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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血汗工厂到奴隶黑窑——一条滴血的资本之路

2025-02-15 观点 评论 阅读

从血汗工厂到奴隶黑窑——一条滴血的资本之路


扁鹊说齐桓

震惊全国的山西奴隶黑窑事件在中央高层的重视下,国务院有关部门和当地政府正在大张旗鼓地调查处理,我和全国人民一样,期待迅速解救全部被拐骗、被奴役的黑工,期待严厉打击制造奴役黑工事件的所有罪犯,期待严肃惩治黑工事件背后大大小小的保护伞,期待给全国人民一个满意的答复。

如果山西的奴隶黑窑只是偶然的个案,我的期待或许可以到此为止,但是当我用马克思关于“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这个描述资本本质的论述擦亮眼睛,站在山西黑窑的血泊中回首望去,就可以看到一条凄惨的血路自远方连绵不绝地伸展而来。自从私人资本被当作新的社会阶层、先进生产力的代表在中国社会主义的大地上登堂入室,资本所到之处,其毛孔无不汩汩地滴着鲜血。

在这条资本滴洒的血路上,有血汗工厂的斑斑血渍。正如一篇研究报告所说:新中国建立后,人民政府注重发挥工人阶级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对工人的压迫行为基本消除。社会经济制度转型后,工人失去了政府和工会的强力帮助,压迫现象重新出现。从此,各种盘剥劳工的血汗工厂应运而生。在这些工厂,工作的劳工生活和工作环境极为恶劣,健康、生命和人权都没有保障。过长的劳动时间,过度的劳动强度,过低的劳动报酬以及拖欠工资、拒付加班费等成为它们攫取巨额利润的共同特点。据全国总工会政策研究室1999年公布的调查材料,直接生产工人周工时超过法定40小时的占45%,超过51小时的占17%。山东青岛市一家电子有限公司开工一年多,每月人均加班100小时。广东深圳一家服装厂几乎每个晚上都加班,下班最早为晚上10点,最晚连续加班两天两夜。一家针织有限公司强迫工人连续加班3天3夜,许多工人晕倒在工作台边。有的材料说明:“私营企业工人劳动时间是国有企业的1.2倍。”“一个在某外资企业打工的的女工,因为生病,她向部门经理请了三次假,工厂的管理人员不准她的假,在晚上1点钟,她才下班,第二天,她的工友发现她死在卫生间”。欠薪问题曾经引起中央高层的重视,据广东省有关部门曝光,仅佛山市两家血汗工厂,便一家拖欠1700多名工人工资高达480万元;一家拖欠1145名工人工资共344万元。在这些血汗工厂,工人不仅遭受经济上的盘剥,人身亦受严重歧视和压迫,有调查文章记载“某合资企业丢失了产品,管理者将工人捆绑起来毒打,然后游街示众。一家韩国在华企业在每个车间设一个工头,手持棍棒来回巡逻。几个女工被认为干活较慢,工头罚她们用双手抱头跪成一排。工人拒绝,工头即用脚踢踹女工的腿,强迫她们下跪。福建一家公司对工人罚淋雨、罚晒太阳、罚学青蛙跳,侮辱工人。”一家名列世界500强的在华企业,工人们这样描述自己在这家企业的处境:“干得比驴累,吃得比猪差,起得比鸡早,下班比小姐晚,装得比孙子乖”。

在这条资本滴洒的血路上,有着成千上打工者的断指、断手、断臂。资本关心的是超额利润,只要不影响利润的获得,绝不会关心劳动者的身体健康和生命安全。《中国改革报》2003年2月28日刊登了一篇题为《‘千年断指'当止》的文章。文中说:"中央广播电台《新闻纵横》近时报导了一条血淋淋的新闻,让人震惊。近年来,浙江省永康县数千家五金企业其打工人员被轧断手指的安全事故达上千例。而据调查,那么多受伤致残的打工者,境遇好的,能得到企业一微薄的经济补偿,不好的,只有带着伤残的手,被迫自动离职,给后半生留下了沉重的生存压力与精神负担。"该文还指出,一套可以避免轧手指等恶性事故的冲床保护装置才不过区区2000元,但是,永康县五金企业的老板们宁愿让工人无止境地断指断手,却很少有人买它装在冲床上。另据一篇题为《天堂里的边缘群体》的文章中说:"1998年,深圳市工伤鉴定人数12189人,其中90%以上为断指、断掌或折臂;工伤死亡80多人,即平均每天有31人工伤致残,每4天有1人工伤死亡。"该文还说:"《重庆晚报》报导,中国每年因工伤被断手指超过5万个。配合文字还有一张触目惊心的照片:在灿烂的阳光下,9条年轻的汉子伸出9只光秃秃的手臂。" 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成瑞据此写出了著名诗篇《千人断指叹》(公开发表于《中华诗词》),在诗中,他愤怒而沉痛地呐喊:“先烈入梦来,血照红旗扬。奈何红旗下,主人成羔羊?”

在这条资本滴洒的血路上,有无数童工的斑斑血渍。未成年人是祖国的花朵,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国家专门制定了《禁止使用童工规定》,尽管人们不断告诫这是不能违背的法规高压线,但为了超额利润可以把一切法律踩 在脚下的资本本性,决定了资本家必然把自我保护能力弱,年幼无知,便于压榨剥削的未成年人当作谋取利润的劳动机器,以此 降低成本,追逐暴利。特别是一些技术含量低的劳动密集型私营企业更是把童工了当成主要劳动力。而且他们总是被老板安排报酬少、工作累、技术低、超负荷劳动的活计,致使他们受到比成年工人更加深重的伤害。新华网、新京报、南方日报等媒体曾对广州市的童工现象等作了如下一些报道:“广州市海珠区鹭江、康乐村,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隐藏着数百名童工日夜颠倒艰苦劳作。”“在一间间逼仄封闭的“家庭作坊”里,缝剪、钉珠、绣花…… 她们头疼、眼痛、挨针扎、感染疱疹,幼嫩的生命被透支。”“因日夜颠倒和工作环境恶劣,由于眼睛离不开针和珠孔,她们眼痛,怕光,她们受到头痛、“熊猫眼”、疱疹等病痛的折磨。 她们赖以果腹的,是每天三餐青菜稀饭。”“他们一年才能结算一次工钱,有的还经常挨饿,有些甚至疾病缠身”。“广州市海珠区的一家工厂 雇佣了很多童工,这些童工的年龄一般在十二三岁,最小的只有八岁。他们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每个月的工资却只有六十块钱,而且还经常被老板克扣。”新华网河南频道曾在一篇报道中提到,去年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为10起童工在工作中致伤、致残的案件提供法律援助,其中一位是来自天津蓟县不满15岁的少年,2005年2月他被北京一家化纤棉公司安排到生产车间,负责往机器里送原料,结果,上班第一天,就发生了事故。 衣服袖子突然被卷进机器中,左臂就这样失去了。另一位 来自山东藤洲 的女孩只有14岁 她在一家“黑作坊”里,几乎是“一个人干四个人的活”,工作严重超负荷。有一次,恍惚间右上肢被机器卷入,造成右上肢被截肢。” 新华网浙江频道也曾报道“ 记者在南宁市罐头厂内的几家私营罐头厂见到了数百名16岁以下的童工。 更有甚者,其中竟有一些年龄不满10岁的“超小”打工妹 。南宁郊区安吉赤里村一名年仅13岁的姓陈的小姑娘说,她来了6天,但右手已被水泡得红肿溃烂…”.

在资本滴洒的血路上,更有无数矿工的滩滩血渍。“矿难”,这是国人最熟悉的伤心词汇,也最能看到资本的残忍血腥。一方面矿业老板们暴富之快速、消费之高档、生活之奢靡令人咂舌,但透过他们的纸醉金迷,人们看到的是低廉的劳动力支付成本,艰苦、恶劣的井下工作环境,简陋得几乎形同虚设的安全设施以及视矿工生命如草芥的极端凶残。只要重温一下山西省繁峙县义兴寨金矿的老板们如何对待矿难中的遇难矿工就足以说明问题。据报道,山西省繁峙县义兴寨金矿爆炸事故发生后,矿方不是抢救、抢险,反而以抛尸埋尸、焚尸灭迹等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隐瞒死亡人数、隐瞒事实真相。揭开的惨剧令人震惊,遇难者人数已由当初所报的2人上升到了37人。 记者当天下午在距事故矿发生地10公里左右的繁峙县金山堡乡下浪涧村看到,6具尸体被分作两堆抛在一个废弃砖窑的窑洞里,外面用尼龙袋堵住了洞口。而在另一处同样距事故矿发生地10公里处--繁峙县柏家庄乡的路边山沟里,同样埋着8具尸体。其中有的完整,有的则是焚烧过后的骨灰。7月1日凌晨,警方又从离事故矿往南方向10公里左右处、砂河镇金山铺村北山山崖下的四处地方挖出20具被草草掩埋的遇难者尸体。当天下午,警方又在距事故矿1公里处的义兴寨村西南一废井内,找到一具遇难者尸体。至此,连同在医院的两具尸体,事故死亡人数已确认为37人。
………….
以上都是从平面媒体和网络媒体摘取来的零零星星、冰山一角的材料,但足可看出,山西奴隶黑窑并不是孤立的偶然事件,而是近30年里,资本在中国大地重新出现后喷洒的长长血路上的一滩尤显残忍的血渍。至于像上海的张荣坤、周正义之流的大私人资本,更是喷血却难见血迹的巨大资本榨血机。

这些年来领导们常在告诫人们对各种社会问题要“治本为主”,要“从源头上治理”。那么对山西奴隶黑窑引发出的资本喷血问题是否更应该抓住“本”和“原”进行治理呢?否则,类似山西黑窑事件将层出不穷,资本喷洒的血路将永无尽头,以致淹没社会主义的革命和建设成果,那将是多么危险的后果。因此,我不能停止于对处理山西奴隶黑窑事件这个个案的期待,而更期待于领导们举一反三,从“本”和“原”上彻底解决资本喷血、资本与腐败狼狈为奸的问题。

标签:资本   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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