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全民压力时代”解释跳楼事件
用“全民压力时代”解释跳楼事件
易晖
经深圳市公安局宝安分局证实,5月21日清晨富士康一名员工坠楼身亡,这是今年以来富士康科技集团第十个坠楼的员工,这些坠楼者8死2伤(5月21日《羊城晚报》)。
从相关报道来看,富士康比珠三角的血汗工厂要规范得多:工资不算太低,员工都有社保,工会组织健全。新进员工的厂牌后面有各种热线电话,甚至有工会组织的电话,可还是不断有人去跳楼,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我觉得,用“全民压力时代”来解释富士康员工接连跳楼事件,可能比较靠谱。
富士康不缺一系列现代化企业的机制,但不可否认层层加码的压力使富士康提前进入“全民压力时代”,不仅底层员工成了流水线上的“机器人”或“人力资源”,就连技术干部们也被技术异化了。第七名跳楼者卢新是制造部的工程师,其职责之一是控制产品的不良率,一旦产品不良率超过某个规定,整个部门都要“连坐”被罚,过度的工作压力使其用跳楼的方式解脱。一位员工说:“当心理受到创伤,工作上又有压力,这个人就走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这个时候再挨骂,基本上必死无疑。”
那么,如果受不了工作中的高压,何不辞职走人,比如回家种田?对此,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高校的社会学者认为,对于新生代农民工中的很多人来说,自从他们走出家门,就没有打算再回家“面朝黄土背朝天”,当看不到打工路上的幸福生活前景,又关闭了退路时,便只有走“不归路”。富士康越是被说成是比较规范、比较人性化的企业,部分富士康员工的内心越是绝望——连富士康都这样,还有其他选择吗?于是,富士康成了众多跳楼者的“绝地”。
“全民压力时代”缘于“全民压力企业”泛滥,打工者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现“天下乌鸦一般黑”:一样的流水线作业,一样的人情冷漠,一样的工作压力,一样的解脱方式——跳楼。这就叫与国际接轨?
法国著名社会学家埃米尔·迪尔凯姆在《自杀论》一书中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自杀这种特殊的社会现象之所以增多,是由于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社会分工的变细所造成的社会病态而引起的。它跟个人素质、心理状态、精神病等无重大关系,或者说关系不大。所以,富士康无论怎样对员工进行心理干预,作用都不大,根本的解决办法是扬弃原始资本主义生产方式那一套,在企业中注入更多社会主义因素。在曾经被视为管理落后的国企,为何没有那么多压力和跳楼事件,值得我们重新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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