付出青春和汗水,
换来辉煌美名传。
众望流传千百载,
哪知风雨二十年,
蛀虫掏空财与物,
一朝破产化飞烟。
主人变成打工仔,
生存挣扎贫困线,
为护国资遭磨难,
弱势群体徒悲叹。
梦外无处寻一毛,
只留回忆在心间,
悲歌一曲悼一毛,
祭奠破产五周年!

  

  

•序言:难以忘却的纪念,“一毛”破产五周年的回忆
在七朝古都开封的大地上,古城建都二千多年后,在黄河水多次浸润过的西郊沙地上,于1978年10月大地苏醒,被勤劳的人们破土施工,兴建一座开封人梦寐以求的生产西装面料为主、现代化的大型毛纺织厂——河南第一毛纺织厂(后更名:河南第一毛纺织服装(集团)公司)。1982年12月竣工验收,1983年元月1日正式交付生产使用。省、市各级领导都来参加仪式,表示祝贺这座新型的一万枚纱锭的毛纺织厂(当时全国仅有3座)。
省一毛原是直属河南省纺厅直接管理的大二型企业,1986年落实上级政策,交付开封市管理。它坐落在开封市西郊汉兴路中段(47号),占地面积达396亩,生产区为240亩,生活区为156亩。生产区建筑面积为平方米。纺织厂特有的锯齿式厂房、周围绿树红花相隔,四季常青的各种树种。可谓典型的花园式工厂。有五大车间,和相配套的电站(有发电供气设备)和仓房、汽车库、托儿所、政工楼等附属楼房设施。生活区平方米,建筑面积达平方米,有家属楼房二十多幢、小学、幼儿园、澡堂、大礼堂、医务所和综合楼等。生活设施齐全,职工人数3100多人(最多达3600多人),工程技术人员70多人,中、高级工程(技术)师有10多人。固定资产由建厂初期3942万元发展到1997年的9847万元,年生产能力(精纺呢绒面料)达220万米。工业生产总值由1982年3330万元发展到1987年的7633万元,创税金由1983年384万元增加到1987年的767万元(1988年达984万元),利润万元(每年利润在400万元以上,最高达1200万元)。据计划部门统计,自1982年~1996年,15年间工业总产值为10.44亿元,生产面料达2284.6万米,税金达1.053亿元,是建厂投资的近三倍(可建同规模三个毛纺织厂)……就这样蒸蒸日上的一个大型毛纺织企业,却被上级领导的决策失误和委派的两任厂长的渎职和侵吞国企资产、人为地搞垮了。河南一毛历经二十年的风雨沧桑,于2003年8月4日由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布破产,走完了从辉煌到衰败的短暂之路。
河南一毛的职工,亲眼目睹了一毛是怎样在一片沙地上矗立起一座现代化毛纺企业,由门前的杂草丛生的泥泞路,变成了开阔的柏油马路,由厂大门前拉货车水马龙到门可罗雀,到破产厂房一片瓦砾,到被房地产商建起了商品楼、小别墅和三十层的开封第一高层商品住宅楼。他们曾为之付出的血汗化为乌有,成了弱势群体,合法利益受到损害,多少一毛的职工久久地站在厂大门位置流出眼泪,不愿离去,他们的心在流血,他们在回忆……

  

  •昔日的辉煌
省一毛在1983年元月正式投产前后,各项的准备工作是一个大系统工程。省纺厅劳动技术处,从河南省内棉纺、毛纺有关各厂调来了各种工程技术人员——工程师、技师、高级技工、专业毛纺工人,并通过纺织部从内蒙二毛、新疆等地调来厂级领导和车间主任,都是精通毛纺技术,会管理的领导干部。全国各地四面八方都来支援一毛的建设工作,人事部门忙碌着,培训人员忙碌着,在开封招收一批又一批的青年工人,分派到上海、内蒙等地去实习培训。像打仗一样组织了千军万马奔赴各地培训,结束归厂就投入各个岗位。各车间安装技工日夜加班赶进度。安装、试车,五大车间先后都试车成功。建成一整组合一万枚纱锭生产毛精纺呢绒面料生产能力的大型毛纺企业。
生产工序从原毛(原料)→毛条(洗毛)→条染→精纺(纺纱)→织造→染整(面料布)→成检(成品检验)→打包→入库。进来的原毛,出厂是西装面料的全过程。三班日夜不停生产。
在厂部建立了一整套的管理科室,推行现代化管理体系:⑴目标管理⑵网络技术(车间平车队)⑶全面质量管理⑷全面计划管理⑸全面经济核算⑹经济责任制等一套管理方法。对产品质量建立从前到后的十五个质量管理点。厂部每半年或一年举办QC小组成果发表会,然后前三名推荐到市里、省里进行成果发表,使质量指标都得到控制,产品质量逐年提高。并多次荣获“创部优质量管理小组”和“省优QC小组”。另外开展“岗位练兵赛”“攻坚战”等小组竞赛活动,使当年小组合格率达95%以上,先进班组达到30%以上,从而保证了年度各项生产指标的完成。于1989年度,河南政府授予“河南省质量管理奖”单位,同年又授予“双文明建设优秀企业”称号。1900年7月中国建设部、国家计委、全国总工会授予“全国城市节约用水先进单位”。
省一毛产品代号“YA”,品牌“长雅”。曾创许多省部优产品。如部优产品YA全毛单面花呢,YA毛涤花呢等4个,省优:长雅牌毛涤花呢等体质产品74个。这些优质产品是全厂职工奋发图强、励精图治、艰苦创业、日夜辛勤劳动的结晶,是第一代厂长蒋贤、马中原等为代表,第二代厂领导范莹玉等为代表的卓越厂级领导人同全体职工艰苦奋斗干出来的成果。
由于河南一毛产品质量过硬,曾畅销全国各地呢绒市场,从山东到甘肃,从东北三省到广东,占领了各大城市,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由于产品质量五光十色,日新月异,曾出口到欧美国家和港澳市场……客户在一毛招待所坐等排队提货。看到此景,一毛人心中充满喜悦。
河南一毛各种荣誉称号不断降临:
⑴全国毛纺“唯尔佳”优秀产品奖;
⑵纺织工业部优质产品奖;
⑶河南优质产品单位;
⑷河南省免检产品单位;
⑸开封市免检产品奖单位;
⑹开封市名牌产品奖;
⑺开封市纺织优秀产品奖;
⑻开封市93-95年度“开封市重合同守信用企业”;
⑼河南省第三届“兴豫杯”荣誉奖;
⑽河南省纺织厅科技进步奖(新产品);
⑾河南省经济效益显著单位;
⑿纺织部双文明建设优秀企业;
⒀河南省双文明建设优秀单位;
⒁开封市双文明单位标兵称号;
⒂全国“三无”企业称号;
⒃全国城市节水先进单位;
⒄河南省纺织知名企业;
⒅开封市十年“利税超千万”企业;
⒆开封市“十佳工业企业”;
⒇绿化先进单位(花园式工厂)。
……
各种先进和荣誉铺天盖地而来,使河南一毛职工个个感到光荣,干劲倍增,处处不敢落后,“一毛人”无限光荣。
那些建厂初期进厂的大批青年工人正是十八九岁,怀着为毛纺事业作贡献,建设祖国的美好愿望和理想,踏进一毛大门。她们刻苦学习技术,认真工作,勤学苦练。团结互助,常带病坚持上班,无偿义务加班,她们为成为一毛职工感到骄傲,为能为祖国建设贡献青春感到自豪。在老师傅的手把手传授技术带领下,在各个岗位上成了一毛的骨干力量。她们在毛纺技术比武大会上大显身手,曾出现多位荣获“纺织部劳动模范”,河南省和开封市“先进工”荣誉称号;她们在“职工大会”上各抒己见,积极提建议,出计献策;她们在文艺会场和运动场上各显其能。河南一毛的女子篮球队曾誉冠河南……
河南一毛的知名度越来越高,许多企事业单位的人,银行界的人,转业军人都争先恐后调到一毛。这里是花园式工厂,福利待遇好,产品名贵,兴旺发达,人人向往。
1988年前后,省、市领导出国考察之前都要派人来,专车到一毛仓库选料制作出国之用。许多国际、国内知名人士、友人、代表团来河南参观访问,都要到省一毛观光和参观。
精呢绒面料在上海市场第一炮打响,接着在北京西单市场参加“西单展销会奖”,河南省首届“兴豫杯”奖,以及全国“唯尔佳”优秀产品二等奖。出名之后,产品供不应求。许多家属亲戚朋友都要来一毛买几尺(米)面料送人或做套西服,穿上时髦一下,结果使分管销售的副厂长做了难,实行批条才能买到一毛的紧俏产品。
在生活上,职工住房楼按工龄、人口等条件分配。有20多幢大楼可容纳1346户,有小学、托儿所、幼儿园、公共食堂(厂内外三处)、卫生所、澡堂、大礼堂(开会、演电影、戏剧)和综合楼、游泳池、篮球场、门球场、车棚等设施齐全。职工看病不用自己拿钱,小病在本厂卫生所治,大病转市内医院有记账单给医院(每月一结账)。家属看病可50%费用。一毛职工子弟入托有幼儿园,从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教育因是工厂自办,不收费用。上中学厂外有挂钩学校,所以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职工们都不必太费心。厂部设有教育中心专管此事。让职工安心生产,多出好产品。为厂多创名牌产品,是全厂职工的心愿。年终厂里还有很多福利项目,对完成和超额完成生产计划的职工,由厂工会出头按先进工条件评先颁奖。年终先进工评大奖戴红花,乐队奏乐祝贺。另外按在册人数年终给职工分一些实物,让职工过个祥和年。定期发的厂服是自己生产的毛料产品。
当时不存在今天社会上的几大难:
①就业难(子女可优先进厂工作或上厂办技校);
②住房难(无偿分配住房);
③看病难(职工有病全销);
④子女上学难(上学不存在高学费)。
河南一毛的职工深切体会到做一个工人的光荣和工人阶级的神圣,体会到社会主义的优越待遇,愿意为毛纺事业贡献自己的毕生力量。无后顾之忧的安定生活,一心扑在生产上的精神,诸项福利的实施让一毛职工难以忘怀。

  

  •企业的衰败:政府三次干预,使企业走向衰败破产
天有不测的风云,厂有难测的厄运,河南一毛的破产经历了三个阶段。
市政府第一次干预
1988年8月15日,在市领导有关的行政干预下,刘某某当选厂长。当时,河南省一毛有足够两年生产所用的原毛。从选毛至成检,堆积如山的半成品、成品在仓库有一摞一摞的毛料待发。上海和其他城市欠布款上千万元,一毛既无外债,也无内债,流动资金1214万元,到刘某某下台之日,一毛外债高达一亿八千二百多万元,拖欠社会保险金两千多万元;拖欠职工个人集资款两百多万元(详见审计表)。企业每况愈下,走了下坡路。
知名度很高的现代化企业河南一毛是从1986年由省纺厅主管交付地方市政府管理的企业,在1988年生产达到高峰时,工业总产值7556万元,产量达166.3万米,税金达984万元,利润达1200万元。在1985年销售收入也是最好的“年境”时,市政府的第一次干预就来了。职工难忘1988年8月15日,市政府市纺织局和有关部门奉行上级有关政策,实行“厂长竞争上岗”,其目的就是撤下精明强干、经营有方、生产管理能力强的年轻女厂长范某某,进行职工代表投票选厂长,实施承包制的闹剧演出了(地点是开封市工会大礼堂)。他们事前决定好被选举的人选(刘某某),又把原厂部选好的代表作废,重选出事先被刘某某拉拢许愿的人作为代表,而当时的范厂长却被蒙在鼓里,丝毫未察觉。当场投票选举时仅八票之差被拉下台(原定四年一任的厂长仅执政两年零四个月)。全厂职工感觉奇怪,找不出她下台的理由——辛辛苦苦办事,认真待人和气的厂长竟然不知错的下台了。市委有一位领导在底下评价说:“范某某这一届领导班子是团结有效的好班子。”范厂长带着割舍不下的心情离开一毛,到南方一座纺织厂仍当生产经营厂长。此厂发展很好。一毛破产时,范厂长曾经联系过,要整体收购一毛,因某种原因未成(下文交待)。
新厂长刘某某上台后,玩弄两面派手法,第一是在大会上向职工许愿“每年给职工固定一级工资,浮动一级工资,为职工每年都盖一栋家属楼,解决住房问题…”。另外许愿办很多福利事项。这些许诺直到1997年8月下台时也未兑现。刘某某本人靠许愿说谎,百般献宠巴结市领导。在厂内大换班,各车间科室的领导干部,只要敢不顺从者,提出反对意见者,让组织部下达“敕令”——红头文件,免去职务,另行安排。先后有许多纺织专业工程技术人员被挤走。刘某某由于其经营无方,走入低谷,新产品开发少,老产品居多,满足不了市场和用户的要求,造成产品积压,销售不畅。仓库积压资金8768.93万元。资金难以周转,造成买原料靠贷款的被动局面。刘某某为了做大企业,又在上级有关文件提出“主业精,副业兴”旗号,来沽名钓誉,同时又借市政府出台“优势企业兼并劣势企业”的号召,出台《开封市人民汴政文[1993]》134号文和市纺织局汴纺工字[93]63号文《关于开封制线厂并入河南第一毛纺织厂的批复》,成立《河南第一纺织服装(集团)公司》。政府把原归纺织局管理的正在走下坡路的“服装研究所”甩给省一毛,宣布承担“制线厂”的债权债务等决定,把政府的两大包袱甩给省一毛。同时又有开封市军工无纺布厂和沈丘福利羊毛加工厂等一些企业实行紧密和半紧密层管理,实际上是政府甩大包袱让亏损单位到一毛吃“大户”。这是政府的绝诀。而省一毛刘某某看政府脸色行事,公然接收。觉得时机已到,马上为自己势力圈内的亲信和骨干进行“分封”地盘,各诸侯国就这样开始了(权力分割)。凯西公司投资200万元,无纺布厂80万元,圣罗兰大酒店200万元,大将军酒店30万元,仙龙毛纺厂30万元,郑州西流湖毛纺厂50万元,杏花营化工厂80万元。新开办煤矿、轧钢厂…其结果是广泛撒网,没捞到鱼。就这样,刘某某将省一毛全体职工把日夜奋斗、励精图治、长期积累的血汗钱2433万元瓜分完毕,一无盖房、二无福利。无人敢追究。
1997年8月,市审计局公布结果:“刘某某厂长经营不善,管理混乱,自1993-1997年,财物挂账达5400多万元,其中有2000多万元是呆账死帐,还有3600万元挂账可以追回。”直到破产也追回无几。
他还利令智昏的将自己装扮成一位“优秀”经营者,管理“专家”和有贡献的“劳模”。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吧:例如到东北和俄罗斯考察(实为旅游),一路上坐火车卧铺换飞机前往,而让他的司机空车前往哈尔滨火车站等他,好在当地用车方便。他儿子结婚时大操大办,送礼者纷纷借此机会迎合,连两个外地的羊毛贩子也投以千金……
直到现在还有两笔购货款悬案未结,一是1994年汇款500万元购毛未成,后转到新疆伊犁玉器厂账上,一两羊毛未购购毛款却无影无踪;另一是1996年汇出500万给毛贩子闫某,结果羊毛未见,钱和人均失踪了。
眼看一毛一天不如一天在走下坡路,1996年4月,已经离休、退休原党委书记(李、何、李)三人联名向市委市政府递交一份反映一毛现状的材料《河南一毛毁在刘××手里》,用铁的事实反映党委书记兼董事长、总经理(厂长)的刘某某贪污渎职、失职等问题若干条内容,要求上级对刘某进行调查审计,并立即解除职务。而市政府有关领导为了平息一毛全体职工对刘的愤怒情绪,继续维持生产秩序,拖到1997年8月才迟迟派出审计人员对刘进行审计。审计财物帐亏损(表上)1216万元,负债总额达万元,负债率达79.8%,这是市政府第一次干预的结果。
市政府第二次干预
1995年7月,开封市委市政府以“抓大放小”方针,提出“强强联合”经营方针,下令强行把地处开封市西郊和东郊、精纺和粗纺不同性质的两个毛纺织厂即河南一毛(精纺)和开封市毛纺总厂(粗纺)以拉郎配的形式捆在一起,成立所谓“河南羊洋毛纺织(集团)公司”,这就是“强强联合”经营方式,到1996年8月份,一年时间河南一毛资金和原料(毛)大量投入,但因两个厂矛盾重重,并未优势互补,仅一年就又散了伙。在这期间一毛从原来贷款不到4000万元变为1.4亿元负债大户。
就在这一年,河南一毛职工的身份发生了变化,由原来的大二型国营企业职工全部转为合同制,莫名其妙的签订了“无固定期限”和“有固定期限”合同书,使职工由堂堂主人变为打工制的合同工。
河南一毛从所谓的“强强联合”中脱离后,仍回到刘某某一手掌权的老路上。刘某某在“职工代表大会”上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们今天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言外之意,一毛在走下坡路是职工的责任。一毛职工个个摸不着头脑,实在费解。这不是刘某某在推脱自己的责任吗?还推到广大职工的头上。到车间看看哪个职工不是在勤勤恳恳的工作、干活,为一毛做贡献?
而这个自1988年由政府扶持上台的刘某某到1997年8月下台,使一毛发生了走下坡路的变化。由他上台时内外无债的国营工厂(自1984-1987年,每年上交利税1500万元,5年可赚回一个同规模的毛纺厂,而留原料(毛)1000多吨,价值1500万元,在财物账上存有2500万元存款,当时(1988年),开封市财政局某局长曾说:“省一毛职工,睡觉三年,每年的税利都会超千万!”)刘某某不善经营,到1997年,不但把上两任厂长积聚下来的财富2500万元消耗掉,在账面上又亏损了2600多万元,每年虚盈实亏达5100万元。开封市委市政府1997年8月派审计局前来审计,刘下台。本应对其贪污渎职、失职等问题进行立案审查。但却一拖再拖,职工们去信催促多次,直到2003年3月,才经开封市鼓楼法院对刘某某以装修房子受贿判刑一年,不了了之。对刘在一毛的渎职失职不闻不问。
市政府第三次干预
1999年市委、市政府派来了冯某某到一毛出任董事长、党委书记兼总经理,一毛人怀着很大希望,认为有了盼头。实践证明:冯既不懂经营又不会管理,是一个十足的政治投机分子。
翻开他的历史。冯原来是东郊毛纺厂厂长,因经济问题受党内处分,到了市纺织局,后任针织内衣厂厂长。任职期间除了变卖厂里设备和土地,没有任何本事,针织厂职工状告到省里,省领导曾经批示:“此人不能用。”从而到了经济开发区下属工贸公司。由于冯善于投机钻营,和主管开发区工作的某位副市长打的火热。期间办了个个人企业“金阳光毛纺厂”。由于他经营无方,个人企业陷入了瘫痪之中。正值此时市领导将他派往一毛。
冯来一毛究竟干了什么呢?
故伎重演,变卖资产。首先把基建科一块土地卖给了开发商。扒掉价值200多万元的仓库(地上设备开发商不予计算,等于无偿白送人家)。其次,卖了生活一片黄金地段。冯不经职代会同意,又没采取竞争和招标拍卖,擅自以每亩十九万元价格出售给开发商(同地段曾有某厂以每亩三十一万元出售)。尤其是生活区那块土地。这里近四亩的土地,被开发商以二亩三买到了,仅此一项一亩多地等于白送给了开发商。是冯不懂政策,还是工作疏忽,为什么开发商的新楼门窗安装是冯的弟弟一手操作,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厂唯一的心脏部位热能公司,占土地33亩及厂房设备价值两千万元资产,准备以750万元价格卖给了开发区。一毛当时还在生产。如果一毛卖掉了能源公司,失去了水、电、气的供给与机械维修,将会严重制约着一毛的生产和发展。冯口口声声说甩包袱,说穿了是送人情罢了,投之以桃,之以李,冯是怎样到一毛的?开发区的恩人如何答谢?是人们不言而喻的。
冯从2000年下半年开始,把销售回款不让交一毛财务处,而是交到他的一个亲信那里,成了他肆意挥霍的小金库。冯独断专行,将机修车间的厂房设备廉价承包给冯的邻居,一包8年,而对我们厂职工提出的承包要求不予理睬,同时还变卖了大型专门设备(龙门刨)。这一切仍然是不经过职代会通过更不要说资产评估、公开投标和竞争拍卖了。
冯不但变卖土地,而且十几万元的汽车,几千元处理给他的朋友,价值三百多万元的发电机组(三台)以四十万元处理掉了。不仅仅如此,他还把职工的岗位卖掉了。这几年一毛大批职工下岗回家,上班的寥寥无几,并拖欠工人工资。
冯的行径,早已激发了广大职工的愤慨,他也深知众怒难犯的道理,于是他采取腐蚀拉拢一些干部的手法,擅自提高中层干部的待遇,提高干部岗位津贴,由过去纳入工资册随工资发放,改为暗箱操作,拉大了干部和职工的收入差距,工人工资不断减少,干部的收入却不断增加。工人要经过考核上一天班发一天钱,干部却没有考核。党中央三令五申要求企业厂务公开,冯的改革却是由公开转入地下。
更有甚者,企业每况愈下,经济效益更无从谈起,厂级领导却由原来的七人增加到十人,有的人根本没有具体工作,甚至连班都不上,工资岗贴照拿不误。冯任人唯亲,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广大职工敢怒不敢言,谁敢提意见就免你职,下你的岗,而将他的亲戚调入一毛,将原来他手下的一个待业下岗人员,调入一毛任中层。
冯私心严重,自身不具备领导干部素质。他原来是个个体户,在西区下属的一个西贸公司并没有具体工作,却享受国家公务员待遇,按照95<2号>文件,连升几级,从400元升到800元,级差高达398元,这是不符合国家升级政策。而且冯是99年调入一毛,按照社会保险统筹局的规定,应补清87年以来所欠的统筹金,而在此期间冯并没有在一毛工作,却由一毛为他补交一万多元的养老统筹金,冯的个人帐户从零升到了6000元之多。而全厂职工个人账户却寥寥无几。(后因职工反映强烈,冯自己补上了这笔钱。)
冯上班很少按时到厂,并将生产区办公楼房间腾出来作为乒乓球活动室,供冯娱乐、消遣,销售处也成了他打扑克的场所,甚至有时是在上班时间。一些牌友、球友也都得到了赏识和提拔。开封市一些豪华酒店、歌厅更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
冯经营国营企业无方,自己的个体企业却生财有术,坐一毛的专用车,拿一毛手机(每月费用在几千元以上),利用一毛的信誉为自己办事,利用一毛的工程技术人员为自己小厂免费维修设备,利用一毛的实验室给自己做小样,甚至原材料都可以互相调剂,真可谓假公济私到家了。他把自己个体厂的破旧设备卖给一毛,他的个体厂的不合格产品归到一毛,卖出的合格产品利润归他,他的个体小厂这几年焕发了勃勃生机,而一毛却被他搞得气息奄奄,日落西山。
河南一毛广大职工和干部对冯如此折腾一毛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急在行动中。不断有人去上级领导那里反映。
2002年8月21日,开封市召开“人代会”。一毛的几位离、退休厂级领导和部分职工写了一份《河南一毛被冯某某侵吞干了》的反映材料送到大会上和市委市政府的几位领导那里,大声疾呼:救救一毛!要求撤下冯,另换他人,但却被置之不理,束之高阁。
冯这时见一毛油水已经被他捞干了,就想最后再捞一把,就打着“转换机制”的幌子,要求破产,实际上是搞假破产,甩掉债务,侵吞国企为私企。为了达到目的,他强行让五大车间停产,不接订单,使全国闻名的万锭毛纺厂2600名职工全部下岗,生活在贫困之中。
冯把一毛破产看成了他最后从一毛获财的法宝。他伙同某亲信在职工中大造舆论“一毛不行了,只有破产了。”“一毛欠职工的工资破产了才能补。”“一毛破产了每人能得到4.5万元钱。”“反正不行了,早点破产还能多卖点钱,晚了什么也得不到。”“一毛晚破产不如早破产。”等等。一部分职工被忽悠地也认为只有破产这一条路可以走了。所以在以冯亲信为多数的“职工代表大会”上,举手通过了“一毛破产”的提案。(而冯的亲信在以后职工的保护国有财产流失和维权的活动中,无一人参加,并出面进行了阻止。因冯许诺多分给他们钱,事实上,后来也果然多于职工。)
一方面冯几乎天天到市政府到处活动,催一毛破产批准文件,另一方面冯在一毛破产之前,把成品库的毛料以每米2、3元的低廉价格匆忙卖掉了一大批,而这笔钱未进财务帐。河南一毛的《产品免检证书》被冯以20万元卖掉,钱也未进财务帐。冯本想在一毛破产后,把电站(热能公司)给市政府,把生产车间留下作为自己和亲信的私人企业,遭到职工的强烈反对,打碎了他的如意算盘,于是就趁破产之机大肆侵吞一毛财产,在2004年春节前后,指使被他拉拢的亲信到车间偷拉原材料、设备、配件等。他和几个亲信在一毛破产后办了一个新的精纺毛纺厂,这儿的纺织设备、化验设备等都是一毛的,连这儿的办公用具:桌椅、沙发、柜子等都是一毛的物品,而这些东西从未见他们出钱买过,并且这个厂仍用一毛原来的进货渠道和销售网络,仍用一毛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同样生产精纺毛料,俨然一个“小一毛”,他是众所周知的幕后指挥。
冯是一个善于投机钻营、讨好上级、吃喝拉拢、任人唯亲、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人,一毛的广大职工早就看清他这个经营无方、贪心十足的政治投机分子,担心一毛会毁在他手里。果不出所料,他榨干了一毛最后一滴血。致使建厂才20年,不该破产的国有企业人为地被搞垮了。
2003年8月4日,开封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告宣布一毛破产,从此拉开了一毛破产的悲壮之剧。

  

  •资产变现过程中国有资产流失触目惊心
河南一毛固定资产过亿元,资产变现过程中不透明、不公开、不公平、暗箱操作,甚至有人伙同社会上的不法分子,内外勾结,盗窃厂里物资,大批设备丢失损坏,8000万元的设备资产卖了1320万元,广大职工蒙在鼓里,不知道哪些卖掉了?哪些没有卖掉?共卖了多少钱?职工们要求:变卖一次,公布一次,可是清算组却迟迟不公布,又掩又盖,唯恐大家知道变卖资产的真实情况,由开始的公开拍卖(包括土地和部分物资)转为让个别代表们肆意去倒卖获利,成了名副其实的皮包公司。落入自己腰包,私分办公楼财产,而这种违法行为至今未见处理。
由于市政府委派省一毛工作组、清算组及雇佣门卫人员管理不力及黑恶势力(两劳释放人员组织)介入,在2004年上半年期间,一毛的财物大批被盗,国有资产大量流失,有人在黑夜、白天——公开雇一辆辆汽车、板车、三轮车,川流不息的往外拉各类物资,职工不敢管。就是大胆者问一声,也会遭到白眼、辱骂、威胁、殴打……
木工房电动设备、化验室、计量室、医院、动力车间等设备不翼而飞,空调、彩电、电脑更是去向不明。
厂区一夜之间所有房门被撬,财物丢失不计其数,群众让工作组案,竟无人理会,至今未见追回。
职工家属院一台大型抽水机(包括大马达)在大白天被人拉走,(因为家属院在下大雨时排水不畅,开抽水机排洪而备)向清算组、专案组反映,至今无人查清此事。
离退休老领导听到、看到省一毛在2004年7月份大批设施、物资、产品被哄抢,无人敢管、敢问,便多次写信、递材料,让市委、市政府领导进行干预,结果总是失望而归……说他们多管闲事。
国有资产大量流失,广大职工看到眼里,痛在心上。
破产后的种种违规违法现象
1、破产清算组在河南一毛固定资产变现过程中,不公开、不透明、暗箱操作,亦不及时公布变现明细表,公布的变相账目又漏洞百出,广大职工的知情权受到侵害;
2、破产清算组失控,未尽到管理好破产企业固定资产的职责,致使黑恶势力侵入,大量资产被盗,设备被人为破坏……;
3、原一毛董事长冯XX为达到霸占一毛为私有之目的大量漏、低价评估固定资产价格;
4、河南一毛的债权(即业务员向全国各地发区的毛料未回款)达三千多万元左右。清算组却从未公布过回收款的账目;
5、河南一毛的电站开封市委、市政府早就想无偿划拨,遭拒绝,后有意让开封市西郊开发区承包为名无偿使用达6年之久,使一毛蒙受经济损失1296万元。在破产中美其名让开发区用2200万元的价格买走,实际上却把他们投入的一个锅炉作价1000万元从中冲扣(此锅炉按协议早已归一毛所有),一毛仅能得到1200万元,此款至今未全部到位;
6、清算组在变现资金分配账目中交社会保险局的统筹金近3000万元之多,但却迟迟不到位,致使职工应该享有的权利得不到保障,而且上交的款项的计算依据从未向职工说明;
7、开封市委、市政府未派监察和审计部门查明企业破产的原因,从未对一毛破产负有重要责任的法定代表人追究其责任;
8、省一毛在《中国纺织》刊出破产消息后,南方纺织厂家纷纷云集开封想整体购买,(无锡、上海、广州)出资1亿多元,市政府指示工作组、清算组负责人要坚持:扣除电站(供电、供气设施),只卖生产车间和厂房。大家都知道,这是刁难买主。有生产知识的人都会明白,电站是供电、供气(染色)设施,使毛纺厂的心脏,毛纺厂光有车间(躯壳)无心脏如何生产,使用户扫兴而归。其结果使毛纺厂切块,把土地和设备分开拍卖。土地卖给了一家房地产开发商,机器设备在拍卖时,市政府又采取暗拉客户,暗箱操作,加上与黑恶势力串通一气,纺织设备被廉价卖出,使资产增值遭受损失。
9、其他资产(进口设备、重要仪器仪表)不上拍卖市场而是暗箱操作,事先都有安排,未按破产程序进行操作,造成后来的2004年6~7月份因工作组清算组接厂里管理维护大权,管理失职,一片混乱,黑恶势力介入哄抢财产的后果。
10、工作组、清算组不按《破产法》的程序进行工作:破产申前不通过职代会就申(市里指令),破产后又抛开原来的职代会,由市派工作组组长一手操办指定几个职工当代表并在协议上签字,而后进入破产程序。
11、破产后对原任总经理、党委书记、董事长冯某某不审计,并作为工作组成员予以重任(主要负责人之一)。所以造成破产后国有资产流入他与亲信办的私营纺织厂,包括纺织设备、配件、仪器仪表、染化料……,甚至桌椅板凳、铺料、电机、风扇、沙发……
职工们的几个疑问
1、为什么市委、市政府在河南一毛仍有生产能力,纺织设备仍是当前先进设备并不落伍、不会淘汰的情况下,匆匆批一毛破产?
2、为什么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市长、书记)对省一毛破产后,职工群众、领导(原班子)反映国有资产流失(包括两次到北京、到省委、省政府反映后转下来的材料)不接见、反映事实不理、推诿、拖延、压制,对职工采取硬手段(两次镇压、抓人)处置?
3、为什么市领导对其委派的、存在严重失职和渎职、侵吞,导致企业破产,使国有资产大量流失,造成严重后果(停产、破产)的两任厂领导不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4、为什么2004年10月8日,由市委专令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齐某某专管处理省一毛问题,成立由公、检、法部门组成的负责职工举材料的专案组,至今未见举处理情况?
5、为什么一毛价值100多万元的设备(乌斯特条干均匀度分析仪)丢失,至今无下落?
6、“破产资金分配方案”公布账目职工反映水分过大,虚数太多,为什么专案组不理?
在职工权益兑现时,一毛破产清算组(工作组)三次更换组长,组长越换越会刁难职工,办事人员脸难看,不是推托到前任组长身上,就是以“不了解情况”、“无法解决”一推了之,根本没有为职工解决合理要求的诚意。
一毛清算组四次搬迁办公地点使地址越搬越远,甚至搬到开封东郊(一毛在西郊),让职工难找。去一次要费尽周折乘公交车,换车,离一毛有八、九里路远,像一次小长征,好不容易去到了,又往往找不到人,把职工折腾得筋疲力尽,失望而归。承诺问题不兑现,蒙骗职工,使职工解决问题难度大。
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使河南一毛职工的合法权益受到了侵害,辛辛苦苦创下的企业被糟蹋了,他们自发得出来捍卫国有资产,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自2004年7月至10月两次进京上访反映一毛国有资产流失的材料,和去省会郑州信访厅反映材料。材料有:
(1)《构建和谐安定社会,国有企业职工人心所向》——含国有资产流失的情况;
(2)《目前省一毛部分职工反映的主要问题》;
(3)《一毛职工反映工作组清算组的问题》;
(4)《国有资产流失,违法犯罪者没有受到惩罚》;
(5)《河南一毛广大职工强烈的呼声》等材料。
职工们每次都是自发地结合起来,携带大批自印的材料若干份,乘火车、汽车去省信访局、省人大办公室、北京信访局……向有关部门上递材料,希望解决一毛职工的问题。上访时总是听到一些劝阻的话让回去听消息,而总是得不到回复和解决。

  

  •一毛职工保卫国有资产的行动
护厂行动——堵厂大门防止国有资产流失
按照汴审(1997)7号,审计局对河南一毛刘任职时审计结果(1988~1995年)显示,一毛共实现利税8994万元(其中利润为2433万元),曾获得“河南省经济效益显著单位”称号。连续十年每年上交利税超千万元的明星大户企业的河南一毛,产值从394万元固定资产发展到1997年8月底的9847万元,是初期的5倍。这是真实的审计数字,也是财产的粗略总结。
破产程序启动后,开封市委市政府派来14人组成的以开封市纺织局局长的尤某某为首的清算组进厂了。一毛职工们怀着一颗希望的心情,希望能公平、公正、合理的解决一毛厂遗留下来的问题,他们以期望的心情静静地等待着问题的解决。经协商,当时一毛“职代会主席团”同意成立了“河南一毛破产民主监督委员会”,但其成员大部分是冯培植的亲信,也有一、二位原来参加筹建时的老领导——副厂长袁某某。他懂技术也懂管理,但他提出的合理建议与冯不同时,却遭到冯及其同伙的反对、打击和排斥,重要会议不通知其参加,提出的正确意见也不采纳,讽刺、风凉话不断,这使他处境艰难,最后含着眼泪告别了“监委会”。就这样冯达到了驱除异己的目的。
为了一手遮天,冯按照自己的标准,让厂保卫科拟了一个“黑名单”,凡是对他廉价卖地、处理财产有意见的人和提过建议的人都要上“黑名单”,以便他利用各种机会进行打击,这名单共有40多人,而袁副厂长就在其中了。这个“监督委员会”形同虚设,一点作用未起就不了了之的消失了。
一毛职工在静静地等待着,但有些人却盘算着如何侵吞财产变为私有也在同时进行着。在厂内生产区东北角围墙上不知道谁挖了个洞,可进三轮车拉东西,墙外就是晋安路(拉东西方便)。在破产令宣布后,明文规定:厂部一切生产活动停止,进出厂货物车停止,并要求停电停气不再进行生产经营活动。但不知人受谁的指使和委托,纺纱车间在工作,织造车间在织布,染整车间也在抓紧生产,从大门口有产品的运出和原料的运入,电站供电供气……比以前更忙碌了,纺、织、染工序仍在运行,借口是“生产自救”活动。职工们奇怪了,他为谁生产为谁自救呢?是为救职工?不是!是为救一毛?绝对不可能!原来是个别领导人钻空子,买通工作组、清算组领导,抓紧一分一秒为自己多创财富,利用一毛设备最后一次为自己捞财。围墙后的大洞,在夜里很忙,人车进出不断,从里面拉出的有机器、原料、产品、机器零件、钢材仪器,只要能出洞口的都从这里偷出去。有人告清算组,领导令保卫科负责填住,但几周后多次催促方找泥工填实。在一毛大门,保安值班已不起作用了。
于是,厂里有正义感的职工,怀着保护国家资产责任重大的心情,自发地组织人员开始堵厂大门,用砖头和土堵塞大门,仅留下一人出入,车辆进不去了,为了防止国家财产被盗和大量流失,职工们日夜自觉地守护大门,轮流值班,严防厂内再有偷窃行为……并强烈抗议冯想把电站(热能公司)留给市政府,而自己以低价购买中间一块主要几大生产车间厂房的如意算盘,坚决抵制他把一毛办成私人企业的企图。
2003年11月5日一毛破产清算组发出了《致省一毛全体职工的公开信》同意整体卖出并刊登《中国纺织》,停止“生产自救”活动等项内容。同时开封市委市政府又派来一个以郭某某(市长助理)为组长的工作组(二十多人),进驻一毛,协助清算组工作。而实际在以后的破产中是郭说了算,一毛的破产被他掌权控制。
2003年11月15日便由“市委市政府驻省一毛工作组”的名义发出了《驻省一毛工作组通告》,发出两次(一号、二号)通告,如第二号通告共九条内容:“落实依法破产,代表政府重申:将资产变现,所得全部用于安置一毛职工。在充分资产变现的基础上,用足用好国家政策,从宽从优处理具体问题,要以维护省一毛职工切身利益为己任……”而实际上“写”的和“做”的完全是两回事(下文中可知)。通告中还提出推选职工代表参加出售一毛国有资产的监督。于是职工推选代表李某某(原党委书记)、原工会主席、纪委书记等十多个信得过的人作为职工代表。决定11月28日上午在大门口集合等郭某某的通知参加会议。等到12点多未见通知都回家吃饭去了,哪里知道郭某某做了手脚,早已自定了10名代表来代替广大职工选出来的代表,并背着广大职工,用一毛的500元钱宴请十名职工,取代了原来从各部门选出来的正式的职工代表,并在事先打印好的“会议纪要”上都签上了名字,内容是:撤下堵大门的椅子、砖头等障碍物和同意聘请开封市保安公司人员看大门……签名的纪要复印贴出后,广大职工和正式代表看到,一片哗然,岂有此理,为什么职工选出的代表不理不睬,却让临时指定的代表签名?广大职工义愤填膺,当天找郭某某理论,他却避而不见。广大职工积怨难平,要找市领导反映问题,特别提出个别人不适当职工代表(如多年不在一毛上班,在社会上多次被公安机关刑拘,现仍有案在身……)但市政府听不进广大职工的反映,导致后来的社会上几股黑恶势力侵入,把一毛折腾得乌烟瘴气。加上工作组的放纵和失控,一毛国有资产大量流失……
一毛职工两次进京,十多次到省会郑州上访情况
从2004年七月中旬,职工们多次到开封市委、市政府、市信访局反映无果的情况下,就主动捐钱。你一元、两元,他三元、五元……一部分人到省会郑州去反映情况,职工们去有10多次,每次书面材料都收下,立即打电话让开封来把人接走,得不到答复。于是职工们就写好材料去北京上访。第一次进京上访在04年7月底,有20多人到北京,在国务院信访局又受到阻截,材料费尽周折才送上去……又被转当地开封;第二次进京上访在04年10月中旬,职工在火车上未出河南省就被一毛破产组知道,打电话叫他们下车回开封,他们坚持不下车。刚到了北京,市委市政府派郭某、冯某等人就到北京,职工们立即把材料分别送到国资委、全国总工会、国家信访局等部门。第二天人被全带回开封了……但送上去的材料却无下文。
2004年11月职工们听说省委派了“国有资产督察组”来开封了解情况就千方百计打听,费尽周折多次要求接见,最终才有一名工作人员走形式地接见了大家,无一点下文……而一毛工作组却被他们接见了一次又一次。
破产中职工为维护国有资产两次被抓(拘留)事件
第一次抓职工前后情况
2004年7月27日,清算组公布“省一毛破产分配方案”,地点在市中心的开封市国资委礼堂,只通知让职代会主席团成员和各分厂的劳资员参加。有些职工得到消息就赶去旁听,只见有一毛破产清算组(工作组),一个成员在台上读方案,读完就走,既不征求职代会主席团意见,也不管下面职工是否有意见,宣布散会。“河南一毛破产分配方案”在一毛厂区和生活区也没有张贴,还是后来职工想办法要来复印贴到一毛生活区。
一毛广大职工看到方案后,有许多疑点和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就去市委市政府反映情况,到市委看到大门封闭紧锁,不接见职工,无人理睬。一毛职工这几个月来,一毛厂内财物被盗,哄抢财物,社会上黑恶势力在厂内横行,清算组拍卖一毛财物不透明,有隐瞒现象,破产分配方案有疑点等等许多问题,几乎天天去市委市政府大院,去常委院,不顾炎热暑气逼人,站在太阳底下等市委市政府领导接见,听听职工的反映。可每次去都是职工刚到,武装警察就来到一批又一批,把职工围起来……
7月28日,职工心情被激怒了,哪有政府领导不为民做主,反而害怕群众的?为保卫国有资产不流失,怀着一颗国家主人翁的责任感和心情要求解决,见领导不理,部分职工心凉散去,另一部分忘记吃饭,不辞劳苦的跟队伍到大梁门,准备去市里找领导反映问题,时间拉的太久了,太劳累了,有位领导同志劝大家回家休息,就在这时(下午三点多),市委市政府调来大批警察,乘两辆大客车,来对付手无寸铁已经散去的职工,把认为是闹事领头的人和走在后面的多个职工,被前来的警察三人一组抓一个,送上大客车。一共抓去走得慢的职工27人,说他们是闹事,路人都惊呆了。然后用汽车将他们送到西郊杏花营(约10公里)武警集训地。消息传到省一毛家属院,有人高声说:“大家注意!老警们把一毛职工抓去27名!”。这一声像定时炸弹一样炸开了。生活区沸腾起来。职工和家属们跑到大门听消息,有位老职工说:“天理何存?职工们为了保护国有资产,防止大量流失,找领导反映,还会有罪?对偷盗暗抢的人却无人问津?为什么?警察是保护谁的,镇压谁的?”有的对天长叹:“为什么抓他们?他们是爱护国家财产的职工啊!公平何在?”离休干部李书记不顾年老多病,愤然带领广大职工到市委市政府找领导讨公平,仅有一个办公室主任出来接见大家,他一会儿说了解情况后再给领导反映,一会儿又说要协调,拖拖拉拉,不让见领导,一会儿又打电话请示,一直拖到晚上九点钟才放回18人,又打电话,两小时后又放回两人,余下7人连夜转移到市北郊“行政拘留所”,许多职工深夜两点钟去市委大院找领导,大呼“放回职工”,一直拖到夜里三点,再也无人放回。怎么办?7月28日早上8点,以原党委书记李善亭(离休)李书记、何书记(何勤)和离退休干部工人上百人去市委市政府找领导要求放人。而另一部分职工就自发的组成游行队,高举“反贪官还我工友”横幅,从大梁门向东走去&#;西大街&#;新街口&#;中山路&#;四面钟到了市公安局门口,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高喊“职工无罪,立即放人”,“还我工友”的口号,许多街上行人驻足观看,有人拍手表示支持,有人将手中矿泉水递上表示慰问,也有人高喊“支持省一毛职工”,跟在队伍后面的群众越来越长,约有上千人左右,汽车三轮车主动让道,一路上得到许多人支持和同情。
到公安局大门口,门已关上,职工们把横幅(白布条)“反对贪官,还我工友”插到公安局大铁门上,仍高呼“立即放人,还我工友”口号。这情况引起广大群众的激愤,上前询问情况,此时公安局院内集合起数百名警察,排起方块队,开大门,扔掉职工插上的横幅标语向外走来,这时有人喊“不要进公安局大门,向两边散开”,职工们立即向两边人行道散去,警察队伍在门口站一会儿又撤进去关上大门,职工们又拥挤在大门口,呼吁放回职工,警察又吹哨向门外走,职工们又“哗的”向两边散去,反复了几次,后来就在大门口留两队警察,另几百名在院内排队等候,理智的一毛职工没有上当,没有留下“冲击公安机关”的罪名再被抓。大约在当天下午三点多钟,有信息传来:“你们回来吧,已经答应把人放回”,聚集在公安局大门口的人才解散,陆续回厂。
这时一毛大门口聚集了上千名一毛的职工和家属来迎接被抓的职工。直到下午6点左右,七名职工分别乘两辆面包车,回到一毛厂大门口。刹时,两卦上千头的鞭炮惊天动地的响起来,职工们欢腾了,围到两辆汽车前……七个职工受到大家热烈欢迎,拥抱,握手,问安:“你们辛苦了!”……
据说,他们在拘留所,都必须签名一份《治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要他们每人承认“妨碍交通”违犯治安条例之过,进行签名,否则不予放回。有四个职工坚决不签字,不认可这份处罚书,并提出复议。
这件事事后要复议时,市公安局推到龙亭分局,互相推诿,直到超过了申请复议和向法院提起行政诉讼的时间,不了了之,而他们却背上了一个被处罚的包袱。去市里反映问题,是“违犯交通治安条例”,真奇怪。我们是安分守己的一毛职工,为维护国有资产,竟落得这种下场!找谁评理?
第二次抓职工前后情况
工作组、清算组专权,对原车间上班的年轻职工拖欠三个月上班工资迟迟不发。在2005年元月24日,职工们发现工作组、清算组应交到市社保局的社会统筹养老金,补交个人账户上的不到位?他们的回答是:金盛热力公司(原电站)应交款(购置电站)不到位而造成年轻职工听到后被激怒了。原来是热力公司害得我们个人帐户无钱,他们自发集合一批人去热力公司要钱。金盛热力公司打电话给工作组长郭某某来处理,而郭故意把大家骗到热力公司大院中,设下陷阱,以谈条件为名关上大门,又暗自打电话调来大批武警,以扰乱治安为名,又第二次抓去一毛职工21名。消息传到一毛家属院,离退休干部职工等多人顶着鹅毛大雪和寒冷的北风,在冰天雪地里一次又一次的去找市领导。在强烈要求下,市领导答应放人,大部分放回,仅剩下三人未放回(说他们态度不好)。把他们抓走(两女一男)分别送到北郊拘留所和开封县拘留所。进行通知“行政处罚拘留十日”。
广大职工和离退休老领导多次向市委市政府交涉,联名提交保释书,在大家努力下,终于在春节前一天把人全部放回。事后,金盛热力公司仍欠交大量款项,仅拨一点费用到社保局职工账户上,使许多青年职工社保统筹金待遇未即时兑现。
这是一毛职工第二次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被抓走拘留的情况。
此后,一毛职工的心寒了。他们无奈失望,又要为生计而忙碌,年轻的职工们就开始了四处奔波的打工生活……

  

  •一毛专案组破案情况
河南一毛破产中出现了大肆疯狂盗窃一毛财产、设备等混乱现象,职工不断向市委、市政府反映。2004年7月28日,市政府派了由公、检、法组成的专案组进驻一毛并由开封市政法委书记齐某亲自主抓此项工作。职工们认为大有希望。专案组在一毛厂区,生活区贴出多份布告,并设了“检举箱”要职工揭发检举。职工们怀着维护国有资产少受损失的信念,向举箱中投入了大量材料。大家认为这次能来个彻底清查,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追回一毛丢失的设备。其中特别是一台“乌斯特”(在毛纺行业是对毛纱条干分析的仪器,瑞士进口,价值170多万元。河南仅有一台,全国有4台,形状像架钢琴,四个男劳力方能抬动,它在一毛试化室内放着。大门是把大铁锁锁着,在一个夜晚突然奇迹般地丢失了……)职工们反映最强烈。
职工们在等待……一个月,两个月过去了,没有音讯。职工时常询问。
2004年10月8日下午三点左右,工作组通知了离休党委书记李书记等四、五个人到市政府开会。到了那里才知道是由“一毛专案组”向大家通关于一毛职工反映失窃查处情况。由一公安人员讲了一毛举信和来人举共100多起。其中有反映:一毛前后两位厂长的(刘某,冯某)问题的30个。反映工作组、清算组的(包括“职工代表”个别人20个),反映其它强占、盗窃有20多个……两个多月来已派公、检、法人员分别去调查。因一毛职工反映的问题只反映了现象,没有证据,所以难度大。如反映刘某、冯某的问题,涉案人已外逃;反映工作组、清算组的问题,大账已查过,目前不能公开,以后全部公开(至今也未见公开);大家反映的“代表”某某已被公安局拘留,正在审查,不准释放;反映冯某新建厂是一毛设备已查封(是冯某让连云港一商家先低价卖走,未出开封就送到那个新建的“小一毛”,一直使用至今);另外,反映某某事,找不到当事人,正在落实;某服装一事,找不到买家,正在落实……职工们最关注的设备“乌斯特”找到了五分之四,是在某县买一毛化验设备时买走的,李书记几个人听得一头雾水——“乌斯特条干分析仪”本是一个整体设备,怎么会分成几分之几?其中一位工程师问:有多大体积?答:有电视机大小。李书记几个人说:这个是“纱疵分析仪”,不是那台“条干分析仪”。专案组人员说:是这台乌斯特。李书记几个人强调说:“这是同一个厂家生产的两台不同仪器,请你们继续调查。”为确认被专案组找到的那台仪器,曾让一毛技术厂长和技术处长去辨认几次,两人几次去看后都说:不是这台仪器。职工反映冯某是最大嫌疑人,因为是他第一个对职工讲乌斯特丢失一事,让职工去举,并说知道下落。当专案组问他时却说什么都不知道。而那台真正的“乌斯特条干分析仪”至今仍下落不明。而其它被盗被偷的设备和财务也无下落,此事就此不了了之。

  

  •河南一毛国有资产流失超过2.6亿元(有据的统计):
(1)原厂长刘某某于1997年9月26日开封市审计局审计结果:资产总额达万元。
(2)驻厂清算组在《中国纺织》2003年12月15日刊出数字,固定资产1亿元。
(3)审计数字:库存产品6708万元
(4)财务挂账:(2002年帐)5000多万元,通过要账到破产时有帐3600多万元(挂帐)
(5)生产区卖地(每亩46万元*179.34亩)8249.64万元
(6)电站(热力公司)2200万元(实际款未全部入账)
(7)生活区拍卖:幼儿园(156万元);澡堂(42.5万元);小学(200万元);综合楼(209.82万元),合计2808.32万元
(8)总计(略算,不全面):3.935亿元
(9)清算组(工作组)资产变现后差距甚大:
依照2004年7月23日清算组公布“省一毛破产变现资产明细表”列出,变现总计:.309万元(1.32亿元)
相差:3.935亿元-1.324亿元=2.611亿元
河南一毛破产使国有资产流失达2.611亿元。

  

  •一毛破产后的遗留问题
一毛破产后,随着一毛破产清算组长的改换和办公地址的变迁,遗留下不少应解决的有关一毛职工切身利益的问题,在最后一任清算组长罗某推托下得不到解决。如:
1、一毛破产时清算组答应为一毛生活区更换已经老化和严重堵塞的下水道(下水道每年的疏通工作过去由厂总务科承保了,无有污水溢出现象)。但却拖推至今未兑现。造成下雪后雪水横流。夏季下雨后,造成污水、臭气满院。(常期积存变黑儿,原生活区有一个抽水泵,破产时被盗无下落。)住户自己集款疏通只能解决一时一段。而整个下水工程却是长期困扰职工生活的一个大问题;
2、由于一毛破产的用电改造(由一毛供电改为开封市供电局供电)却把生活区职工家属楼的楼道照明用灯和整个生活区路灯取消了。目前晚上满院漆黑一片,楼道漆黑一团,造成晚上退休老人行路难,家属院丢自行车、三轮车、电动车的现象严重,时有夜间入室被盗现象;
3、省一毛职工个别人的集资款至今未兑现,找清算组多次未果;
4、破产时,应补发的福利项目之一,即非生产性防暑降温费(当时答应一次性补发10年的,有文件规定)一次性的补偿给退休职工至今未发;
5、退休职工大病救助手续至今未办理;
6、市“医保中心”有意错把省一毛下岗职工(两千多人)当作社会“无业闲散人员”对待。不按下岗人员标准办理,不设个人账户,不执行河南省豫政[1999]38号文(含汴政[2000]32号文)规定,私自改变下岗职工交费标准(原省发38号文规定:按上年度全市职工平均工资的60%为基数(4.2%)办理交费)。(包括个人账户与单位),强行让职工按100%交费。故意混淆概念(交费比例)达到不给职工设个人账户并多交费的目的。曾向有关部门反映,多次未果;
7、失业下岗职工,就业难,看病难,小孩上学难(受9年义务教育)特别是费用高让人承受不了,买房难(房价高)。
一毛职工为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曾到政府有关部门找过多次,却毫无结果,他们仍在继续反映……

  

  •一毛破产后职工利益受损害,生活处于困苦状态
河南一毛的破产,使社会上又增加了几千个除了一双手别的一无所有的真正无产者——失业者。他们汇入到挣扎谋生的弱势群体大军的洪流中……
工人最怕失去赖以生存和发挥其聪明才智的工厂,怕失去工作劳动的机会。当初一毛建厂初期招进的大批青年人才十八、十九岁!正是风华正茂、激情四射的时代,满怀希望要为一毛、为毛纺织事业做一辈子贡献。但一毛的破产打碎了他们的理想和希望,使他们空怀壮志无力回天。如今,已经破产五年的一毛职工,生活十分困苦,他们带着或多或少的病残,为生存而四处奔波打工、找活干。劳动仅成了维持生计的手段,不再是作为一个工人阶级主人翁的神圣权利!一小部分有技术的人到外地或本地的私人企业、外资企业打工,高负荷的工作量,使身体和精神不堪重负,还要时刻担心被炒鱿鱼;有几个人进入了冯某某与亲信办的“小一毛厂”内,被“带出徒弟赶走师傅” 的所剩寥寥无几;一部分人进入为下岗职工设立的“4050工程”(男50岁以下、女40岁以下)当了清洁工、保姆、交通协理……每月仅三、四百元,部、省、市级劳模摆地摊卖东西度日,还有大部分年轻职工找不到工作。原因是年龄偏大,只好靠退休的父母生存。一毛的下岗失业职工甚至连社会上的“低保”(由社会对无工作人员发的钱,每月1、2百元)也不让得到,理由是一毛破产领破产费了。区区几千元的破产费能承担长期的生活无着落吗?他们上有老要赡养、下有儿女要抚养,又要自己交养老统筹金和医疗保险金……压力重重的挣扎在贫困中。
一毛破产几年内就有几名40岁左右的职工在打工时不敢请假看病,怕被辞退,带病坚持干活积劳成疾,引起突发症而死亡;又有几个身患重病或绝症,因无钱医治,被病折磨得骨瘦如柴,最终还是被病魔夺去生命;特别是两位职工的自杀,引起广大职工的一篇叹息:一个是一毛2000年左右大批下岗时条染车间的朱某某,下岗后找不到工作,生活无着,含恨饮药自尽……死时44岁;另一个是2007年春节过后,原一毛精纺车间的平车队长(维修机器)闫某某,几年的无工作,无力抚养老人和孩子,精神压力大,在开封市体育场前的体育器材上上吊自尽,死时48岁……每次这样不幸的消息传来,一毛广大职工只能发出一声哀叹:“太可惜了。这些人都是在一毛工作时勤勤恳恳的好人呐,这么年轻就离人世了……”对两位自杀的职工更是惋惜:你们有勇气去死,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来?!那些因病无钱看病死去和自杀身亡的人哪,你们在生命结束的刹那间,想到了什么?是否想到了昔日一毛的兄弟姐妹在车间忙碌的景象?想到了你们刚进一毛厂时的昂扬斗志?你们是否在追随已经消失的一毛厂而去?!
一毛职工在叹息死者之不幸后,仍要回到现实中,努力寻找自己的生存空间。
一毛退休职工在用微薄的退休金承担一家三代人的费用,下岗失业子女和孙子辈高昂的学费,他们在替打工的子女照顾幼小的孙子,在自己努力节俭援助孙子(女)上学,他们在一毛生活区门前早(菜)市上找便宜的菜,或下市时价低的菜,甚至捡一些菜叶,捡能吃的留下。他(她)们有病不敢看病,小病拖成大病,大病等死,怕天价医疗费拖垮这个家。有医保也只能销一小部分,住医院住不起呀!他(她)们仍望眼欲穿的盼望政府曾大张旗鼓宣传的每年增加的百十元的退休费,但物价的飞涨,又把它们的兴奋抵消回来。他们纳闷的是为什么企业退休职工的退休费比行政事业退休工人的退休费低几倍?不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吗?差距咋那么大呢?谁来给他们一个合理的答复?他们在努力向上反映寻求解决之路!
一毛的职工常站在生活区望着对面——那里曾是河南一毛的厂区,望着那自己曾为之付出青春和汗水的地方,那永远从地球上从古都开封消失的花园式工厂。泪流到心里,是心中永远的痛。原一毛厂区代之而起的商品楼和小别墅不属于他们,买得起它的不是一毛的职工,只能望楼兴叹。心中充满愁惆怅。回忆昔日一毛的辉煌,想象着这些楼盘下曾是车间、办公楼,曾是织机轰鸣、厂大门口进料出货的繁忙景象……而这些一去不再复返,但却深深印在他们心中。他们不会忘却!他们仍怀着朴素的阶级感情,在怀念一毛,怀念一毛的兴旺,怀念一毛的几位好厂领导和一块工作的兄弟姐妹……他们在叹息一毛的不幸……他们有无奈,有失望……但他们也在观望,在沉思……他们仍有美好的梦想,有梦想就有希望,他们在憧憬美好的未来……朴素的阶级感情又使他们相信共产党,相信党中央不会忘了他们,他们在期盼党中央领导人提倡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的成果真正“人人共享”,期盼真正和谐幸福的社会!

  

  谨以此文纪念破产五周年的河南第一毛纺织厂!

  

  2008年8月4日

标签:职工   破产   万元   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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