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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居人臣之极的李斯,最后与其中子一起被执至咸阳城腰斩问罪之时,顾谓其子曰:“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父子遂相拥以哭,而夷三族。死到临头的李斯果真悔恨这一生对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的追求?
二审依然被判死刑的文强,临终亦言平安平淡才是福,告诫儿子改名换姓,子孙不要从政当官,远离功名利禄。其真情实感几何,值得怀疑。虽说生不得与儿子见最后一面相拥以哭,死不得吐露半点真情以瞑双目,但比之李斯,死亦足矣。
李斯最大的悔恨可能还是参与了沙丘密谋,犯下了逆天背道的天谴之罪吧。
始皇之猝然崩于沙丘,密诏在外的长子扶苏“与丧会咸阳而葬”,久蓄不臣之心的奸宦赵高,图谋第二代领导核心。此时,作为受临终之托的柱国之臣李斯就是定海神针了。历史第一次把他推到了左右乾坤的敏感位置,历史也证明他不过是一独临大事则犯糊涂的跛脚人物,几句话就让他昏头昏脑了。
二世篡谋得计,一反始皇之政,欲悉耳目之所好,穷心志之所乐,贫者富之,贱者贵之,丧心病狂,民不堪命。很明显,此时的二世真实面目彻底暴露,公然说:“然则夫所贵於有天下者,岂欲苦形劳神,身处逆旅之宿,口食监门之养,手持臣虏之作哉?此不肖人之所勉也,非贤者之所务也。彼贤人之有天下也,专用天下适己而已矣,此所贵於有天下也。”面对不仅仅只是要个位置,而是公然要挟天下人人为我服务的二世,仅为自保儿孙富贵的李斯,竟阿其意,献督责之策,捆绑全国人民,使人人避过之不暇,则李斯离死亦不远矣。最后幡然而斗赵高,时机不再,临刑父子相哭,诚固然也。
李斯早年“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絜,近人犬,数惊恐之。斯入仓,观仓中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乃叹曰:“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于是李斯发愤图强,要做官仓之鼠。
厕中鼠是鼠,官仓鼠也是鼠,不坚持主义的鼠辈人生,都是猫口之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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