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顺义：吴敬琏论“熟了就好了”

作者 苏 杜　　

时间 2008-09-10　　

干扰、破坏改革开放的美国鹦鹉--周其仁、盛洪、江平、樊纲、吴敬琏、曹远征、张曙光等在会议现场外留影

　　

（本文大意：吴敬琏鼓吹“实现尚未完成的产权制度改革”，“应当进一步对国有大型企业改革进行攻坚”， “某些领域中‘国进民退’‘新国有化’等开倒车趋势必须扭转，” 其实不过是和尚煮螃蟹式的“熟了就好了”。相信共产党、跟着党走的民众，一旦发现吴敬琏、辛子陵们“市场经济30年” 搞的不过是“社会主义包装”，眼下急不可待地“政治改革”不过是图穷匕现地要“直面私有制资本主义”，他们的“熟了就好了”的祈祷就是一场永远圆不了的秋梦。）　　

　　

北京顺义，“市场化三十年论坛”上，著名经济学家吴敬琏回答“中国的市场化改革从哪来到哪去”，纵横“市场化改革30年”，回顾了特别是自1993年十四届三中全会至十六大前的十几年“市场经济改革历程”，肯定了“民营经济份额的提高和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格局的形成”，“商品市场初步建立，要素市场开始形成，并在资源的有效配置中起到了愈来愈大的促进作用”，“宏观经济管理体系初步建立”，同时，他也指出：1997年的中共“十五大”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口号，“十六大”又重申了这样的主张，而且还提出建设民主政治和提升政治文明的问题。“但是，十年来进度十分缓慢”。他说，“目前我国存在的种种社会弊病和偏差，从根本上说，是源于经济改革没有完全到位，政治改革严重滞后，权力不但顽固地不肯退出市场，反而强化对市场交换的压制和控制，造成了普遍的腐败寻租活动的基础。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扩大成就和克服缺陷的道路，在于推进改革，建设法治的市场经济。” 那么，怎么办呢？吴教授说，一是要实现尚未完成的产权制度改革。例如，将与中国将近一半人口的农民利益息息相关的土地产权，如农民的土地、宅基地等资产变成可以流动的资本；二是继续推进国有经济的布局调整和完成国有企业的股份化改制，进一步对国有大型企业进行攻坚，必须扭转“国进民退”、“新国有化”等开倒车的趋势，中共“十五大”和十五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改革的决定必须贯彻；三是加强商品和服务市场的反垄断执法和资本市场的合规性监管；四是建立新的社会保障体系。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市场经济制度的有效运转，必须有其它制度的支撑”，“宪政、民主、法治，是现代市场经济所要求的上层建筑保证”。　　

　　

我相信，“吴市场”的这些“策论”，一定是很有“市场”的，然而，我还相信，看一眼中国特色的“市场经济”实际，一些国民还会看透，“吴市场”的这些“策论”，不过是“熟了就好了”式的祈祷。　　

　　

相传，以前有一个和尚，也许是个道士，一样，特有修行，遇蚁而抬脚的，不幸，他偏有一嗜好，喜食螃蟹，每到了现在这种收获季节，就要煮一锅螃蟹祭牙。灶火烈焰，锅水渐沸，刚开始觉得还满舒服的螃蟹们就受不了了，叫是不会叫的，但都拼命地要从水深火热中爬出来，八跪二螯齐动，抓得锅盖乱响。是时，道行很高的这位和尚或道士一边加干柴，一边压锅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南无阿弥佗佛，善哉善哉，熟了就好了，熟了就好了！　　

　　

“吴市场”的这通纵论“市场经济30年”，不就是这和尚道士式的“熟了就好了”吗？虽然，“民营经济份额的提高和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格局”已经“形成”了，但是，还要再加一把柴，“实现尚未完成的产权制度改革”， “例如，与中国将近一半人口的农民利益息息相关的土地产权问题没有解决，农民的土地、宅基地等资产无法变成可以流动的资本。” 虽然，“商品市场初步建立，要素市场开始形成，并在资源的有效配置中起到了愈来愈大的促进作用”，但是，仍需火上浇油， “应当进一步对国有大型企业改革进行攻坚”， “某些领域中‘国进民退’‘新国有化’等开倒车趋势必须扭转，” “中共“十五大”和十五届四中全会关于国有经济和国有企业改革的决定必须贯彻”。 虽然，“宏观经济管理体系初步建立”，但是，还得煽风助燃， “目前在商品和服务市场上仍然存在的行政垄断，必须采取有力措施加以破除”，“建立全覆盖、多层次的新社会保障体系，使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保障落到实处”。　　

　　

“市场经济30年”的确是应该好好纪念的。没有这“30年”，吴教授的四大“策论”是要倾倒多数国民的，谁人不要“完全改革”呢？谁人不要“改革攻坚”呢？谁人不要“破除垄断”呢？可惜，现在是2008年，不是1978年了。再迟钝愚昧的国民也已经从切肤之痛中明白，吴敬琏教授的“完全改革”，不过是在工业生产资料私有化的基础上，再将农业生产资料私有化罢了；其“改革攻坚”，不过是在贱卖或者白送了大部分国企的基础上，再将仅剩的几家彻底送出去罢了；其“破除垄断”，不过是在“私产与公产平等保护” “不得追究原罪” 的基础上，更加特别地保护“新阶层”的财富罢了。至于所谓“建立全覆盖、多层次的新社会保障体系，使弱势群体的基本生活保障落到实处”，不过是要“老板赚票子，农民死儿子，政府当孝子”，再加一个“百姓垫底子”，“构建”一个如此的“法制社会”罢了。谁看不出“吴市场”特别呼吁“中共十四大” “中共十五大四中全会”的奥妙呢？更何况，还有“主流理论家”辛子陵要“直面私有制与资本主义” 的奋臂高呼呢。　　

　　

吴敬琏在论中还大批了一通“改革开放前旧路线、旧体制、旧思想、旧观念的捍卫者”，我以为这是有着特别意义的。别看他们对改革开放前的“四旧” 一付势不两立的架势，其实，与改革开放前的“旧工业”“旧农业”“旧水利”“旧国防”一样，他们如今所痛斥的“旧路线、旧体制、旧思想、旧观念”，正是他们一度大加利用的“民情资源”。一般民众为什么像“老实螃蟹”似地任凭他们今日“解散公社”明日“卖光工厂”，想怎样盘剥就盘剥？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还觉得毕竟还是共产党领导，还是毛主席打下来的人民天下，一时吃掉苦，流点汗，甚至付出性命，为了大局，看到长远，也没有什么，这些年，上山、下乡、支边、建设“三线”干“兵团”，自己干了还教育孩子接着干，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相信共产党，跟着党走，这是中国国情中的最重要国情。 有的人为什么“不分社资”“不争论”“黑猫白猫”地得逞于一时？说穿了，他倒是充分利用了这种宝贵的“民情资源”。这也是他为什么听凭一些小文人无中生有地编排什么他南征北战打天下的影视剧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也是吴敬琏、贺卫方、辛子陵等一再采取的“社会主义理论包装”，一再虽然不情愿但不得不采取的“打左灯向右转”，一再玩弄的“改革开放以来可意会不可言传、能做不能说、要群众跟着走又不向群众说明白” 的黑话般的“解放思想”术的因由。但是，江河污黑了可以换一条，矿山挖滥了可以挪一座，一地糟塌尽了可以搬迁，相信共产党、跟着党走的“民情资源”糟塌尽了却没处可换、无地可迁。北京杨佳可以枪毙，瓮安坏蛋可以收监，但《今天我休息》中的警民鱼水交融，百姓与干部的同甘共苦，却实难再现。对“说话没人听，办事没人跟，百姓用刀砍”惶惶不可终日的，还是他们。这才是吴敬琏们惊呼 “必须加快政治体制改革” “容不得延宕和等待”，迫不及待地要建立他们的“直面私有制与资本主义”的“法制社会”的根本原因，不分场合地表示“熟了就好了”的急迫心情，宣示“熟了就好了”的急就章的根本原因。他们看到了天边在聚集的乌云。“熟了就好了”标志着他们连半点可足利用的“民情资源”也没有了，都像中华大地上的江河湖泊矿山农田一样，被他们糟塌几近殆尽了。　　

　　

但是，“熟了就好了”毕竟是一厢情愿，是自家愿望。温水变开水，再老实的“螃蟹” 也受不了，再不“理性”，再不“人性”，他们也得要其命，也要嘁嘁嚓嚓地往外爬，争先恐后地往活路上挣。蟹黄如金，蟹肉似银，其味鲜美，熟了更好，但是，能不能吃得下去，尤其是能不能就这样“熟了”，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相信共产党，跟着党走的民众，一旦发现吴敬琏、辛子陵们“市场经济30年”搞的不过是“社会主义包装”，眼下急不可待地“政治改革”不过是图穷匕现地要“直面私有制资本主义”，他们的“熟了就好了”的祈祷就是一场永远圆不了的秋梦。是的，他们仍然牢牢地掌握着媒体话语权、“国策影响权”，仍然享受着官方辟谣的保护权，仍然可以方方便便地忽而沪上，忽而江浙，忽而天津，忽而北京“研讨30年”， 但是，吴敬琏教授的这一切“权”与“忽而”， 总不如“忽而” 司长跳楼，“忽而” 山西溃坝，“忽而” 长江污染，“忽而” 三鹿“石”粉来得抢眼，来得日常化。在这种常态下，吴教授的添柴、加油、煽风，就得当心烧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