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今天主页刊载了记者撰写的《所谓“因 言 获 罪”是对刘 晓 波案判决的误读——刑法学专家谈刘 晓 波案与言论自由》，“刑法学专家”是高 铭 暄教授。他今年2月也谈了刘 晓 波案，见《专家谈刘 晓 波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案》（中评社2月11电）。

　　

　　记 者采访、著 名 法 学专家谈、主流媒体刊文批判“刘 晓 波‘因 言 获 罪’”论，笔者甚为敬佩与支持。笔者认为，这种批判有两个主要功能，一是让罪犯的同类哑口无言，并震慑他们；二是对广大老百姓释疑解惑。要达到前一功能，需要批到点子上；要达到后一功能，就不能让人越看越糊涂，实质也是要批到点子上。

　　

　　就刘 晓 波获“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而言，最根本的就是他“煽”了，而其希望“煽”起的“动”（行动），就是“颠 覆国家政 权”。之所以说他“煽”了，是因为他“白纸黑字”地针对大众发表了，并且征集签名（而征集签名比仅仅发表更进一步地表明了其行为之“煽”的性质）；之所以说他所“煽”之“动”是“颠 覆 国家政 权”，是因为他的文章白纸黑字写的就是这个内容，而且是中心内容甚至唯一内容。而他做出这个“煽 动”行为后，为什么就要治他的罪，那是我国法律规定的，而且世界上其他国家都这样。——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可是接下来，记者“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凡是发表不利于现政 权稳定的煽 动性言论的，都需要刑法加以调整吗？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影响公民行使 言论自 由的权利呢？”而高 教授对此的解答（“认为”），则让人摸不着头脑：【任何国家刑法都讲究刑罚适用的审慎原则，动用刑法手段打击和制止煽 动 危害 国家 安全的言论是有条件的。我国刑法也不例外。从我国刑法第一百零五条第二款的规定和司法实践情况看，构成煽 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的行为，须具有两个基本条件：第一，该行为必须是以造 谣、诽 谤或者以其他方式实施的。……第二，该行为必须具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审判实践告诉我们，并非所有的以造 谣、诽 谤为手段的煽 动颠 覆国家政 权的行为都需要动用刑罚手段，其中区分罪与非罪的标准是看某种煽动行为有无严重的社会危害性。这一标准就是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与一般的煽动性言论之间的实质界限。】“区分罪与非罪的标准是看某种煽动行为有无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并且“这一标准”是“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与“一般的煽动性言论”之间的“实质界限”？既然是“以造 谣、诽 谤为手段的煽 动颠 覆国家政 权的行为”，怎么就不是犯“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如果法律要这样来读，那老百姓确实读不懂。

　　

　　笔者认为：罪为法定。法律规定，实施了“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行为，就是犯了“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除此以外，没有任何除外规定。只要谁“煽”了“颠 覆国家政 权”之“动”，无论后果是否严重，无论是否有后果，谁就犯了该罪。至于后果的状况，只是免于刑罚甚至免于起诉的条件问题，而不是罪与非罪的问题。

　　

　　而记者的上述疑问，确实也是许多老百姓的疑问，他们区分不开“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与言论自 由的差别。（1）笔者认为，只要你的文章没有发表、你的言语没有对大众说出口，你就没有“煽”。或许有人会说：那这不就是言论不自由了吗？！别忙！（2）只要你的文章或言语的内容不含“颠 覆国家政 权”的主张，你即使“煽”了，但可能“煽”的是母牛追公牛之“动”，而不是“煽”的“颠 覆国家政 权”之“动”，你就没有犯“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罪”。因此，要说言论不自由，那你确实没有“煽动颠 覆国家政 权”的言论自由。——就这么简单！

　　

　　其实，高 教授也有与笔者同样的观点而且论述更精到：【高 铭 暄 教授还向记者介绍，以言辞 为表现形式的犯罪行为，几乎在世界各个国家的法律和有关国际公约中均有规定。“言 论自 由”在任何国家都是有限度的。】但关键是，高 教授同时作出上述错误的解答，看官们确实不知道该怎样理解了。最为严重的是，如按上述错误解答施法，那么，很多犯此罪者可以逍 遥法 外了。现实也许提供了注脚。

　　

　　另外，某些人不是“误读”，是故意扰乱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