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晔旻

即便在后人看来，“迦太基的元老院里怎么出了个罗马元老”这一评价也是恰如其分的。尽管元老院最后还是决定向汉尼拔派出援兵（1.2万名步兵、1500名努米底亚骑兵、20头战象），但留守西班牙的汉尼拔胞弟哈斯德鲁巴在对阵罗马军队时大败亏输，于是汉尼拔迫切需要的援兵就被转而派往西班牙去了。到了公元前215年，一支拥有4000努米底亚骑兵与40头战象的迦太基援军终于被派去意大利，而这竟然也成为汉尼拔在整个战争中所得到的唯一一次本土增援。无怪乎汉尼拔后来愤恨地说道：“很多年过去了，他们一直通过拒绝援助强迫我回去……汉尼拔的征服者不是一再被我粉碎和击溃的罗马人民，而是嫉妒心很重而又瞧不起别人的迦太基元老院。”

指望不上迦太基本土的汉尼拔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西班牙的兄弟身上。在很长时间里，他只能眼巴巴地翘首遥望西班牙，而最终来自西班牙的消息又是那么令人悲痛。公元前207年，汉尼拔的弟弟哈斯德鲁巴率军沿着汉尼拔当年进军的路线，又一次越过了阿尔卑斯山，进抵意大利北部。

《宽宏大量的西庇阿》，1640，尼古拉斯·普桑，油画

若是两支迦太基军队成功会师，无疑会成为罗马人的噩梦。当时，罗马的人力物力已经消耗殆尽，再也经不起一次坎尼式的失败了。为了筹措军费，罗马元老院不得不动用神庙中储备的黄金。而当时分布在各个战场上的罗马军团已经达到23个，包括11.5万罗马人和同等数量的同盟者士兵。而达到从军年龄的罗马男丁一共还不到14万人。换句话说，80%以上的罗马男丁已经操戈上阵！

这时，幸运女神开始眷顾顽强的罗马人了。罗马人抓获了哈斯德鲁巴的信使，知道了他的进军方向。除了留下一支军队监视汉尼拔外，南方罗马军队的主力以急行军的速度经6天6夜赶到亚得里亚海岸的翁布利亚的梅托拉斯河，和在这里的北方军队会合。数量占有压倒优势的罗马军队在梅托拉斯河谷战役中大败迦太基人，哈斯德鲁巴战死。

就这样，汉尼拔获得巨大援助的唯一希望在即将成功之际破灭了，在他弟弟的头颅被罗马骑兵掷到他的兵营里时，他的伤心和失望都达到了极点。“我预感到了迦太基的命运。”他退回到亚平宁半岛脚趾处的山区，在这里驻扎了4年。罗马人迫于其威名，也没能把他从这里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