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渔先生，您就不怕脊梁骨被戳折吗？

——也谈“过去年代没有腐败”

马王爷

有名徐友渔者，在《中国新闻周刊》（今年第28期）之上，放言批判“过去年代没有腐败”，并直白指控“那言外之意，即对改革开放作整体性的否定，主张回到过去。”

他咬定说，“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国决非伊甸园，同样存在特权、腐败、和社会不公正，存在社会矛盾和民众的怨气。”

他还就此生发开去：“那个时代的不平等并不是首先表现在经济上，而是在政治上。党员和非党员、团员和非团员，甚至积极分子和非积极分子之间，在升学、提干、参军等前途攸关的大事上待遇是大不一样的，而更广泛、更严重的是，人们根据家庭出身的不同，从一生下来就被分成三六九等。”
他甚至竟要连坐到：“这种整体性的歧视政策在文革中发展成为赤裸裸的血统论，以口号’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浑旦‘著称。”

尽管，他以上所说到的内涵和外延都已经远远超越了目前我们社会上约定俗成的对腐败的定义和范畴，是不是会有扩大化之嫌，这里我们暂时无须先去和他计较、研究是否妥当、准确。但是，在讨论他开宗明义所提出的那个上纲上线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之前，首先不能不向他质疑的是：是谁说了“过去年代没有腐败”这个话啦？

在我的印象中，我们的前人，比如，毛泽东就没有这样说过。他老人家一向以“一分为二”的辨证观点来看待世界，看待社会。从来没把我们的一切，或者看成通体光明，或看成一团漆黑，而且这并非他一个人所独有的言行。他就曾经对外国的共产党的同志介绍说，“其实我们的支部书记是懂得辩证法的，当他准备在支部大会上作报告的时候，往往在小本子上写上两点，第一点是优点，第二点是缺点。一分为二，这是个普遍的现象，这就是辩证法。”他老人家向来按辩证法办事，不肯定一切，也不否定一切；该肯定的就肯定，该否定的就否定。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之初的1951年，毛泽东主席就明确指示：“现在必须向全党提出警告：一切从事国家工作、党务工作和人民团体工作的党员，利用职权实行贪污和实行浪费，都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中央人民政府不久将颁布惩治贪污的条例惩治浪费的条例，各级领导机关必须仿照实行惩治反革命条例那样，大张旗鼓地发动一切工作人员和有关群众进行学习，号召坦白和检举，并由主要负责同志亲自督促和检查。一切贪污行为必须揭发，按其情节轻重，给以程度不同的处理，从警告、调职、撤职、开除党籍、判处各种徒刑，直至枪决。典型的贪污犯，必须动员群众进行公审，依法治罪。”而其中提到的当时的贪污和浪费，只是相当于现在所说的腐败行为中的一个部分，并不是全部。但是，至今在人们的脑海中，当年对李青山、张子善的处决，还是永留簿籍难以泯灭的著名案例。徐友渔先生，这些事，您听说过吗？您知道吗？

那么，而今在徐友渔先生的周围，他的亲友中，他的论敌中，还有谁在说“过去年代没有腐败”呢？如果徐友渔先生要检举，要告状，要主持正义，要替天行道，就应该不讲情面，不避艰险，大义凛然，舍身赴难，指出那当事人的姓名，并且拿出铁样的证据来！否则，岂不成了无端的陷害和诬告！“对改革开放作整体性的否定，主张回到过去”，这是一句轻飘飘的结论么？

附带说一下，至于徐友渔先生所云，“党员和非党员、团员和非团员，甚至积极分子和非积极分子之间”的所谓“区别”，我只想举例请他补充事实说明一下：作为党员的焦裕禄，作为团员的雷锋，作为积极分子的时传祥，他们“在升学、提干、参军等前途攸关的大事上待遇”是怎么个和非党员、非团员、非积极分子“大不一样”了？他们“从一生下来”怎么个“就被分成三六九等”了？他们的人生道路，和您似乎要深恶痛绝的血统论有什么瓜葛？而至今和您似乎要深恶痛绝的血统论大有瓜葛的又是谁们？您能不能也学着用一分为二的辩证法来看一看过去和现实呢？

说穿了，徐友渔先生是用了一个虚拟的靶子，一个无赖的借口，一个伪问题，一个稻草人，来推行一种荒谬的、可怕的逻辑：如果你指出现实的弊病，你就是掩盖过去的弊病：如果你回顾过去的成绩，你就是否认现实的成绩。你就是别有用心。你“那言外之意，即对改革开放作整体性的否定，主张回到过去。”如此这般的指鹿为马，如此这般的无限上纲，无非是要钳人之口，封人之嘴，不让人说话，不让人透气；如果不说这是沾染了极左的流毒，也只能说这是继承了法西斯的遗风。哲人有云：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即使你本事再高，成就再大，也可以让人表示一点意见，抒发一点感情嘛！智者千虑，难无一失；愚者千虑，恐有一得。何况，我们革命队伍和优良传统，向来讲究和提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呢！恕我冒昧猜想，徐友渔先生恐怕也不是一个涉世不深的毛头小伙子了，为人处事竟然采取此种横蛮霸道不近情理的态度，对于自己心态和人际关系的谐调，对于我们国家、社会的进步，对于我们社会主义的自我完善，是促进，还是促退？是帮忙，还是帮倒忙？

虽然，在徐友渔先生的大作中，也说到“尽管过去年代与现在年代，在腐败上有程度和规模的不同，但权力的监督和制约至今也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似乎是不偏不倚地对现在和过去都打了五十大板。其实，他只是虚晃了一枪，完全回避了我们正在面对的腐败的严重现象所引起广大群众不满的剧烈程度。这种严重和剧烈，在此无须再去细说了。看看那并无直接利益冲突所引发的群体事件的数目，看看那不能不被揭发和处置的官儿们的级别吧！徐友渔先生，您得扪心自问，您就不怕脊梁骨被戳折了吗？

（2007/08/14-02：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