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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炎黄春秋》杨继绳--反工农的知识分子不会有学术大成

2025-02-14 文摘 评论 阅读

反工农的知识分子不会有学术大成

安庆仁

旧式读书人的坏毛病,正在被今日知识阶层逐渐放大着,尤其是在《宪章》派的文字中,看不到任何亲近工农的愿望,恰恰相反,字里行间充满了对工农的不屑甚至是仇恨。曾是新华社高级记者退休后出任《炎黄春秋》副社长的杨继绳更有甚之,毫不掩饰的宣泄其敌视工农的情绪,2009年9月,他发表在《炎黄春秋》网上的一篇文章,标题就是《“人民”?要“人”,不要“民”》。

文章中,杨继绳引经据典,意在从理论上否定“人民”的平民性。但遗憾的是,他的学识远远不够,逻辑功底也不足以支持他这个论述,通篇是以讹传讹,错上出错。比如他对“民”字的解释,完全照搬郭沫若《甲骨文研究》中的观点:“周代作一左目形,而有刃物以刺之。”意思是眼睛被刀子挖瞎了,按照这样的解释,在奴隶社会,“民”无疑都是瞎子,至少是独眼龙。

郭沫若虽然是甲骨文研究的权威,但对“民”的解释却是凭空杜撰。笔者对甲骨文的研究虽然远没有郭老那么系统,但偏偏对“人”和“民”这两个字做过非常系统的研究。笔者的哲学专著《心灵渗漏》明年下半年即可完稿,其中第二部分《图腾文化和文化的图腾化》 之第四章《鬼和鬼文化》之第一节《“人”是奴隶的通称,“鬼”是用作祭品的奴隶》中,对“人”和“民”这两个字的原初含义进行了考证,结论是,我们现在所说的“人民”,在奴隶社会分属两个不同的阶级,其中“人”是奴隶,因为最初的“人”字,是跪伏于地的人形,变成现在使用的立姿的“人”,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就是社会去奴隶制的过程。“人”从跪伏的姿势变成站立的姿势究竟经历了多长时间,无从考证,不过大篆中的“人”,已经是站姿了。

“民”泛泛的讲,是奴隶主阶级,因为在奴隶社会,只要不是奴隶,那就一定拥有奴隶,多则成千上万,少则两三个,但是,无论拥有奴隶的数量多或少,只要拥有奴隶,那就是奴隶主。在奴隶社会,部落间的战争非常频繁,部落中所有的男性成员都要参战,战后按功劳大小分配战俘,而这些战俘就成了胜利者的奴隶。但严格的讲,“民”就相当于古罗马时代的自由人,甲骨文中的“民”眼睛下边画着一个东西,郭沫若据此认为,“民”是以锐物刺一目形,象征着统治者为了防止“民”逃跑做的专门记号,这样解释完全不得要领,事实上,目下的锐物是刺青,非洲土著部落的村民至今还有这个习惯。在文明世界里,在眼睛上刺青的习俗发展到现在,就演变成了描眉画眼、嫁接睫毛、割双眼皮、戴眼镜等。在甲骨文时代,刺青是自由人才能拥有的权力,而身为奴隶的人,绝对没有描眉画眼这项权力。

在甲骨文时代,人类社会存在着四个阶层,其一、奴隶阶层,即(人)。(甲骨文时代没有“奴隶”这个概念,“奴隶”这个概念是大以后才出现的,“奴”和“隶”并非一回事,“奴”指的是女人。在篆字中,“奴”字是一个“女”字加一个“人”字。现在我们看到的“又”字,是“人”字的变形。“女”与“人”加起来就是“奴”,这说明在篆字时代,女人的社会地位近乎奴隶。在先秦时代的文字记载中,“奴”指的是与男性主人存在性关系的女奴隶,并不具有婚姻关系,如果有婚姻关系的话,则称“媵”或“妾”,属于媵或妾性质的女性不是奴隶,是名门正娶的小老婆,其中“妾”是姐姐,“媵”是妹妹,二人是亲姐妹关系。在先秦时期,除“奴”外,可能很多男性奴隶与男主人也存在性关系,“虏”、“仆”、“隶”、“婢”、“臧”、“获”、“僮”(亦作“童”)、“竖”、“奚”,中有些是女性奴隶,有些则是男性的奴隶,比如“僮”、“竖”等。大约在战国晚期,“奴”的地位有了提高,称谓是“仆妾”和“奴妾”,虽然与“臣妾”不可同日而语,但已经具有婚姻性质了,要经过某种婚姻性质的仪式才行,也就是说属于合法的老婆。但不论是那一种性质的老婆,显然隐含着女人属于“人”的意思。“隶”的情况比较复杂,秦律中有隶臣、隶妾之说,意思是被罚为公家服劳役,“隶”很可能就是后来出现的官妓。但“隶”的成分主要还是服劳役的男人。)

其二、自由人阶层,即“民”。前边已经说过,民其实就是奴隶主。在奴隶制社会的中早期,一旦发生战争,部落中所有男性成员都要参战,战后论功行赏,遂分到数量不等的战俘既奴隶。历史学家在研究奴隶制社会的时候,主要是从后奴隶制时代引证,这个结果是,教科书无法真实反映奴隶制社会的社会形态和社会关系。事实上,严格意义上的平民阶层出现的时候,奴隶制社会已接近尾声,已经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奴隶制社会了。准确地说,在奴隶制社会中,除奴隶外,部落中的所有成员都是奴隶主。

其三、贵族阶层,即“王”。甲骨文中的“王”字有很多种结构,但都跟生活方式有关,一是有车坐既为“王”。二是过着钟鸣鼎食生活的“王”,吃的是山珍,器皿豪华。三是吃饭时兼玩鸟的“王”。还有很多,不一一叙述了。

其四、最高阶层的宗教人士,亦即“巫”。巫有沟通天地的力量,甲骨文中的“巫”也有很多种结构,但中心思想是沟通天地,见(巫),上边一横是天,下边一横是地,中间一竖是巫师,通融天地,手指通天这个成语没准就是从这来的。中间“l”两边的“人”,则是用作祭品的奴隶。

需要指出的是,当“人”从跪伏的姿势变成站立的姿势以后,在很长时间里,“人”与“民”还是泾渭分明的,直到商鞅变法,“人”与“民”才逐渐的平等了。秦国的《军爵律》规定,隶臣斩得敌首就可免除奴隶身分。免除奴隶身分还有几种情况,如为了开拓边疆,奴隶往往成建制的赎身。这些变化看似简单,实际上是对奴隶制社会的致命打击,因为奴隶制社会所以成为奴隶制社会,就在于其最基本的法理是奴隶和奴隶主之间的关系永世不得变更。现在被法律改变了,那么显然就会出现这样的可能,从前的奴隶因为战功遂成为前主人的统治者。孔子所以拼命维护奴隶制,原因其实就在这里,他显然已经预料到,既然奴隶制社会存在的基石被撬动了,那么奴隶制社会这座大厦早晚必定垮塌。

事实上,不要说一个孔子改变不了历史,即便有一万个孔子,也改变不了历史,因为早在孔子诞生之前,奴隶的形象就已经潜移默化的被改变了,他们不再是鬼了,也不再是跪伏于地的“人”,而是变成了人身权隶属于别人的奴仆。奴仆尽管社会地位极低,没有任何权力,生存权也得不到有效的保障,但毕竟有了人类特征。这个时期奴隶和奴隶主的区别主要是身份、地位的区别,而不是动物类别上的区别,奴隶主不再把奴隶视为异类既鬼或牛马,而是视同自己的同类既现在我们所说的人。而当秦始皇统一了中国,“人”与“民”就完全没有区别了,于是“人民”这个概念就形成了。

列子是最早主张人人平等的学者,他这样解释“人”:“ 有七尺之骸、手足之异,戴发含齿,倚而食者,谓之人。”在现在的人看来,这没有什么进步意义,但在那个年代里,这种观点没准会招来杀身之祸,因为这是对神权和王权的极限挑战,这个观点无疑是在说,奴隶和贵族都一样,没有高贵与低贱的区别。用今天的话说:地产商和乞丐没有性质上的区别,官员和小偷小摸没有性质上的区别,大学者和妓女没有性质上的区别……

直接从人的生物学特征解释人类,孔孟都反对列子这种观点,孔子极端仇恨体力劳动者,说体力劳动者都是小人,脑力劳动者才是君子;孟子则严重蔑视体力劳动者,一生主张“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毫无疑问,孟子眼中的人,虽然都是人,但性质有别,劳心者是高等的人,劳力者是低等的人。令人感到悲哀的是,后世读书人与孔孟一脉相传,吃着农民种的粮食,穿着工人做的衣服,住着工人盖的房子,却打心眼里瞧不起工人农民,瞧不起体力劳动者,瞧不起体力劳动。

解放后先后有过三次反共高潮,第一次是1957年,第二次是1989年,第三次是2008年,透过现象看本质,与共产党争夺领导权是外在的表象,潜含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中国知识分子有一种屈辱感,因为在几千年的历史上,都是他们管制工农阶层,他们是国家权力的主体和主角,但现在居然变成了泥腿子管制的对象,尤其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有些泥腿子不久前还是任凭他驱使以至辱骂殴打的长工、仆役、奴婢、芦柴棒,而现在,这些下人居然向自己发号施令。特别是当他们看到有些泥腿子竟然搂着自己漂亮女儿的时候,就感觉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亮剑》中有一段情节描写的是李云龙去田雨家求婚,田雨的父亲田墨轩文采飞扬,看得出,作者都梁在这里很是下了一方功夫,几近把田墨轩刻画成不畏权势、凛凛正气的楷模,只可惜经不起历史事实的推敲,因为田墨轩及其类样的知识分子,在心底里就没有瞧得起工农出生的李云龙。不然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闻一多或李公朴的家里,那一定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因为闻一多或李公朴在感情上就亲近工农。

田墨轩后来被打成右派,绝不是偶然的,而是他的阶级取向所决定的,可以说,田墨轩从骨子里就反感工农。作者都梁很巧妙,借着田墨轩的嘴巴说出了自己想法:民族利益和国家利益高于意识形态。这话看似无懈可击,实际上是在变相否定由工农联盟管理国家的合法性,不然纵观全世界,有不讲意识形态的国家和民族吗?显然没有,因为国家和民族都不是抽象的东西,而是由不同阶级的人构成的,如果不讲意识形态,西方为什么不让工农上台执政,而偏偏规定只能是资产阶级管理国家呢?田墨轩所以要这么讲,答案很简单,——轮流坐庄。那么“轮流坐庄”又是什么意思呢?答案也很简单,——让工人农民下台,让地主资本家们上台。精英治国论说穿了,就是这个东西。至于什么民主、自由、社会公正等说辞,都是台面上骗人的鬼话,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因为在他们执政的时候,从来就不曾有过民主、自由、社会公正,即如此,难道说当“轮流坐庄”被实现,他们就会对工农民主、自由吗,鬼才信。

一转眼过去了半个世纪,杨继绳说出了心里话,——《“人民”?要“人”,不要“民”》。杨继绳为何那么痛恨“民”这个阶层呢,不妨听听他的表白:“‘人’一旦被抽象成了‘人民’,‘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这里我们要问的是,究竟哪些“人”的日子会因此不好过了呢?杨继绳有如是回答:“1949年6月30日,毛泽东说:‘人民是什么?在中国,在现阶段,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随着革命的深入,‘人民’的范围越来越小了。在国旗上,围绕一颗大星的四颗小星中,代表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积极的两颗小星,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代表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的两颗小星。”杨继绳看似坦率,其实一点也不坦率,因为直到文章结束,他也没告诉我们,那些“人”怎么后来就不属于“人民”了呢?这里我只好替杨继绳回答了:那些“人”自绝于“人民”,所以便不再属于人民了。

我们当然不会像杨继绳那样血腥贪婪,就为了满足“人”的利益需要,把“人”留下,把“民”斩尽杀绝。我们主张“人”与“民”共存,主张“人”与“民”和谐统一,但前提是,“人”要善待“民”,“人”不能太不是东西。

——谨以此文与杨继绳商榷,如有冒犯的地方,请多担待,尤其是文中的学术部分,纯属一家之言,别太放在心上,俗话说,闻道有先后,悟性有深浅,都是没法子的事情。

2010-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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