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剥了"白岩松们"的皮
袁隆平逛车展,媒体传言大科学家要买奔驰,引发网友热议。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怎样?支持、认可,网友一边倒的态度中又有哪些值得分析的地方?面对屡屡被提及的“仇富”说,面对富人经常遭受的指责和质疑,公众对富人的财富评价中有着怎样的心理?我们又该如何理性看待财富差距?《新闻1 1》正在解析。
以上就是昨天《新闻1+1》要讨论的话题。
演播室主持人(董倩)
白岩松(新闻观察员) http://www.chinanews.com.cn/gn/news/2008/07-29/1327332.shtml
文章很长,我把白岩松的主要观点摘录如下:
(1)其实我(白岩松)觉得这里好多的命题都是伪命题,都属于关公战秦琼。首先这件事情本身的事实就不那么靠谱,需要有一个确凿的过程,大家不过在借题发挥,一个原本不该存在的话题被大家热热闹闹地给炒作了一番,这件事本身倒是挺值得关注的。
(2)
主持人:
事实上是这样的,人们之所以觉得袁隆平买车,尤其买豪华车我就支持,其他富人买豪华车我就喝倒彩,恐怕也是因为一种社会心理,但任何一种社会心理的形成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肯定它也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因为社会上什么事情的发生使得他造成了这么一种心理的趋向。
白岩松:
我觉得改革30年回头去看是一个很长的历程,但是如果说我们的财富观和对很多富起来的人的态度的改变还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这个需要很多方面。
一方面,我们该建立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另外富起来的人之后该有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和社会准则,并且提供一种大家更愿意接受的富人价值观,能给社会来分享,这是第二个层面。
第三个层面是国家的法律以及相关的制度的建设,如何保证更多的富人会去做更多的好事情。我举一个例子,到现在为止我们的税法都没有进行大家期待中的改革,因为税法进行了相关的改革,就会对企业和企业家来做慈善的时候有更多法律上的支持,他就更愿意做慈善事业,而到现在为止,大家呼吁了这么久都没有,可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把棒子直接打在了很多富裕起来的人的头上,你为什么不去做更多的慈善的事业,而忽略了整个国家的这套税法的促进慈善事业前进的机制、土壤都没有更好的建立,这个时候不需要也有其他的方面需要进步吗?
(3)
主持人:
是。一方面人们“仇富”,但是你得分辨一个问题,人们不是仇恨所有的富人,里面有的值得他们去仇视,有的属于连坐了,被关联了。
白岩松:
我觉得是一个过程,我不知道这话是不是该说,我相信改革30年之后,随着法律建设的越来越成熟,富裕起来的大多数人里头他们都是合法的,是正当的,但是可能依然会有极少数的富裕起来的人可能是像大家想像中的,比如占用了其他的资源,为富不仁等等,有,但是如果要是因为少部分人存在这样一个情况,却形成了大范围的“仇富心态”的话,这个社会矛盾该怎么化解?
(4)主持人:
我看到一个观点,就认为“仇富心态”这个词本身就是为富不仁的一堆人提出来的,因为他们就是要保护自己的财富,因为要知道自古以来就有民不患寡患不均这样的一种说法。
另外一个,很多人的心态并不是说我仇恨你的财富,我是仇恨你怎么来的这个财富,再有一个,你有了这个财富,你怎么处置它。
白岩松:
回头去看历史的话,很多次的农民起义最初喊出来的口号都是“均贫富”,这就说明在我们的心理里头,长期的文化心理里头,对“均贫富”是一种期待的,它是最能唤起大家团结在一块,成为一个团队,去跟另外的一种势力做斗争。
但是刚才我一开始已经说了,改革30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邓小平告别了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的建设,回到一种更务实的角度,从人性的角度去督促每一个人为自己,加在一起为国家,于是改革30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人为本,不也要以人性内心里头对富裕的追求和对更美好生活追求的这样一种理想天然的一种尊重吗?其实很多“仇富”的人在同时一方面用笔或者用鼠标写下了“仇富”那些非常极端的言论和字语,很痛快了,可是同时他又在想尽一切的办法,希望能成为被仇的富人当中的一个,这不正是这个时代当中的一个特质吗?
(5)
主持人:
有一个网络上的调查,然后咱们看一下,认为“仇富”现象出现的根本原因是什么?一个是部分人利用特殊地位获得了高收入,这是43%;还有就是部分富人来路不明,富裕侵害了其他人的利益;再有就是为富不仁。你怎么看这三个选项?
白岩松:
前两个比例加起来的时候超过了80%,前两个比例多少都有很多违法的嫌疑,对吗?
主持人:
是。
白岩松:
我就反问一句话,如果一个国家,一种制度,一个法律,是让我们富起来的人,超过80%以上的人都是要么来路不明,侵害了其他人的利益,要么就是利用特殊地位获得了这种超出其付出的高收入,我们该仇的也不是这些富人,该仇这种制度和法律,为什么不进行一种更好的监督,不使这种情况出现呢?所以我觉得情况不是这样的,就是说我们的现实跟大家的情绪是有落差的。我刚才一直在强调,如果改革30年了,这种情况还占到80%以上的比例的话,社会富裕起来的过程太可怕了,真应了很多人去探讨的“原罪”说,难道这种“原罪”一直持续到现在吗?所以我觉得这个比例本身就是一种带有情绪性的比例。
白岩松:
按你说,咱们就得分析公众的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的,我们可以说是80年代当时盛行的官倒,让人们对这种社会有一种不满的情绪,对富起来的人有一种不满的情绪,但是在这之后又是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为什么人们的这种情绪如此根深蒂固?
白岩松:
首先我希望中国出现越来越多的袁隆平这样的富人,为什么呢?他们真的是用知识创造了财富,在中国说自主创新的过程中需要更多这样的富者。比如说比尔•盖茨,比尔•盖茨他是用一种技术而成为世界的首富,对吗?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觉得很重要的是中国人也需要有时间学会富裕之后该怎样做一个富人,我觉得这一点应该在目前这个阶段,正在慢慢非常艰苦的一个学习过程。
主持人:
这是需要时间过程的。
白岩松:
我们不需要去学穷,因为我们穷惯了,有的时候我跟同事开玩笑说,咵,回到七八个人的宿舍里头依然能过,吃窝头照样能吃,因为那个阶段我们所有人都经历过,不用学穷,但是很多人学富是很难的。比如说我有的时候跟别人去说一句话,我们好像什么都有了,就缺幸福,你就发现平常生活中,穷的朋友在抱怨,富的也在抱怨,职位低的人抱怨,职位高的人也在抱怨,每个人都在抱怨,其实我们获得了很多很多,但是大家好像缺乏一种幸福感,这就是这个阶段,我们正处在这个阶段,一个压缩的空间,别人用一二百年所走过的道路,我们正在用30年走过去。你想想中国富起来的这批人很多倒退20年,可能不是袁隆平,但是跟袁隆平做着一样的事情,为什么呢?还是在田间地头忙活,这20多年里,突然一种时代的变迁,个人机会,马上就富了,上亿、几十亿,成了大的企业家,可是依然保持着一些乡土的气息,所以在这样的一个过程中,就跟我们期待的,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很多西方的、国外的,我们想像中的富豪的那种综合品质达到了很高的地步的时候非常不一致,因此这样的一种落差也让大家产生怀疑,就跟大家想像的不一样,所以也会有,这样的富人怎么能是这样?但是时代也需要富起来的人有一个学习富裕的机会,我觉得正在悄悄地发生变迁,否则不会有这次汶川大地震之后一下子500多个亿的捐款,下一次可能会更多。所以富人也需要学习,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快速学习的机会,但是更重要的一点,在这儿我特别强调,一个国家要保护的不是富人,而要保护的是合法获得收入的富人。
(6)主持人:
也就是需要一种制度。其实我觉得两方面都要学习,一方面富人,先富起来的人得迅速地学习如何处理他们手中的财富,如何做富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环境问题,就是社会大众怎么去对待这批先富起来的人。
白岩松:
没错。这需要两个层面,其实要改变这样的一个环境需要两个层面,我觉得不仅仅是我们一个个体,很多不富裕的人如何要改变心态,我觉得不是,是两个方面。
第一个,从国家的政策和相应国家发展的目标来说,应该是在合法保护富人获得财富的同时,拿出更多集中的财力去为穷人做事,去保障不富裕的人生活能够逐渐提升,富人生活提升的速度是8%,你要让穷人提升的速度是15%,这样的话他更有奔头。
第二个,富裕起来的人在学会做富人的过程中也更多的能拥有一种普适(?似乎应该为“普世”)的胸怀,去做很多的事情,投身到社会的公益等等各个方面,去帮助身边的人去做的更好。
当然还有一面,可能说起来冷冰冰,但它其实是事实。我们这个社会应当去鼓励更多的人合法的富裕起来,因为只有更多的人合法的富裕起来,才在他富裕的过程当中创办的企业里头为整个社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就业岗位更多是让更多的不富裕的人能够慢慢也走进中产的一个必要的途径,如果没有富人,请问哪有富裕起来的企业?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那大家就一起穷好了。
(7)主持人:
其实财富跟人一样,它是需要品质的,而品质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恐怕以后是要整个社会去养成的。
接下来我们再看一个调查,这是在袁隆平买车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做的这样一次调查,我们来看一下。“谁是心中的阳光富豪?”这是个新名词,袁隆平排第一,比例达到了将近96%。你看,我们觉得底下几个值得分析,陈光标好理解,因为地震期间他捐了1.8亿,你看马云为什么排在第二位?你怎么看?
白岩松:
因为马云代表一种新的经济,尤其这个是在网上投票的,马云是网络英雄。我们太习惯现在把网络的意见当成民意,不是,它只是人民当中的一部分年龄段的意见,而不是全体,因为网络在中国毕竟只发展了十多年的时间,可能更多的体现在15岁到30岁之间的人,更多数,也有其他年龄,但这个年龄段的人更愿意在网上发表意见。因此当说网络民意的时候,我们恐怕应该解读成是更多的15岁到30岁之间的人来表达的意见,比如说我们的父母他们从来不会在网络上去表达他们的意见,但是他们不是民意吗?也是。所以我觉得马云作为一个网络的英雄来说,在网络上得到一种,包括李彦宏也排在第五,这是一个很容易理解的阶段,但是我更想说的董倩,这一个表恰恰证明了是一种关公战秦琼的标志,为什么?袁隆平在我们的心目当中不是企业家,是科学家和院士,而后9个全是企业家,所以才会有调查的比例,大家无意识的,袁隆平是95.67%,他是感动中国的人物,剩下9个刷一下,第一都跌到了20%,一下差出70%的百分点来。
在这样一个调查表里还能看到一个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改变的,中国骨子里头虽然每一个人都希望富裕起来,但在骨子里头还有一个轻商的意识在作祟,对吗?还有一个,如果要是学的更好了,应该去求仕途,而是求商途,如果这样的一种观念不改变,我们没有受人尊敬的企业家,这个社会不能培养起来,当然需要企业家自己也努力,但如果在我们的意识里头依然轻视很多的企业家,骨子里是看不起他的,第一个,就会逼迫很多的企业家把财富向外转移,第二个,做道德模范,把自己包装成一种道德的楷模,其实选择在非阳光的底下去进行自己的消费。
第三点,跟政治挂靠在一起,希望把自己变成一个官员。(完)(视频里应该是:跟政治挂靠在一起,希望把自己变成一个官员,变成红顶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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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央视名嘴白岩松对社会大众的看法,对新中国历史的看法。我们再回忆一下白岩松的话:“去告别一个所谓“均贫富”,所有的人都均贫的一个历史阶段,我想这恰恰是改革30年的最大的一个成就,因此,我们的很多富裕观、富豪观可能也要发生一些变化,我觉得这是一个前提。
改革30年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邓小平告别了一种乌托邦式的理想的建设,回到一种更务实的角度,从人性的角度去督促每一个人为自己,加在一起为国家,于是改革30年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人为本,不也要以人性内心里头对富裕的追求和对更美好生活追求的这样一种理想天然的一种尊重吗?其实很多“仇富”的人在同时一方面用笔或者用鼠标写下了“仇富”那些非常极端的言论和字语,很痛快了,可是同时他又在想尽一切的办法,希望能成为被仇的富人当中的一个,这不正是这个时代当中的一个特质吗?
富裕起来的人在学会做富人的过程中也更多的能拥有一种普适(?似乎应该为“普世”)的胸怀,去做很多的事情,投身到社会的公益等等各个方面,去帮助身边的人去做的更好。
当然还有一面,可能说起来冷冰冰,但它其实是事实。我们这个社会应当去鼓励更多的人合法的富裕起来,因为只有更多的人合法的富裕起来,才在他富裕的过程当中创办的企业里头为整个社会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就业岗位更多是让更多的不富裕的人能够慢慢也走进中产的一个必要的途径,如果没有富人,请问哪有富裕起来的企业?哪有那么多的工作岗位?那大家就一起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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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传说,白岩松是央视名嘴,但我不知道这位名嘴长没长脑子。奴隶主,地主,霸占社会财富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们这些奴隶主,地主,有没有时间来“学习”普世?他们能不能普世?
很显然,他们没有,因为他们是被打倒的。
然而白先生却要让现在的财主们来学习普世!笑话。不过我倒希望白先生不要光用嘴,也要用用脑子。
对于白先生的观点,我不想多加评论。因为,白先生只不过“鹦鹉学舌”,他这种言论,在“乌网”里,早有反驳。随便找出一篇文章,就会让他哑口无言。
我想提醒大家的是,白岩松“这种人”(不是这个人)。鲁迅先生早在1933年就剥了“白岩松”们的皮。
也许是因为鲁迅先生早先从医的缘故,先生的文字,就如手术刀,把每一种人一层一层的剥开。先生虽然故去,但刀还在。是留给我这样的愚笨的人的,可以直接享用。请看先生的这把刀:
二丑艺术
浙东的有一处的戏班中,有一种脚色叫作“二花脸”,译得雅一点,那么,
“二丑”就是。他和小丑的不同,是不扮横行无忌的花花公子,也不扮一味仗势的
宰相家丁,他所扮演的是保护公子的拳师,或是趋奉公子的清客。总之:身分比小
丑高,而性格却比小丑坏。
义仆是老生扮的,先以谏净,终以殉主;恶仆是小丑扮的,只会作恶,到底灭
亡。而二丑的本领却不同,他有点上等人模样,也懂些琴棋书画,也来得行令猜谜,
但倚靠的是权门,凌蔑的是百姓,有谁被压迫了,他就来冷笑几声,畅快一下,有
谁被陷害了,他又去吓唬一下,吆喝几声。不过他的态度又并不常常如此的,大抵
一面又回过脸来,向台下的看客指出他公子的缺点,摇着头装起鬼脸道:你看这家
伙,这回可要倒楣哩!
这最末的一手,是二丑的特色。因为他没有义仆的愚笨,也没有恶仆的简单,
他是智识阶级。他明知道自己所靠的是冰山,一定不能长久,他将来还要到别家帮
闲,所以当受着豢养,分着余炎的时候,也得装着和这贵公子并非一伙。
二丑们编出来的戏本上,当然没有这一种脚色的,他那里肯;小丑,即花花公
子们编出来的戏本,也不会有,因为他们只看见一面,想不到的。这二花脸,乃是
小百姓看透了这一种人,提出精华来,制定了的脚色。
世间只要有权门,一定有恶势力,有恶势力,就一定有二花脸,而且有二花脸
艺术。我们只要取一种刊物,看他一个星期,就会发见他忽而怨恨春天,忽而颂扬
战争,忽而译萧伯纳演说,忽而讲婚姻问题;但其间一定有时要慷慨激昂的表示对
于国事的不满:这就是用出末一手来了。
这最末的一手,一面也在遮掩他并不是帮闲,然而小百姓是明白的,早已使他
的类型在戏台上出现了。
六月十五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六月十八日《申报·自由谈》。
本篇文字不多,但被评论界认为是鲁迅先生最具代表力的作品,评价极高。以前我也不以为然,是白岩松让我对先生的文章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所以本人鸣谢白岩松先生。
是先生的文章让我对“白岩松们”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感谢先生,您为我们剥了“白岩松们”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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