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治波——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林治波

“以德报怨”，这个词在中国流传甚广，且被很多人视之为孔子的教诲和做人的美德。由于这一伦理教诲的天长日久的熏陶，我们中国人干了许许多多“以德报怨”的好事，比如日本侵略中国，对中国造成了3500万人的伤亡和6000亿美元的经济损失，按理说，日本既然战败，我们就应当理直气壮地向他们索取战争赔偿，这是国际法赋予我们的正当权利，但是我们被迂腐的“以德报怨”所束缚，就像东郭先生一样放弃了索赔。这样做，首先出于我们中国人的大度和善良，其次还出于我们的一厢情愿：我们这样善待他们，他们会感激我们并改过自新。但是，事实已经证明，以德报怨特别是在国际关系中以德报怨，所换来的不是我们所期待的回报，而往往是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看看战后的日本吧，有多少人感谢中国政府的大度和中国人民的善良？日本的右翼势力非但没有对中国感恩戴德，反而大肆否定南京大屠杀，篡改历史教科书，掩盖侵华历史，并且霸占中国领土钓鱼岛和东海专属经济区，和美国台独勾结干涉中国内政，竭力鼓吹中国威胁论，竭力扩充军备，甚至要求中国政府取消抗战历史的教育。索赔的放弃，还带来了一系列的副作用：无助于日本侵华战争的定性，给我们的战后恢复造成了重大损失，也给民间的战争索赔造成了巨大障碍。今天看来，我们的以德报怨，无疑是一种愚蠢而可笑的迂腐行为。

很多人以为，“以德报怨”是孔子的说法，这实在是冤枉了孔子，其实以德报怨是老子的思想，孔子的观点恰恰相反。《论语 宪问》中记载着这样的讨论：“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怎么解释这个“直”呢？让我们看看李敖的理解：“直就是相当于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我们摆平了，你对我不起，我报复了你，合理了，理由是说，如果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如果人家对你不好，你还对他好，那么对你好的人你怎么办呢？你怎么样报答人家呢？所以对你不好的人，打你一拳的人，你要踢他一脚，对你好的人，你要拥抱他，这才是合乎人情的一种人间规则。所以老子那种说是以德报怨很伟大，我告诉你们我做不到，我也不以为那种伟大是有必要的。所以我赞成就是我们要报复，我们要求取一个公平，我们要求取一个人间的正义。所以我喜欢以色列人，他讲求这个。”

对于李敖的解释，我完全赞同。拿目前的抵制家乐福来说，就十分正当。当然，也有人提出疑义，担心这样做会被人说成极端、狭隘的民族主义，担心影响中国的对外开放。笔者以为，这种担心是迂腐而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想要制止人家对我们的侮辱和挑衅，不是去和他们讲道理，那些混蛋是不和你讲道理的，最主要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代价。如果他们侮辱了你、挑衅了你，你无动于衷甚或以德报怨，那么人家对你的侮辱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这一次，法国在藏独事件和奥运圣火传递上的表现最坏，反华最甚，要知道，他们的先辈曾经在中国放肆地杀人放火抢掠，而今他们却不能善待和宽容一支象征着和平团结的奥运圣火，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对此，我们理应作出适当反应。我们不能容忍一个国家一边和我们为敌，一边从我们这里大发其财。抵制家乐福是一种再理性再温和不过的方式了，如果连这样一种方式都不敢采用，那我们这个民族也太没有出息了。受到人家的欺负也不要怪人家，因为是你的懦弱和迂腐鼓励了他们。

最后，笔者希望的是：我们要把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作为处世为人和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准则，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对谁不好，如果对方永远对我不好，那么我也一样。手机短信中提议的抵制家乐福，笔者赞成，但把抵制限制在5月8～24日没有什么道理，我们应当根据对方的作为作出反应，直到他们放弃反华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