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忽悠人：与北大周其仁辩论“赤脚医生”

韩强

北京大学长江商学院教授周其仁在《从赤脚医生到乡村医生》（2007年04月28日 07:41 经济观察报）中说：
赤医并没有随公社时代的结束而消失。整体看，他们不过转变为乡医而已。原来的集体经济工分制，被患者交费、现金给付、以药养医、以及村庄医疗需求向乡镇和乡镇以上医疗机构集中所替代。其中，除了最后一点，新一代乡医看来也就是传统的农村医生。历史转了一大圈，莫非其中真有什么宿命吗？
他一方面承认这个社会现实，另一方面又说：
我自己算是那个年代的过来人，对“伟大领袖发号召”之后，层层加码“落实”的历史图景记忆犹新。加上人民公社集体行的是工分制(以评出来的工分分配实际创造的实物和货币)，即便一个生产小队养100个赤医似乎也“养得起”的——— 横竖全部工分变“毛”、每个工分的分值更不值钱就是了。
我要说：我也是那个时代过来的，而且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周教授实际上是不想承认医疗市场化产生的问题。居然说出：即便一个生产小队养100个赤医似乎也“养得起”的，这种极端的话，显然不是分析问题，而是无限上纲。
好吧！让我来告诉你，“赤脚医生”的来历。
实际上从1962年开始，国家就有计划地培训乡村医生。那时我的姨夫是北京304的军医，经常下乡，除了看病，还有培训义务。1964年我的母亲影响毛主席6.26号召。也参加乡村医疗队。
1968年我到黑龙江兵团，每个连队有一名“赤脚医生”（卫生员），周围农村，每个大队有卫生室，公社有卫生院，县城有县医院，地区有地级医院。形成了完整的医疗体系。
公社卫生院一般上中专以上卫生学校培养的毕业生，并有少量城里来的医疗队员。县城以上的医院是大专以上的毕业生。这都是拿工资的。大队的“赤脚医生”，是拿工分的。分值要看当地的经济水平。黑龙江是个富省，工分是很值钱的。除少数土地贫瘠地区，“赤脚医生”的待遇与小学教师都是比较高的。
你周教授不会不知道，农民是先分粮，分柴，然后再算工分。贫困地区收成不好，分值低。一般年景，分粮分柴之后，现金就很少了。所以是靠养鸡养猪来，弄点收入。
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小队有100个“赤脚医生”的，一个小队的男女劳动力才多少，加起来还很少有100人的。
周教授，你我都是那个时代的，现在又都在大学教书，我们有责任对年轻人说实话，别忽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