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幽灵：为伟人114周年诞辰而作

雪之舞者 2007年12月22日

马克思的幽灵至今还在世界上空游荡，毛泽东的幽灵甚至已经附成肉身。他们之所以不得安息，只因为罪孽深重的魔鬼之城每时每刻都还在制造着新的仇恨和冤魂。

自由主义者抱着一根金杖，妄图靠搬弄欲的火焰变现出一个自由、平等的“人”的世界。从文艺复兴以来他们就高举着一面写着“自我”的旗帜。因为他们不愿意做神的奴仆，他们杀死了上帝，驱逐了教皇，砍断了人间君主的头颅，也禁止来自父母的干涉。总之，他们用“人性”这个半人半兽的东西亵渎了一切古往的神灵，因为“自我”不愿承认“人性”以外的任何东西。但是他们把占有说成惟一的人性。他们因此把狼奉为自己的图腾，把狂暴地占有一切价值符号作为人生目的。黄金、货币、股票、土地、石油、矿山、房产...，突然，他们发现虽然占有这一切，一切也都还与他们毫无干系，他们的自我因为孤独已经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冥冥之中的上帝呀，“自我”堕落到只有依靠性和毒品这两样东西的麻醉才能生活，这难道不是“自我”一开始就不承认自我以外的任何价值所带来的历史命运吗？暴力、性和毒品是“人”这个时代最后的秘密，正如兽是兽人的最后秘密那样，因为“自我”作为一个“灵”不能存在，它把肉体训练成一头兽而栖息于上。

古老的神州大地呀，你遭受了怎样的蹂躏？五千年的文明，你像处女一样温良。你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由主义者。但是，狼来了，莫非只有狼才能生存。狼还把一部分羊变成了狗，于是狗也象狼一样嗜血。毛泽东用马克思的幽灵把羊变成狮子，他建立了狮子的国家。他又要把狮子变成大象，他要建立圣象的国度。但是，毛泽东死去了，毛泽东的幽灵在他死去以后开始游荡。

欲的火焰突然燃烧起来，“自我”是这场火灾的纵火者。神圣的“自我”由于下半身的兽性不愿再以草料为食，他作为狼的后代本质上要求饮血。但是赤裸的兽人来到人间还缺少闪闪金杖，他们大多选择了作为狗而存在。在这场半兽人嬗变的过程中，他们首先生出一个柏拉图的脑袋，然后拾掇起自由主义者一贯抗着的旗帜，也用“自我”和“人性”（“人道主义”）改写了一切价值。他们从来都不会停止要求，他们因为“人性”而要求物权（当然性也是物权）；因为“自我”而要求平等（竞争）和自由（交换）。当他们终于获得这一切使他们能够占有的条件和权力的时候，他们开始无耻地在每一次兽性发作的时候暴露着一开始作为秘密掩饰着的兽的下半身。《色戒》就是这样赤裸地暴露着。不过，《色戒》暴露的还不是兽人的秘密，它暴露的还只能是一群会叫唤的狗的秘密。这部电影组合了“自我”、“人性”、暴力、性等一切要素，似乎还想说明狗不管怎样得当心着金杖，过去和现在都活得象“人”。它甚至盗用真人的名义。这部电影在东西方历史交汇的第一大段落中孕育，在第二大段落即将终结的时候诞生，恰好又出现在东西方板块交汇的上海、台湾、香港一带，并且把这段历史交汇的实质寓言得清清楚楚，这是怎样一个不可思议的奇迹啊！2007年，在轰然声起的矿难、工潮的背景之下，《色戒》流行于兽人嬗变的大地，历史自然而然地产生的这个场景，超过了一切著作家设计的妙不可言的情节。但是，《色戒》仍然不过是历史中兽人的罪孽。

“人”是一条不洁的河流。莫非我们都必须从这条河流中污辱而过？大地上狼已经把羊群逼到了墙角，莫非只有狼才能生存？但是，狼群和狗群失去了羊，也将相互撕咬着死去。历史上它们死去后尸横遍野，干瘪得有如骷髅。我们今天只要把自由主义的大旗高高竖起，再拆除画地为牢的羊群周围每一寸栅篱，则真正开出了铁面无情的狼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羊和真人是不现实的。

毛泽东的幽灵在大地上空徘徊不去，他挥舞一面圣象的图腾。在草原之上，每一头象都如羊一般以草为食，它们每一个都是“仁政之王”。象的乐园或许类似真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