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们让老百姓恐惧了　　

辛华　　

作为公民的中国人，比如说一个啥也不是的普通老百姓，有时也可以狂一点，那只能是喝高了的时候。郭冬临式的“有事你说话”，其实就是想和别人多说几句平时说不起的豪言壮语。一个自以为成功人士的人，则可以在不如他的人们面前，信心满满，狂而又狂，因为他可能很有钱，或者很有地位，或者很有势力。李庄刚上法庭就申请3位审判员、3位公诉人和2位法院书记员集体回避；当集体回避申请被驳回后，李庄又分别对6位审判人员逐一提出回避申请。如果法官都回避了，李庄是否有罪，又由谁来裁定？能狂到这个份儿上，百姓从未领略过，我靠！律师居然是这般猖狂的。老百姓真的感到恐惧了。　　

“我上边有人。”“你们没我的后台硬。”“你知道我的背景是什么吗？”“我的头儿是谁你知道吗？”曾经的李庄，在法庭上为涉嫌职务侵占犯罪京津发展公司总经理王向宁案辩护时，多次声称：“我在河北省委领导办公室，向省委主要领导讲本案情况，省委及政法委领导的态度很明确，表示同意我方意见，并已下达指示给廊坊政法委。”李庄之言不虚，廊坊市政法委也真的多次召集市公、检、法三家调度该案件，理由是“上级领导过问了本案”。一起简单的刑事案件历时3年，历经7次开庭审理。2009年6月5日，廊坊市广阳区人民法院做出一审判决，认为王向宁构成职务侵占的四起事实均证据不足，判决被告人王向宁无罪。所以，李庄敢于在重庆张狂炫耀：“你们也不打听一下北京康达律师事务所的背景，俺们所不差高层关系，现在死刑复核要经过最高法院，就凭咱的关系，重庆的案子，只要咱运作，哼！一个也批不了！”老百姓的第一个恐惧来了，原来打官司不靠法律而是靠后台！　　

“打捞队”，这是老百姓今天才知道的一个新词。李庄的狂，如果只是装，倒没什么，老百姓只当看了个小品。但李庄的狂，可绝不是挂在房檐上跳着脚吹的那种。据说李庄从业十余年，为十余名职务犯罪和暴力犯罪的嫌肄人无罪释放，使近百名刑事被告人得到从轻或减轻处罚。他告诉犯罪嫌疑人龚钢模的亲友，自己要快速组建一支“跨区域打捞队”，为此他已经在北京、成都、重庆等地聚集了一批“高人”。这就让老百姓产生了第二个恐惧，原来律师打官司不是维护社会公正，而是为了“捞”，捞出犯罪嫌疑人。　　

“够黑、人傻、钱多、速来”——这是李庄刚到重庆不久，就兴冲冲地向北京同伴发送出的一条短信。其含义无非是通知同伙，重庆的黑社会真够“黑”的，重庆的人真够“傻”的，被告的钱真够“多”的，要想发财就“速来”。

还是曾经的王向宁那个案子，开庭审理结束后，李庄对公诉人李春蕾说：“你现在对我服软还来得及，将来国家赔偿时我还可以给你求情，否则我让你做不成检察官。”公诉人员走出法院后，李庄突然驾车向人行道上的李春蕾撞过来，被书记员制止后停车，然后驾车快速离开现场。老百姓的恐惧又多了一层，莫非律师也一样是黑社会？　　

如果仅是李庄这一个讼棍的演出，倒还是没什么，哪行哪业没有个把的害群之马？怕的是一条烂鱼真的要腥了一锅汤，而且这事儿还真就发生了。李庄案庭审后，马上就有为数不少的律师为李庄百般开脱。如果仅是李庄所在的北京康达律师事务所律师急于捞他们的“打捞队”，还好理解。如果李庄判了，必然还要深挖以前的违法诉讼问题，甚至以李庄的品行，难保他反戈一击也说不定，不捞他似有殃及城门之忧。而那些为之鸣不平的律师又目的何在呢？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保全一下律师队伍的名声。他们有的甚至断言，如果李庄脱罪，就是中国法制环境的一个进步。对此，中科院一位法学专家回应的一语中的：“我看恰恰相反，那样的结果只能使中国老百姓对法律本来就稀少的信心进一步毁灭，他们对法律人将更加不信任。”还有的振振有词：律师的本分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律师的本分居然不是“维护社会公平正义”了。10月下旬，龚刚模的亲友为“搭救老大”，往律师事务所的账上先拨付了20万元，李庄又以要在北京召开“专家分析会”为由，向对方索要了30万元。到重庆后，他对龚刚模的亲属龚云飞说：“这个案子有点复杂，律师费偏低哟，而且我还要去‘打通’。”迫于无奈，龚云飞又托人再次给李庄的账户“装”了100万元。龚刚模的亲友“捞人”心切，再加上李庄的多番“演说”，几天之内就总共支付了245万元给“跨区域打捞队”。李庄代表“打捞队”要龚刚模的亲友承诺：若龚刚模不判死刑，还要两三千万元，事成之后兑现。这是不是就等于说，如果一个黑帮老大害死了10条人命，因为钱大，就可以雇律师为他免了灾？可是，那10个人的灾呢？那10个人难道就因为家庭都拿不出足够的钱来雇律师就白遭灾了不成？这些律师的悲哀，在于选择实行“保护弱者（他们居然认为律师是弱者）”原则的突破口上，选错了人。其实对老百姓而言，这绝对不是“平等弱保护”的原则，而是事实上不平等的“强保护”。 此外，还有网上的一批人，或是上贴，或是转帖，或是跟帖，不遗余力地为李庄开脱罪行，一时间忙的不可开交。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呢？恕我直言，这些人对重庆打黑这一百姓衷心拥护的举动，从来没有正面肯定过，而是相反，一直在千方百计地拐弯抹角地挑毛病。其实，尽管他们未必就是黑社会成员，但他们其实很希望重庆打黑失败，他们宁愿把黑帮们全都漂白了，捞出来，也不愿意重庆打黑成功。其根本原因就是重庆不光“打黑”，还在“唱红”，时不时地宣传一下毛泽东的思想，尽管以这个思想为指导是我国立国之本的首条，但是，他们却不想提到它，只想淡化它，屏蔽它，甚至千方百计去地污蔑它。现在已经很清楚了，从根儿上看，他们是不赞成共产党打倒地主资本家并剥夺了他们财产的；从骨子里看，他们实际是认为共产党的革命就是完全错误的；从实质上看，他们是反对共产党的，反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这是中国老百姓最大的恐惧。社会主义制度是保护老百姓的，首先是保护其主体——工农大众的，但他们不是富人，如果以钱的多少来决定官司的输赢的话，他们宁可屈死，也不会拿出活命的钱，去法院打水漂玩，他们玩不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