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

蒋任南:哭泣的永乐江

2025-02-15 文摘 评论 阅读

哭泣的永乐江

蒋任南

  永乐江,多么好听的名字。它是我家乡的母亲河。它发源于罗霄山脉尾端地处湘南海拔2042米且为湖南第二高山的八面山。打开尘封已久于清光绪元年乙亥重修的《兴宁县志》之“山水篇”,皆有民谣称颂永乐江源头之八面山为:“八面山,离天三尺三,人过要低头,马过要去鞍。”足见八面山之险峻和雄奇。永乐江,亘古千年,它一路前行,汇聚着众多小河溪流,水势渐趋浩大,乃至浩浩荡荡,流入永兴境内,进而汇入湘江,经长江融入大海。它是一条温顺的河流,毫不吝啬地将自己丰富的乳汁化作涓涓细流,哺育着两岸的儿女,生生不息的繁衍着众多生灵。永乐江,我真为上苍赐给了你一个美丽的身躯而骄傲;永乐江,我真为上辈祖宗们为你起了一个美妙动听的名字而高兴;永乐江,我真为你拥有一副慈祥的面容而感动……

  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土地,正因为有永乐江相伴,生活才变得丰富多彩。正因为有永乐江相伴,家乡的村庄才显得格外绚丽多姿。正因为有永乐江相伴,家乡的土地才免遭干旱之苦,才能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盛景。正因为有永乐江相伴,才能有家乡儿女茁壮成长为国为民效力的英才辈出……不是么?曾在中国革命历史和新中国建设上有过突出贡献的曾中生、曾希圣两兄弟就出生于此地,是甘甜的永乐江水将他们俩抚育成年而走向外面的世界,走向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大舞台……

  我生于二十世纪的五十年代中期,对于永乐江的沿革和历史,是慢慢的从父辈们讲述的故事里有了一些初步的轮廓,是从后来的历史典籍中逐步了解的,乃至是我来到都市后因从事史志研究编写工作而与之结缘的……

  我小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条河流的名字叫“永乐江”。因为那时我们农村里,读书读得多且上过高中甚或上过高等学府的人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一些诸如志书、地图、史籍的东西几乎看不到,永乐江就像一位披着神秘面纱的美人,虽然近在咫尺伫立于你的面前,却有些朦胧的感觉。我们的村庄背靠青山,永乐江像一条碧绿的丝带沿村而过,而村庄左边也有一条从七宝山麓发源的小溪流绕村而过,在村庄前面的沙洲旁两水相聚汇合,犹如“大哥哥”遇见了“小弟弟”般亲热……正因为有山又有水,我的家乡就显得灵气鲜活起来……

  那时,我们村庄里的人管大一点的河流叫“江”,小一点的河流叫“小江”,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兴许是当地人对“龙”的崇拜所至吧,于是在“江”的后面又加上了“龙”字,于是乎,我们叫门前的永乐江为“大江龙”,把从七宝山麓发源流经村庄旁的小溪流为“小江龙”。俗话说,近山知鸟音,近水识鱼性。我这个生长在水边的人,从小对水就有一种情有独钟的特殊情愫。俗话说,无巧不成书。河有大小之分,而绕村而过的“大江龙”和“小江龙”,平常小孩子们游泳的地方也有一大一小的麻石,“大江龙”的大麻石足有十几吨重,被村人称之为“大石头”,“小江龙”的小麻石只有四五吨重,被村人称之为“小石头”。两石相距一华里,是村庄里按年龄划分游泳区的聚集地。按村庄里不成文的规定,十岁以下者皆在“小江龙”的“小石头”处游泳,因为这里面水浅较安全。凡十岁以上者或成年人均在“大江龙”的“大石头”边游泳,这里最深处可达两米以上且有漩涡,游泳有一定风险,因为有大人光顾,虽出现过几次险情,但都化险为夷。几岁的时候,也就是还未开蒙上学时,我们这些小伙伴往往端午节一过,“小江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天一热整日泡在水里,打“狗刨”,摸石头,打水仗,赤条条在水里击水搏浪,犹如一阵阵“下饺子”般壮观。我们有时也摸鱼捉虾夹黄鳝,给家里简陋的菜肴添上一点点荤腥。那时,“小江龙”的水可以说是清澈见底,那成群的小江鱼,那张牙舞爪的大小螃蟹,那红黄相间在河里游弋的小鲤鱼,那长着长长的鱼鳍在水上会飞的“老匹鲨”,那溜滑的泥鳅、黄鳝,还有那从洞中爬进爬出的乌龟王八蛋或小团鱼,要有尽有,清晰可见。我们在“小江龙”的捕鱼手段很多,如有密集的鱼群游来游去,拿众多石块投掷,也能击中不少鱼儿。遇有小股鱼群躲进石洞,我们则会下猛子屏住气潜下去摸鱼,一摸一大串。遇有多股鱼群躲进小溪的回水湾处,我们则会重点突破,邀一群小孩子学着大人们的做法,用众多石块垒墙,用挖来的草皮堵水,然后从家中拿来石灰或茶油饼碎渣进行“闹鱼”,待鱼儿漂浮时用小鱼网捞捕,往往能有较大的收获。

  童年的时光一晃而过。那种在水中游戏人生在岸上做着人生美梦的时光已成为一种美好的回忆。我和小伙伴们上学了,很快进入了少年时代,游泳的场所也随之由“小江龙”搬到了“大江龙”。我还记得第一次随哥哥们去“大江龙”游泳所经历的一件险事:那一天我们是在暑假期间,上山砍柴后天气闷热得难受,我决定去“大江龙”游泳消暑,哥哥们在另一处游,我却在离“大石头”不到一米的深水区游,那时我的游泳技术还不太过硬,游着游着就觉得脚往下沉,原来是一个漩涡将我开始往深潭里面吸,顷刻间我就没了顶沉下去了……我呛了几口水,心想,这下完了!人继续往下沉,并且双脚掉进了一个石头缝隙里,怎么办?因为此日游泳的孩子们多,哥哥们肯定不知道我下沉了,不行!我得自救!我急中生智,用手往旁边探摸了一下,嚯!摸到了“大石头”的石壁,一阵子高兴了,我知道自己有救了!我随后用双手用力往身上划水,慢慢地身体就浮出了水面,我迅即抓住“大石头”石壁的棱角,终于得救了!这件事,我一直守口如瓶,到现在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当时,我如果一露口风,那父母就会责骂我,甚至不准我去“大江龙”游泳……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已经开始念初中了。永乐江水流湍急,深潭回水湾多,这里的鱼儿又多又大,不时吸引着我们。我学会了钓鱼。我学会了放“阳笕”。放“阳笕”,就是用众多的篾片编成像如今凉席的样儿,然后在小溪流的狭窄口用石头围堰堵成一道小口,架上木棒,将编好的“阳笕”放好,上面盖上遮阳篷,鱼儿顺流而下,落到“阳笕”上就会翻身而卧变成家中餐桌上的佳肴。放“阳笕”简单易行,但要勤快,特别是要有早起的习惯,因为经过一夜的时间会有许多的鱼儿等你去捡,起早迟了,遇有不良嗜好的人就会“先下手为强”,而让你空欢喜一场。有时遇有下暴雨涨洪水,你就得赶紧收“阳笕”,否则洪水就会将“阳笕”卷走而无影无踪……

  随着年龄的增大,我们的捕鱼方式也日渐先进和胆大。我的游泳技术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再深的深潭我也敢去闯,很急的水流我也敢去游,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诗句“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不时的鼓舞着我,有时在洪水过后我也敢去永乐江面上游泳,或者去打捞一些漂浮物,那时,我们开始与大人们一起去“闹江”,往往是发现哪个地方有大群鱼儿进来了河汊或哪个芦苇荡,一人发现,众人邀之,扛门板挖草皮堵之,将一担又一担的石灰撒之,将一桶又一桶的茶籽铺沫搅匀撒之,往往一天能捞到几百斤鱼儿,每人可分到几十斤的“胜利果实”。我父亲织有一张撒网,每每发现永乐江沙滩水边鲤鱼相聚时,就会邀我们兄弟去撒网,一撒一个准,有时个把小时就能打上来几十斤鱼儿,回家剖完烘干炸成油鱼,清脆可口。一到冬天,冰冷的雪水将鱼儿冻得僵直漂浮于江面,此时父亲就会邀我们去打“雪鱼”……有一年秋天,我父亲一人去永乐江的一个叫“长连沙”的地方打鱼,这是一个江面宽阔水势浩大的狭长地带,父亲捋袖拉网用力往江心撒去,这一撒不要紧,网内立时冲起一股几米高的水柱,父亲一惊,知道网内必有大鱼,遂不慌不忙地轻拉网绳,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网往岸边收。父亲是捕鱼撒网的老手了,他知道,拉网急了,鱼在网内扑腾,只能慢慢消耗其体力,才能稳操胜券的将鱼拖上岸,否则就有网破鱼逃的后果。网慢慢的靠岸了,父亲将网慢慢的捻转,直到将鱼缠得不能动弹了,才用左手将鱼网操底起网上岸。嚯!这是一条足有几斤重的大鲤鱼,父亲高兴极了,用左手伸进网里面,然后从宽大的鱼嘴伸进两指,拇指则死死的抠住大鲤鱼的胸鳍,看着大鲤鱼在劫难逃了,才用力将鱼从网中提拎出来。父亲打鱼背在背上的是用青竹篾织就的鱼篓,因鱼大鱼篓口子小,父亲用了好大的劲才将大鲤鱼摁进去。回到家里,父亲将鱼一称,足足有6斤多重。村庄里的大人和小孩都来看热闹,这些年来,他们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鲤鱼……

  我在念初中时,是读寄宿,每到离家到校,都要带米带菜,而且要吃上一个星期。七十年代初,由于袁隆平的杂交水稻还没有在我们家乡推广,农民们的温饱问题还没有解决,我们在学校一餐三两米根本不够吃,有时晚上饿得不行,只得用带来的又咸又无油的老菜勉强充饥。那时,我就想改善改善伙食,星期六从学校回来路过永乐江畔时,就琢磨着哪个地方有鱼,哪个地方的水里容易抓到鱼?那是1970年端午节过后的一天,我从学校回来路过离村庄不远处的永乐江畔,蓦然发现一江中巨石旁边鱼群游来游去,我兴奋极了,心想,这石头缝里面肯定有不少鱼儿,不如下去摸捕一番,兴许会有收获。说干就干,我迅速脱衣解裤,赤条条的行进到江中心的巨石边,首先将手伸进石头缝中探了探,发现里面面有不少鱼儿在里面。这石头缝很深又窄,刚好一只手侧身才能进去,要探到最里边的鱼儿,就会淹没头顶,只能潜水探摸。我深呼吸几口,一头扎进水里,屏着气,手伸进石头缝中抓住了一条鱼,迅速冒出水面,是一条小鲤鱼,因没有装鱼的家什,只能将鱼攥于右手……我估计里面还有鱼,第二次潜水,又抓到一条鱼,右手将原先的小鲤鱼放到嘴里咬上,将第二条鱼从左手接过来攥住。我第三次潜水,竟从里面抓出一条半两的胡子鲢鱼……第二天下午返校时,我带着母亲给我炸炒的鱼儿,在学校美滋滋的吃了一个星期。

  我摸鱼尝到了甜头,随着天气的炎热升温,每过星期六路过永乐江畔,都要在此摸鱼,每次都有收获。以后下水前,为了解决装鱼的窘境,我就会在岸边折一根纤细的柳条,将叶子撸掉,抓到鱼儿就穿到上面,往往到家父母看到我手上的就是一长串鱼儿。但是,父母时常警告我说,潜水摸鱼是很危险的,前些日子隔壁相邻公社一个快结婚的年轻小伙子就是潜下水去摸鱼手被卡在石头缝里而丢了性命,叫我宁肯少吃点要保住安全为第一重要。我表面上唯唯诺诺,暗地里依然我行我素,把父母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俗话说,不听父辈言,吃亏在眼前。父辈们教育子孙后代的话,很多都是至理名言,因为他们的话语都是从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果然,有一次我再次去江中心那块巨石摸鱼时,就差点出了大事。那天,我潜水进行探摸,发现里面有一条大鱼在里面横冲直撞,我的手一挨着它,它就往最里面的石缝里钻,我决心已定,非抓住它不可。潜水摸鱼,憋气久了,就得冒出头来换气,我怕鱼跑出来,每次头冒出来须用一块石头将洞口堵上,这样循环往复,一次,两次,三次,鱼儿还是没有抓住。我一心急,人就放横,我将整个手臂都伸进了石头缝里,刚好抓住鱼的头儿,正用力往外拖时,手却被卡住了!我越挣扎,手卡得越紧,糟糕!屏气时间很长了,再不解脱的话,人肯定得闷死于水里。正在这危急关头,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双腿用力蹬住大石头,像拔河比赛那样,用力将手抽了回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冒出水面一看,手掌手背已是被石头擦伤了一大片……我沮丧的回到家里,父母询问原因,我扯着谎说,因为路滑摔了一跤。事后,我想起来都有些害怕。我回想着,为什么会被卡住?原来我的手进入时是慢慢地侧着手掌进去的,因得意忘形再加上憋气许久,抽手时直着往外,所以被卡。鱼没吃着却捡回来一条性命,也值。从此,我再也没有去那大石头摸鱼了。不过,夏天到永乐江捕鱼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有时,我会在中午时乘鱼儿悬停水中睡觉的时候将鱼逮住。有时,我会在水草丰盛的芦苇荡丛中抓住不少的螃蟹、虾米甚或是团鱼。

  永乐江畔,曾经留给我的印象是美好的,是难以忘怀的。特别是流经我们村庄前面的那一段,两岸翠绿一片,数不清的杨柳和鬼柳以及桃花树伫立岸边,迎风起舞婆娑,煞是好看。夹杂在岸边的树荫下,有石菖蒲,有蒲公黄,有太阳花,有栀子花,有黄花菜,春夏时节来临,各种花儿齐放,姹紫嫣红,两岸馨香扑鼻。那些个河汊回水湾和江渚上,芦苇丛丛,数不清的野凫水鸟在这里栖息做窝繁衍后代,显示出无数生机。然而,好景不长,1969年“文革”期间,大队的造反派下令将永乐江畔的一片正值生长期的松林连根砍伐,将附近的芦苇荡烧光,说是垦荒造田,从此,永乐江畔出现了一片沙洲,虽然零零星星开了一些田地,但因时常洪灾淹没,并没有收到多少粮食。1974年,我高中毕业了,那时没有高考,我成为了“哪里来哪里去”的回乡知识青年,开始和村庄里的社员们一起战天斗地改造山河进行“农业学大寨”。这年冬天,我和社员们一起挑土抬大石头,只用一个月的时间就在永乐江畔的“大石头”边砌起了一道两米宽高五米长二十余米的护堤石墙。那时没有石灰,没有水泥,全部都是采用干砌法,一个锤子,一根吊垂线,石墙砌得标标准准。那时正是十一月份的寒冷季节,永乐江水冰凉冰凉的,为了打基础,十来个社员仅凭几斤白酒驱寒就毫不不犹豫的跳进了齐腰深的冰冷江水里,一丝不苟地摸正摆放好石头……那时,我已经成年了,每天和几位年轻人抬着几百斤重的大石头而不觉得累,而中午往往是吃两大碗红薯稀饭,依然是锐劲不减。那时,社员们出工一天评八分,日值也就是两毛钱,可那干活的劲头是如今无法比拟的,因为他们知道,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干活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免受大自然的侵袭,是为了给子孙后代造福。这年冬天,也就是1974年的12月23日,我带着对家乡的眷恋之情,走上了保卫祖国的岗位,到东北边陲之地当兵去了。

  1980年11月,我从东北某部退伍回乡,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回到家乡,阔别多年的永乐江发生了令人不可思议的变化。漫漫江岸,昔日高大挺拔的杨柳、鬼柳和桃花树不见了,只见刀斧砍斫的树蔸上仅仅长出矮小的新蕊,昔日江岸繁花似锦的壮丽景色被一丛丛野草冬茅所代替,昔日清澈见底的江水被混浊的黄水所代替。岸边残留的树枝上,挂满了洪水过后的痕迹:塑料袋缠着树身,稻草缠着树冠,沙粒包裹着树蔸……昔日美丽的江面上,漂浮着杂草,滚动着黄沙,时而还散漂着随意丢弃的农药瓶……

  过去永乐江日夜翻滚的波浪,似呢喃,似歌唱。而现在呢,却变成了无奈的哭泣声,这是永乐江畔首次的哭泣声!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面对山林日益衰退的局面,当地政府忽然猛醒,再这样下去将会愧对子孙,于是乎,来了一场封山育林运动,山上开始又披上了绿装,永乐江畔的河堤也开始绿树成荫了,白鹭又飞回来了。永乐江畔的绿意开始复苏,永乐江畔有了一丝丝笑意……

  二十世纪的九十年代,永乐江畔又有了新的变化,宽阔的江面上,木桥被换成了能过大汽车的石拱桥,两岸通畅,人们脸上有了新的笑容。但是,好景不长,有些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或一己之政绩,不顾防洪排涝的规律,在永乐江畔撕开了一道道口子,擅自堵坝截流兴建了不少中小型水电站,每次发大洪水,永乐江畔就水满为患,苦不堪言,淹没良田,淹没庄稼,已成为了司空见惯的事……

  可怜的永乐江,发出了无奈可悲的第二次哭泣声!

  二十一世纪之初,永乐江畔的水电站如雨后春笋般的又冒出来不少,如星罗棋布般伫立于永乐江的各段身躯上,那隔三差五的清库洗沙,搅得永乐江不得安宁,昔日碧绿的江水再也没有澄清之日了。人们不去江里游泳了,江里的鱼虾几不见踪影,撒网的人早将鱼网束之高阁等待虫儿蛀食做窝了。2005年7月15日,一场五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袭卷当地,永乐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摧残,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长时间无法弥补的累累伤痕:堤坝垮了,桥儿坍塌了,滔滔的洪水卷走了无数的民房,卷走了许多活生生的生命,财产损失惨重,许多良田在短期内无法恢复耕种……

  在人们妻离子散家毁人亡悲痛欲绝的同时,人们扪心自问:“此次特大洪灾的发生,是天灾还是人祸?”笔者可以直率地说,有天灾也有人祸,二者兼而有之。对于天灾,我们可以逐步用科学的方法去面对去战胜它,乃至从自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可对于人祸呢?我们如何去面对?如何去抗争?一个中型水电站的拦河坝稍微涨一点水就会漫上公路路面,你说是设计失误还是人为故意?抑或是把老百姓的利益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当“7。15”特大洪灾来临时,上面洪水狂泄,民房没顶,可开闸泄洪的电话一个接一个,一个是赶快开闸,一会儿又是一个电话赶紧关闸,到底是开还是关,莫衷一是,以至贻误开闸的时间,水漫大坝,连操纵人也无法上塔台进行操纵了,只能听天由命了……时至今日,不知为什么?该水电站并未对灾民进行一分钱的赔偿,是当官的有股份在其中作祟作梗,还是另有原因,笔者无法知晓……

  有人说,是温顺的永乐江发怒了!请君不要怪罪永乐江,人类违反大自然的规律迟早是要遭受大自然的报复,这是亘古千年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可怜的永乐江啊,你这次发出了第三次无奈的哭泣!你曾经多次进行过无声的抗争,可无济于事,于是,你发一通脾气,也是情有可原……

  哭泣的永乐江!但愿人们如梦初醒,尊重大自然,呵护大自然,让滔滔奔流的永乐江不再哭泣吧!

标签:石头   我们   江畔

条留言  

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