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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淡水暖:茅于轼的“乏”与“新自由主义”们的“乏”

2025-02-14 学习 评论 阅读

茅于轼的“乏”与“新自由主义”们的“乏”


云淡水暖


《南方都市报》以及其它的几个带“南”的同门无疑是“新自由主义”的平台,而前几天,这个平台上却有些喧闹,因为一位长期在《南方都市报》上开专栏的“新自由主义”薛涌先生(如果非“新自由主义”,《南都》不会如此礼遇)表示要与《南都》“断绝合作关系”,理由是什么呢,因为“自由”。

《南都》先刊登了被其标榜为“微观经济学泰斗”(《南都》语)的茅于轼的文章《我要替富人说话 为穷人办事》,大概“新自由主义”者薛涌则觉得茅于轼的文字太过刺眼,甚至有些败坏了“自由”们的形象,也许,薛先生还有要在茅于轼做秀于先,借助话题再秀于后的冲动,给《南都》投了一稿,叫做《为富人说话能为穷人办事吗?》,而这次《南都》没买帐,把薛先生的稿子挡住了,于是,薛先生大发感慨,但《南都》又不给“自由”,只好在网络博客上怒问《茅老是好人,但难道不能批评吗?——我为什么终止和《南方都市报》的合作》。

其他一些“自由”们的观点,草民是比较赞同的,就是这其实是一场“内讧”,因为就薛涌的网络文字来看,《南都》的确十分“珍视”与薛先生的“合作”,很是舍不得这位北大、耶鲁出身的、身在美国的、自称“在意识形态上,我和吴敬琏一样是市场派”(注意,“新自由主义”把“市场派”定义为“意识形态”分野)的“新自由主义”的合作,毕竟大目标是一致的,都是同一意识形态的,“求同存异”么。于是,《南都》先后有“编辑部主任”和“另外一个编辑”给薛涌去信,解释了《南都》的本意。这样看,《南都》确乎“够意思”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薛涌却愈发不买帐了,公开在网络上叫阵“我为什么终止和《南方都市报》的合作”草民以为,一篇稿子,编辑当然具有最后决定权,编辑发或者不发谁的稿子,很正常,既然“长期合作”,何必如此矫情呢,况且,从掌握决定权的角度,除非薛先生的文字的存亡,能够影响到《南都》的存亡,否则,“终止和《南方都市报》的合作”,于《南都》无损或者有损而轻微,按照其它一些“新自由主义”们惋惜的说法,叫做“双输”。

但,草民隐约觉得,薛先生这回的矫情背后,其实是无奈,无奈于茅于轼之类的“泰斗”,和为其提供话语平台的《南都》以及为其们找出种种理由辩护的“新自由主义”们的“乏”。以至于有“烂泥扶不上墙”的痛感,只好“终止合作”了,然而,草民还是想劝薛先生一下,话不要说的太满,以《南都》的新自由主义招牌,还是值得一留的,也许过不久就会“冰释前嫌”了。

茅泰斗的“乏”,薛先生已经指出了一些,比如茅于轼放言【中国穷了几千年,其中原因之一就是仇富。社会上有了一些富人就变成众矢之的,就被剥夺,被侵犯。这一传统几千年没变,而集中反映在解放之后到文革结束这段时期。其结果大家知道,就是把中国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穷人国。】,这一点,薛先生都替茅泰斗感到脸红“第一,中国并没有“穷了几千年”。相反,中国在工业革命前的大部分时间,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在宋代时,人均GDP也比欧洲高出许多。第二,中国后来的穷困也并非是因为仇富。亚当.斯密十八世纪末就观察指出:中国已经富到头了,不可能再往前走。理由之一,就是贫富分化太大,有钱有势的人得到了十足的保护,穷人则一点保护也没有。而且历史也证明了亚当.斯密的预言。”(薛涌语),草民还可以补充一点,据北京大学韩遇害教授考证,清朝康熙皇帝时代,中国的对外贸易十分发达,鸦片战争之前,中国是亚洲贸易中心,称为“白银体系”(韩毓海《天下》),而“穷了几千年”的是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极少数的帝王贵族、士族地主阶级、富商大贾等反而轮番着“富了几千年”,就在最为黑暗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阶段,以四大家族为代表的统治阶级,也并没有与大多数人一起“都穷”。

茅泰斗的观点,其实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东西,早在《物权法》起草初期,茅泰斗就说过【因为社会的进步大部分要靠是象科学家、法律工作者、知识分子这些高收入者的推动。如果用打倒精英分子的办法保护穷人,结果就是一个诺大的中国永远都只有穷人没有富人。整个社会的生产力和经济水平也会因此而停住不前。】,其实就是一个“精英创造历史”的观点,在茅泰斗看来,现在的“富起来”的历史,是靠“高收入者”们的“推动”,其他的绝大多数人,只不过是依附在“高收入”者们脚下捡拾残渣余羹的“寄生虫”,这次,《南都》帮茅泰斗重新包装了一下,把“高收入者”扩大到整个“富人”隆重推出。

且不谈茅泰斗的说法是否属实,草民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一个现实逻辑,就是富人们一方面日进斗金,骄奢淫逸,恣意挥霍着,一方面却“忍气吞声”,“没有话语权”、“没有声音帮其”说话着,穷人们一方面“春风得意”、“高声大气”、“恣意专横”着,另外一方面却度日艰难,背负“新三座大山”着,逻辑“乏”到如是,岂有此理。

草民以为,最精彩的莫过于《南都》的一位编辑为茅泰斗解释的段子【茅于轼不是不能批评,但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给人家扣上一顶既得利益代言人的帽子,我认为是非常不妥的。】(薛涌引《南都》语),草民为《南都》的“乏”感到惊讶,茅泰斗本人的文章标题就是《我要替富人说话 为穷人办事》,难道“为XX说话”中的“为”+“说话”不能叫做“代言”?“富人”难道不是“既得利益”者?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叫什么语言逻辑?

对于“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给人家扣上一顶既得利益代言人的帽子”之话语,草民想起来当年梁实秋教授质问别人说他是“资本家走狗”时的精彩问句“《拓荒者》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那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我还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我若知道,我一定要带着几分杂志去到主子面前表功,或者还许得到几个金镑或卢布的赏赉呢。……我只知道不断的劳动下去,便可以赚到钱来维持生计,至于如何可以做走狗,如何可以到资本家的帐房去领金镑,如何可以到××党去领卢布,这一套本领,我可怎么能知道呢?……”,而鲁迅先生的回答更加精彩“这正是‘资本家的走狗’的活写真。凡走狗,虽或为一个资本家所豢养,其实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所以它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不知道谁是它的主子,正是它遇见所有阔人都驯良的原因,也就是属于所有的资本家的证据。即使无人豢养,饿的精瘦,变成野狗了,但还是遇见所有的阔人都驯良,遇见所有的穷人都狂吠的,不过这时它就愈不明白谁是主子了。…梁先生既然自叙他怎样辛苦,好像‘无产阶级’(即梁先生先前之所谓‘劣败者’),又不知道‘主子是谁’,那是属于后一类的了,为确当计,还得添几个字,称为‘丧家的’‘资本家的走狗’。”(鲁迅《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

《南都》为茅泰斗而辩护“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梁实秋先生问“说我是资本家的走狗,是那一个资本家,还是所有的资本家?我还不知道我的主子是谁,”,要的都是所谓“真凭实据”,用鲁迅的眼光,无非就是一个字——“乏”,在现今的语境下,就是“新自由主义”们的“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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