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与普世价值
本文原作于2008年汶川大地震之后,今初次发表,以此纪念汶川大地震一周年。
恕我愚昧,平日读书太少,竟然不懂何为普世价值理论。朋友在一起,左一个普世价值右一个还是普世价值,让我好是尴尬。好在如今网络通天,一个人肉引擎搜索就可以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挖掘个底朝天,这么一个人人必言的东西网上一定少不了。果然,我很容易地就看到了普世价值的含义。原来这是西方的舶来品,在西方也是一个新概念,我们一直所说的民主、自由、平等、博爱、和平、正义皆属之。它是举世公认的、符合人类整体利益的道德规范,是最高层面的道德范畴。也就是说,所谓的普世价值,其核心就是民主和自由,当然,也少不了一个:对生命的尊重。
比之以前只说民主自由,这个普世价值说,引用流行语,应该说是很好很强大。因为它把所有需要符合的东西都给囊括在里面了。因此我还看到,有人说,国内对这个普世价值说得太少,要把它的宣传和教育,作为列入有关部门的重要工作日程而得到有效的实施。
有关部门做得如何我不知道,不过好象社会主流精英是都懂普世价值的。所以在314西藏事件,海外奥运火炬传递过程中出现的乱象,很多精英都与海外媒体高度一致,对政府所作所为大加挞伐,说政府的行为乃是对普世价值观的极其不尊重,是逆潮流而行。
这么言论的时候,这普世价值说倒是和政治息息相关了。对于政治这个东西我向来迟钝,所以一直以来我啥都没说,也不知能说什么。如今突然想说说这个普世价值,是因为地震。
2008年5月12日14:28分,四川汶川发生8级大地震。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搅碎了太多人的心。从地震开始不到二个小时,中国政府迅速做出反应,组织救援工作,并且信息公开,渠道畅通,于是乎一片叫好之声,为中国政府。大家好象都忘记了刚过去不久的西藏事件,也忘记了火炬传递事件。似乎一场地震,缓和了中国和西方,西方媒体的紧张关系。
真的吗?真的缓和关系了吗?不,这只是一种暂时的忘却。
南方周末载文《汶川震痛,痛出一个新中国》说:只要国家以苍生为念,以国民的生命权利为本,只要有这样的底线共识,就会奠定全民族和解、中国与全世界和解的伦理基础。整个世界就都会向我们伸出援手,整个人类就都会跟我们休戚与共。我们就会与世界一起走向人权、法治、民主的康庄大道。
文章说:国家正以这样切实的行动,向自己的人民,向全世界兑现自己对于普世价值的承诺。
看起来还真是为中国政府叫好的,那么,中国政府的这次兑现承诺,是不是真正赢得了世界对中国的尊重,整个人类都与我们休戚与共了呢?不尽然也。
韩国人是怎么说512大地震的?上网的人应该都可以看到的吧?对那样的恶毒语言,我这里若加以复述,是加诸于自己身上的一种耻辱,不提了。只是不知,那些精英对此有何感想?他们会觉得自己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了吗?精英们在欢呼政府这回是以切实的行动来兑现普世价值的承诺的时候,人家可还是没有要和我们休戚与共啊。
早前,那个拍过《辛德勒名单》的好莱坞大导演,辞去北京奥组委顾问职务,说是因为中国政府与达达富尔发生的事情有关,达达富尔的事解决不好,他就应该退出。搞得好象达达富尔是中国的领土似的。这事不知那些精英又做何感想?是否举旗礼赞了大导演一番了呢?
近日,又一个来自好莱坞的人说话了。这个人是影星莎朗·斯通,因为拍了一部《本能》出了名。记得人家说过,其经典镜头就在于莎朗·斯通在审讯室里面对那些警察交叉双腿裸露底部的时候。当时我也象那些警察一样,在看这个镜头的时候,睁大了眼睛。那是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极度诱惑。
如今她又出来吸引大众的眼球了。
“你知道,这非常有趣。因为,首先我很不高兴中国对待西藏的态度,我觉得任何人都不能对别人不善。所以我一直在想,应该对这件事情做些什么。因为,我不喜欢这个样子。我也在想,应该用什么态度来看待奥运会……然后这次发生了地震,这是不是报应呢?如果你做得不够好,然后坏事就会发生在你身上。”
这是这个女人针对大地震说的。引起了一些人的愤怒。只是,事实上,这样的话几日前,地震刚过之后就有人说了。一个叫朱学勤的在南方周末上这样说:“这就是天谴吗?死难者并非作孽者。这不是天谴,为什么又要在佛诞日将大地震裂?”
这个叫朱学勤的据说是中国学者。
中国学者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争议。如果一定要说有,大概也就是之类的左派网站表示了一下愤慨。左派历来是不合时代潮流的,因此他们的愤慨,就整个社会而言是不起什么涟漪的。
那么莎朗·斯通说说也没有什么不可吧。怎么大家都有些大惊小怪了,立马表示了不寻常的愤怒呢?
如此看来,中国人说话和外国人说话确实有些不同。因为我们中国人是要被人家认同的人,自己人不认同自己人关系不大,最多就是窝里斗,让外国人不认同这事就大了,看来我们的政府再怎么给外国人兑现普世价值都没用。他们记着你的过去呢。你现在的作为在他们眼里还是只能被看做惺惺做态,是做秀。
在海外,早有网站专门登过那些死难孩子的照片,对孩子身上的红领巾尤其做了说明。死难者并非作孽者,之所以要孩子来承担,是因为脖子上的那一袭红领巾。是红领巾作的孽。这个红领巾的出处来自哪里呀?如此一推论,想来大家可以知道作孽者是谁了。
事实上,朱学勤在南方周末上的那段话还有下半句:
报应,或者天谴,说白了,就是因为中国有现在的这样一个政府,这样的一个党存在。因为这个政府这个党是违背了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世价值说的,所以才有今天的这个汶川大地震。
精英说话,构思巧妙,用词丰富,你不再三咬文嚼字细细推研,还真不知其内在的深意。原来如此。
南方周末刊登的这篇《汶川震痛,痛出一个新中国》,要痛出一个新中国来。可见以前的中国是何等的不济呀。难怪文中强调,中国要想和世界和解,让整个人类与我们休戚与共,不可忘了普世价值。
一个真骂,一个假捧,都是为了普世价值。
那么,以前的中国真的如此不济吗?要这样的一次的地震才能有一个新的中国出现?
精英们喜欢拿此次地震与1976年7月28日发生在唐山的大地震作比。唐山大地震中,死了24万人。当时的中国不知道什么叫普世价值,没有畅开胸怀向外国人说我们受伤了,你们赶快来救我们吧。甚至还瞒着不说,不要任何国家的援助。所以精英们对此是无比地痛恨。因为政府不把百姓的生命当生命呀。但事实又是如何呢?
唐山大地震之后,中国新华社于7月28日向全世界播发如下消息:新华社1976年7月28日讯:我国河北省冀东地区的唐山——丰南一带,7月28日3时42分发生强烈地震……于此同时,政府迅速组织了中央慰问团,深入灾区,派出了解放军十余万人,全国各地5万名医护人员和干部群众紧急集中,救死扶伤和运送救灾物资;10万名危重伤员由专机、专列紧急疏散转移到11个省市治疗。并通过军民结合、专群结合、土洋并举的办法,创造了灾后无大疫的奇迹。
震后,国家用于唐山恢复建设的总投资为43.57亿元。历经7年的建设,重建了新唐山。
这些都是已经公开出来的,百度百科里的数据。精英们不会不知道吧?只是他们不说,他们以关心人的生命为借口,指责政府没有同意外国人进来,指责政府没有让记者在第一时间向外报道大地震的惨状。他们不对当时的历史事实进行准确的反映,而是拐弯抹角地地指责政府。
可是,那个帮助精英们明白什么叫普世价值的国家在面对灾难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总统在灾难发生三天之后坐着空军一号在城市上空绕上一圈,然后才派军队救援。军队去了受灾城市,是荷枪实弹,装甲车开路。到了受灾地,唯一的任务是防止暴民的产生。
不知精英们对人家的普世价值在那种时候的表现又会有什么高见?想来他们是不会说的。毕竟是主子啊。主子怎么做都是对的。要怪只能怪那里的灾民都做了暴民。
对精英们这种普世价值的双重标准本来也不想说什么了,没想到近日又出了一个有独立思想的老师。这个叫范美忠。灾情警报还没有解除,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表现一下自己的独立意识了。就多说几句吧。
范美忠的老师写了一篇文章,说他不救人,连他老娘也不救。他只救自己,可以的话,把女儿带带上。这就是他理解的对生命的尊重。他说他最痛苦的是没有生在美国这样的国家。的确,他老娘不好,没有成美国人,或者嫁个美国人,让他跟着受害。所以地震来了,他老娘只能坐着等死,他是没有义务去救她的。
他标榜自己的思想独立,其实哪有?那些东西他的前辈们,那些占据了话语权的主流精英们早已经说滥了。他的所谓思想独立,其实不过是拾人牙碎罢了。
那个叫茅于轼的著名经济学家在地震之前就在南方周末上说过:我不赞成为了大家牺牲自己,因为这不是快乐的帕累托改进。“牺牲自己为别人”的极端,就是走向恐怖主义。认为自己的牺牲可以大大地造福于别人,这是愚蠢的想法。
如果去救别人,把自己给牺牲掉了,不仅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而且是一个恐怖主义者。这个比他范美忠的思想要更深刻了吧。恐怖主义者如拉登,不打死是绝对有害世界和平有害普世价值的。所以千万不能做这样的人。所以那些救孩子牺牲的老师都是咎有自取。他们不仅不尊重普世价值,而且还有做恐怖主义者的可能。
看见了吧,这就是精英们推崇的,要中国人接受的普世价值。中国人因为没有做到,所以遭天谴了。
那么,西方人是不是就只讲普世价值,不讲牺牲了呢?也不尽然。去年发生在校园内的枪击事件,就有一个教授做了牺牲的。
为什么精英们对此绝口不提呢?因为这个是和他们要向中国人灌输的普世价值理论相违背的,不能说。要说了,中国人就没有和世界和解的可能了。他们可真是为我们国人考虑得周到细密啊。
精英们的用心我算是终于领教了。原来,这些所谓的精英,不过就是一群跳梁小丑。一群嗡嗡乱叫的苍蝇。遗憾的是,中国的政府中国的百姓太放纵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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