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和自我批评是共产党人的强骨健身器

　　

　　——纪念毛泽东诞辰114周年

　　

　　 范正美

　　

　　一九四五年四月二十四日，毛泽东在中共七大的政治告中，全面论述中国共产党面临的形势与任务之后，提出了著名的中国共产党的三大作风之说。他说：“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一经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就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产生了新民主主义的整个历史阶段。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中产生了新的工作作风，这主要的就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作风，和人民群众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作风以及自我批评的作风。”今天我们纪念毛泽东诞辰114周年，重温毛泽东的这篇告，特别是有关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论述，具有极其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毛泽东认为，有无认真的自我批评，是否惧怕批评，是中国共产党和其他政党互相区别的显著的标志之一。他说：我们曾经说过，房子是应该经常打扫的，不打扫就会积满了灰尘；脸是应该经常洗的，不洗也就会灰尘满面。我们同志的思想，我们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的，也应该打扫和洗涤。“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是说它们在不停的运动中抵抗了微生物或其他生物的侵蚀。对于我们，经常地检讨工作，在检讨中推广民主作风，不惧怕批评和自我批评，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些中国人民的有益的格言，正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为宗旨的整风运动之所以发生了很大的效力，就是因为我们在这个运动中展开了正确的而不是歪曲的、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批评和自我批评。以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最大利益为出发点的中国共产党人，相信自己的事业是完全合乎正义的，不惜牺牲自己个人的一切，随时准备拿出自己的生命去殉我们的事业，难道还有什么不适合人民需要的思想、观点、意见、办法，舍不得丢掉的吗？难道我们还欢迎任何政治的灰尘、政治的微生物来玷污我们的清洁的面貌和侵蚀我们的健全的肌体吗？无数革命先烈为了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他们的生命，使我们每个活着的人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难道我们还有什么个人利益不能牺牲，还有什么错误不能抛弃吗？
在毛泽东看来，关于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必要性和意义有六个方面：

　　

　　其一．共产党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武装起来的，必须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才能使中国革命的面目为之一新。这就是说，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一可以检查有无偏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普遍真理和脱离中国具体实际的问题，把握大方向、总路线；二可以检查共产党人的认识路线是否正确、是否存在主观主义的问题，把握共产党的方针、政策和工作方案；三可以检查并排除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作风对党和党的肌体的侵蚀、干扰问题，以保障党的政治、思想路线的科学性、正确性和党的工作作风的纯正性，把握党的肌体健康。

　　

　　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思想告诉我们，认识于实践，不仅需要实践来检验其真伪，还需要通过实践来修正自己有无偏离马列主义、偏离中国具体实际、脱离群众的认识，包括不全面、不系统、不真实的情况，而由此产生的认识偏颇、抽象提升不当、结论错误，也包括尚未暴露的，已经潜在、还在发展的情况，以及各种非无产阶级思想、作风的影响、干扰，等等。因此需要不断调整主观和客观的关系，特别是共产党人主观上的阶级立场、认识能力、认识路线，避免教条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经验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以及其他主观主义的东西，非无产阶级的、反马列主义的东西。这种自我端正和调整，就是自省、反思，就是主观上的自我批评。但这还不够，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有时，还特别需要别人、特别是需要人民群众来提出和修正，才能及时地认识和纠正出现的情况和问题。

　　

　　其二、毛泽东把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看作是坚持事物发展的自律机制、党的肌体的正常运动。“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生命体只有它们在不停的运动中抵抗了微生物或其他生物的侵蚀，肌体才能健全。毛泽东认为，处在国际大环境之中的中国共产党，面临国内复杂的情况，我们党的同志的思想，我们党的工作，也会沾染灰尘的，也应该经常打扫和洗涤。因此，批评和自我批评就像洗脸、打扫房间那样需要天天进行，是不可忽视的共产党人的生计问题。就是说，它不是可有可无的问题，而是党的肌体健康必不可少的根本问题。不能等闲视之。毛泽东把批评和自我批评喻为生命体的自我调节机制，断不能没有的正常的生命运动，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给人以深刻的刺激，引起大家的共鸣和发自内心的珍重，显现着毛泽东睿智的光辉。

　　

　　其三，毛泽东认为，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遵循祖训，履行中华民族的美德，贯彻中国人民自古以来所具有的自省、自检、自修的优良传统。毛泽东认为，中国共产党人，是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优良传统、中国文化的直接继承者、开拓者和发展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这些中国人民的有益的格言，正是共产党人应该加以发扬光大的，因为这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毛泽东把在批评和自我批评中，应用古训提倡的原则和方法，提高到是使党员思想和党的肌体健康的唯一办法的高度，说明舍此没有别的办法，很值得重视和研究。

　　

　　其四、毛泽东认为，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因为共产党人的一切言行必须对人民负责，因此共产党人就是要接受人民群众的监督；注意听取群众意见，使党的方针、政策和工作方案，从群众中来，再到群众中去。显然，这里有三条原则：一是我们的一切言行必须对人民负责；二是按照群众意见来决定我们的方针、政策和工作方案；三是根据群众意见来检验我们的对错、得失。而要做到这些，靠的就是批评和自我批评。

　　

　　其五、毛泽东认为，只有坚持批评和自我批评，修正错误，端正思想政治路线，才能对得起死难的革命烈士。因为死难的革命烈士就是为革命、为人民而牺牲的。那么共产党人没有理由拒绝批评和自我批评。如果不能坚持好的，改正错的，怎么对得起死难的革命烈士，那么他们不是白白的牺牲了吗。这里毛泽东实际上申述了两条极为重要的原则：第一，共产党人为革命可以牺牲一切，包括生命，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批评，改正错误？第二、如果坚持错误，就是对革命先烈的背叛。

　　

　　其六、毛泽东认为，对于共产党来说，就是应该经常地检讨工作，在检讨中推广民主作风，不惧怕批评和自我批评。毛泽东后来讲，要让人讲话。让人讲话，天不会塌下来：不让人讲话，那才是最危险的。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在检讨中推广民主作风，这是毛泽东对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理论升华。也就是说，搞不搞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搞不搞民主的问题。或者说，搞不搞批评和自我批评，不是一般的工作作风问题，而是要不要民主，要不要完善民主制度建设的根本大问题。

　　

　　一句话，批评和自我批评关系共产党何处何从的根本大大计。既是根本理论问题，又是根本实践问题。是共产党独能具有的根本特征之一，又是与别的政党相区别的显著标志之一。

　　

　　由此可见，在毛泽东看来，三大作风是共产党人的生命线。理论联系实际关系党领导的革命的方向、道路是否端正，联系群众关系共产党领导革命的目的、任务是否对头，而批评和自我批评则关系党能否承担领导责任、保障坚持马列主义的正确方向、道路，以最终实现革命的目的和任务问题。所以，毛泽东把批评和自我批评看作是共产党人的武器，总是殷切地鼓励党员要有不怕开除党籍、不怕坐牢，不怕老婆离婚的精神，敢于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又可以说，批评和自我批评就是共产党人的强骨健身器，而且在毛泽东看来它还是抵抗各种政治灰尘和政治微生物侵蚀我们同志的思想和我们党的肌体的唯一有效的方法，事关革命路线、方针、政策的正确与错误、革命的成功与失败。

　　

　　毛泽东的这番讲话，其循循善诱的良苦用心，其催人奋进的激励姿态，是多么感人、动人、砺人！正所谓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在这篇告中，毛泽东还根据中国革命的丰富实践经验，明确了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必须遵循的指导方针、方法，以及应该注意的问题。。

　　

　　毛泽东认为，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指导方针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整风；应该注意的是，必须坚持正确的而不是歪曲的、认真的而不是敷衍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目的不是别的，就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于这种做法，后来毛泽东还把它概括为团结——批评和自我批评——团结。就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经过批评和自我批评，甚至必要的斗争，在新的基础上达到新的团结。或者说，弄清思想，团结同志。

　　

　　众所周知，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在几十年奋斗中，始终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不定期的开展整风运动，不仅党内每个同志必须参加，而且动员人民群众参加，不断纠正党内的各种错误思想和歪风邪气，挽救了一批批犯错误的同志，使党的整个队伍纯洁、向上，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因而，中国人民把中国共产党比作太阳和母亲，推动了中国革命和建设波澜壮阔的发展，在中国大地上演绎着党爱民、民爱党的相互关爱之行，它们又化作诗、化作歌，激励着共产党人和人民群众，同心同德干革命、干社会主义建设，社会上流传不完各种感人的阶级之爱的故事。就是这样，中国共产党在中国人民群众心目中保持着其光荣、正确、伟大的形象。所以，毛泽东一声令下，全国人民为之欢欣鼓舞，于是就大干社会主义，全国山河一片红。

　　

　　毛泽东自己就是党内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模范。正是在他的领导下，通过整风运动，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一次次纠正了党内的偏离马列主义和脱离实际的倾向，纠正了工作中的各种偏差。在我的记忆里，有毛泽东写信给全国社队干部、在七千人大会上带头检讨自己，及时纠正了大跃进中的浮夸风和头脑发热的问题，改变农村所有制的基本形式，对国民经济适时地采取了调整、巩固、提高的方针，团结全国人民战胜了自然灾害和苏联领导人背信弃义以及党的领导上的工作问题带来的困难，在很短的时间内，推动了国民经济的大发展。在文革中，毛泽东领导的党中央，一个省一个省地解决支一派、压一派的错误问题，促进大联合；一批批解决干部政策、群众组织政策、知识分子政策问题；派出调查组，总结了“六厂二校”的经验，纠正打击面大的“左”的错误；后来又纠正了在文艺上出现的一系列问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毛泽东及时启用邓小平等老干部，纠正了对许多老同志结论时的不适之词。等等，迎来了安定团结、各方面复兴的大好局面。应该指出的是，毛泽东总是注意保持同人民的各种直接联系方式，亲自搜集群众的意见和要求，其中，从上而下建立的上访制度，就是毛泽东亲自抓起来的。

　　

　　陈云说：毛泽东早死十年，或晚死十年，都是完人。意思是说，早十年，没有文革；晚十年，能够纠正文革中的问题，使中国走向新的振兴。郭沫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民将越来越想念毛主席，他在人民心目中的地位会越来越高。这都是与毛泽东共过事、交往很深的人，对毛泽东的评价，值得深思。我认为，就是他们知道，毛泽东是个立党为公，光明磊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能够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伟人，因而，他会通过批评和自我批评，发见得失，总结经验，把握前进的航行。

　　

　　毛泽东曾经多次说过，搞社会主义，是前所未有的事业。要准备犯错误，准备走弯路，准备付出代价。但是，只要我们掌握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武器，善于联系群众，就可能不犯大的错误，不走大的弯路，不付出大的代价。

　　

　　但是，毛泽东逝世以来的一个时期，宣布不再搞政治运动，连党的整风也视为运动，也不搞了。不要说批评与自我批评，就是改造世界观也几乎不见于党的领导人的讲话更不要说划时代的告之中。至于发动群众给党提意见，更是变成应该加以批判的“左”的奇谈怪论了。

　　

　　思想起来，党内今天存在的问题，不仅有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实用主义等主观主义、修正主义、官僚主义的问题，有各种违法犯罪的问题，也在某些领域和方面，存在着背离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党章、宪法的问题，存在着脱离中国具体实际、脱离中国人民的问题。因而，出现了信仰危机，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边缘化，社会道德下滑，公有制经济成分不再占有主体地位，分配不公，两极分化，矿难不止，人民群众上学难、住房难、看病难，大学生就业难、国有资产流失，社会治安问题严重，黄毒赌泛滥，环境污染、生态破坏，等等；并且，无遏制之象，有继续发展之势。其根源是相当复杂而深刻的，其中，丢了批评和自我批评这个共产党人的强骨健身器，惧怕批评和自我批评，抡起棒子反批评，不能不说是一个根本原因。

　　

　　毫无疑问，在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共产党人领导人民浴血奋战，以巨大的牺牲，极其艰难困苦地打破资产阶级的一统天下，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代表人类先进生产力、先进文化、历史前进的方向，代表人民的根本福祉，不但不能丢，而且必须用战斗来保卫。不仅如此，真正的共产党人，还应该继续领导人民，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的阵地。如果说前苏联和东欧没有演变，资本主义并没有成为复辟的现实，对于毛泽东继续革命的理论和实践，对于社会主义，持相反的观点，甚至有所责难，是可以理解的。而在前苏联和东欧演变以后，以美国为首的帝国主义，联合世界上一切最反动的力量，疯狂地向世界共产主义、向毛泽东泼脏水的时候，中国共产党人就应该警觉起来。他们是在玩弄沛公舞剑，其忠实的企图已经昭然若揭了：他们就是要恢复被共产党人打破的天堂。但是，我们的一些领导人，却看不清这种不争的事实，使社会主义阵地一块块丧失，工农地位下降，大批工人离岗，三农问题严重。令人特别痛心的是，在人民批评这种情况的时候，精英们先则以“极左”、继则以“反改革”、破坏“安定团结”，最近又以“仇富仇智”的大棒子，向批评的人们头上打来，而我们的领导却偏袒他们，使问题越来越严重。

　　

　　诚然，党在过去的整风运动中，因为国家幅员大、党内系统情况复杂、领导者水平不一，确实出现过不正确而歪曲的、不认真而敷衍的批评和自我批评这样两种情况，这就伤过一些人。但是，必须如实地看到，个别的、局部的问题是难免的。重要的是，每次整风之后都搞了甄别，适时地纠正搞过头的问题。因此，整体地说，通过不断地整风，毕竟纠正了不同时期党内存在的主要倾向和歪风邪气，教育了全党正在向错误方向滑的许多干部，挽救了他们，使他们继续为革命、为人民服务，而后成为党的好干部。请大家想一想，提出不讨论，不搞运动之后，许多党的干部和党员，从此目无法纪，肆无忌惮，因而做出了许多伤天害理、违法犯罪的事情，甚至被送上了断头台。据我所知，从黑龙江来看，一个马德（绥化地委书记）落马，一个韩桂芝（省委常委）折戟，就各牵出数以百计的中高级干部，最后不得不将他们开除党籍，送上法庭。这两起案子公布的处分党员干部的数字，在打了折扣之后，也还是大大高于过去历次整风中被开出的干部几倍。不能混淆的是，前者挽救了干部，使他们重新跟上了革命的队伍，只有钻进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蜕化变质、完全丧失共产党员标准的个别人被开除了党籍，而后者则是在大环境几乎引诱下滑的一些好人走向反面的。

　　

　　我们不仅要问，对于共产党的组织来说，究竟是靠党自身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制度和机制来治党，还是放弃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制度和机制对干部放任自流，究竟谁爱护干部？历史的教训难道还不能令人深思？

　　

　　在结束本文之际，我想起了爱因斯坦的话。他说：“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别人（包括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答我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的东西。”

　　

　　试问，作为中国共产党人的许多高级领导，你们吃人民的俸禄，受人民的哺育，想没有想过，怎么对待人民、回人民，人民今天对你们这么多的意见和批评，你们做过正确的实事求是的批评吗？做过认真的负责任的交代吗？你们究竟要把中国引向何处？要把中国共产党引向何处？

　　

　　2007-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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