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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危机下的自杀与杀他---100多年前马克思的论述

2025-02-15 文摘 评论 阅读

经济危机下的自杀与杀他---100多年前马克思的论述  

  

按:马克思在《资本论》里把失业工人称为产业后备军,把工厂里的经理称为工业上的军官。我们再把下面这篇文章里提到的后备军、指挥官联系起来,就能够深刻认识今天一国两制的富士康们了。  

  

《蒙特斯图亚特·埃尔芬斯通·格兰特—达夫爵士记同卡尔·马克思的会见》  

摘自给德国皇储妃维多利亚的信  

夫人:  

上次我荣幸地拜会殿下您的时候,您偶然表示对卡尔·马克思感到有些好奇,还问我是否认识他。因此我决定一有机会就与他结识。可是直到昨天才有了机会---我在一次午餐时见到了他,和他共叙了三个小时。  

他身材不高,是个小个子。头发和下巴上的胡须是灰色的,唇上的胡须却还是乌黑的,看起来很奇怪。他脸形略圆,前额周正而饱满,目光严峻,但整个神态和蔼可亲,决不是一个惯于吞噬摇篮里的婴孩的人—我想那是他在警察眼中的形象。  

他的谈话表明他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不,应该说是博学的人,他对比较语法很感兴趣,因而研究过古斯拉夫语和其他冷僻门类的学问。他的谈话丰富多彩,妙趣横生,间有一些冷峻的幽默,比如,在谈到黑泽基埃尔写的俾斯麦伯爵传时,他总是与布什博士的那本书相比,称之为《旧约》。  

他的谈话非常积极开朗,略带尖刻,决不慷慨激昂;讲得引人入胜,而且我认为,在讲到过去和现在时,他常常发表一些十分正确的见解。但是,在谈到未来时,则模糊不清,不能令人满意。  

他并非毫无道理地期待俄国将发生大崩溃,而且为期不远。他认为,崩溃将从来自上面的改革开始,俄国腐朽的大厦将会由于承受不住改革而彻底倒塌。至于由什么取而代之,他显然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是认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俄国将无法对欧洲施加任何影响。  

继而他认为运动将会波及德国,在那里的表现形式将是反对现行军事制度的起义。  

我问他:“可是您怎能期望军队起来反对他们的指挥官呢?”他回答说:“您忘记了在今日的德国,军队几乎就等于国民。您听到的这些社会主义者也像其他任何人一样,都是受过训练的士兵。您不能只想到常备军,还要想到后备军。况且,即使在常备军里也存在着严重的不满。从来没有一支军队里有这么多人因纪律严酷而自杀。从向自己开枪到向长官开枪这一步之差并不大,而且,此例一开很快就会有人效仿。”  

我说:“可是,假设欧洲统治者们之间达成谅解,实行削减军备从而会大大减轻人民的负担,那么您意料中迟早要由人民的这种负担引起的革命会怎样呢?”  

他回答说:“啊!他们做不到。各种各样的恐惧和忌妒心理使他们无法这样做。随着科学对破坏手段的改良,负担将越来越重,二者齐头并进。花在昂贵武器上的钱将一年比一年多。这是个恶性循环,无法逃避。”我说:“可是,还从未见过真正深重的苦难而发生严重的民众起义的情况。”他回答说:“您不知道德国在过去五年中经历的危机有多可怕。”  

我说:“那么好吧,假定您设想的革命发生了,您的共和式的政府成立了,但是,这距离把您和您朋友们的独特思想变为现实还很遥远。”他回答说:“这毫无疑问。然而,一切伟大的运动都是缓慢的,正如你们的1688年革命一样,仅仅是向好的方面迈进了一步----大路上的一站而已。”  

以上这些可以使殿下清晰地了解到,他的头脑中对于欧洲近期前景都有些什么的想法。  

这些想法过于虚幻,因而不成其为危险。只是目前在军备开支疯狂增长的情况下,局势显然无疑是危险的。  

如果今后十年之内,欧洲的统治者们在有人起来革命从而发出警告之前,找不到对付这一大害的手段,那么,我自己至少对欧洲大陆上人类的前途要丧失信心了。  

卡尔·马克思在谈话中几次谈到殿下和皇储,而且总是表现出应有的敬意和礼貌。他即使在以决非敬重的口吻谈论某些知名人物时,也完全不是咬牙切齿或凶相毕露,而且是充满尖刻犀利、锐不可当的批评,但丝毫没有马拉的那种腔调。  

谈起被同国际联系起来的那些可怕的事,他的态度也像任何正派人一样。  

他提到的一件事显示了有革命名声的流亡者面临的危险。他听说倒霉鬼诺比林在英国时曾想去见他。他说:“如果他来了,我肯定会让他进来,因为他送进的名片上一定介绍他是德累斯顿统计局的雇员,而我正干着统计工作,对跟他谈谈会很感兴趣。”马克思还补充说:“如果那时他真的来见了我,我的处境该是多么狼狈不堪啊!!”  

总之,马克思作为一个观点同我们完全对立的人来盾,可以说没有给我留下一点不好的印象。我很原意再次和他相见。颠倒世界的人不会是他,不管他有没有这样的愿望。  

注:以下是有关这篇文章的有关背景。  

这是蒙·埃·格兰特—达夫爵士于1879年2月1日写给英国女王维多利亚的长女、德国皇储弗里德里希-威廉之妻维多利亚一封信的摘录,讲述了他同马克思的谈话和他本人对马克思的印象。  

蒙·埃·格兰特—达夫是英国议会中的自由党议员,在政府中长期担任印度和殖民地事务方面的要职,他于1879年1月31日有机会见到了马克思,并与马克思进行了交谈。  

格兰特---达夫同马克思会见一事以及他给维多利亚的信件一直不为人所知。也未发现马克思、恩格斯或他们的友人对此事有任何记载。到了1945年,维多利亚的女儿玛格丽特打算把包括格兰特-达夫书信在内的一批文献转送给英国皇家档案馆,由英国皇家图书馆馆员欧·莫斯赫德爵士从德国带到英国。伦敦的马克思纪念图书馆从新闻报道中得知此事后进行了查询,经英王乔治六世以及玛格丽特同意后,格兰特—达夫的这封信得以公诸于世。此信在1949年7月15日英国《泰晤士报》(文学附刊)第464版刊登的安·罗特施坦《同卡尔·马克思的会见》一文中首次发表。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一版没有收,中文第一次出现在2001年的中文第二版第25卷。  

---------以上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第二版25卷《前言》P12、P654-657、P781  

标签:马克思   英国   德国   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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