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之歌

1.鲁迅和切•格瓦拉

你们
都是学医的

一个
放下手术刀
拿起了笔

一个
扔掉听诊器
端起了枪

可是
你们依然
做着医生的工作

一个
用笔医治
世人的灵魂

一个
用枪医治
社会的创伤

在天平上
笔和枪的重量
是不一样的

在生命的天平上
笔和枪的重量
一样

鲁迅和切
你们活着的目的
只有一个——

消灭人吃人的制度
催生新时代的曙光

2002-10-5

2.读《切•格瓦拉传》

萨特说——
你是一个完美的人
我说——
你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你
只是一个有缺点的战士

可是
我们也太需要
像你这样
有缺点的战士了

因为
在我们这里
有太多太多的苍蝇
遮天蔽日——
令我们窒息
使我们瑟缩

我们也太需要
像你这样
有缺点的战士了——

需要你的激情
激活我们的麻木
需要你的清廉
净化我们的堕落
需要你的爱
爱每一个穷苦的人
需要你得恨
恨每一个吸血妖魔
需要你的
革命理想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
把我们的
犬儒主义和阿Q主义
装进棺椁……

3.马拉和格瓦拉

你们
一个是医学博士
一个也是医学博士

可是
你们
都放弃了
这令世人垂涎的头衔
一个
拿起了笔
一个
端起了枪

可是
你们
依然做着医生的工作
一个用笔
医治国家的创伤
一个用枪
医治人类的溃疡

医生的一腔热血
不是在病房里
而是在
人民革命的怒涛中
激荡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主张

一个说：
革命是人民的权利
一个说：
革命是不朽的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信仰

一个
为实现自由平等而
奋笔疾书
一个
为实现世界大同而
厮杀疆场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胆量

一个
像历史上所有的革命者一样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一个
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闯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力量

一个
同雅各宾派一起
把路易十六送上了断头台
一个
同战友们一道
把古巴独裁政权送进了坟场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口碑

一个
被誉为“人民之友”
一个
“切”的美名远播四方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心肠

一个
经常接济
那些生计艰难的人
一个
在凛冽的寒风里
把自己的被子给矿工盖上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清廉

一个
死后的遗产
是25个苏的纸币
一个
一生中
没留下一分钱的家当

你们
有着相似的经历
也有着相似的“下场”

一个
死于专制的匕首
一个
死于资本的枪膛

可是——
你们
死得其所啊
你们
死得荡气回肠

你们的死
给这个萧瑟的世界
留下了一点热

你们的死
给这个犬儒的世界
送来了一束英雄的光

2002-1写于读《马拉传》和《切•格瓦拉传》之后。

4.致切•格瓦拉

我曾经是软弱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无比刚强

我曾经是怯懦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无比勇敢

我曾经是左右摇摆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坚定不移

我曾经是胸无大志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志存高远

我曾经是麻木不仁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激情澎湃

我曾经是畏首畏尾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一往无前

我曾经是心如古井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活力四射

我曾经是明哲保身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不畏刀剑

我曾经是猥猥琐琐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光明正大

我曾经是暮气沉沉的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变得豪气冲天

我曾经是一个井底之蛙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的眼界变得无比宽阔

我曾经是一个犬儒人物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的理想变得无比浪漫

我曾经漠视祖国的冷暖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把祖国的冷暖当作自己的冷暖

我曾经忘记穷人的苦难
读了你的传记之后
我把穷人的苦难当作自己的苦难……

2005-5

5.买《切•格瓦拉画传》
——从全国第15届书市归来写

走进书市
满眼都是垃圾

唯独你
耸立在
那僻静的一角
像一颗璀璨的明珠
光辉四溢

啊，亲爱的切
这是你的传记
你的颠覆了我人生信仰的传记

可是
我已经买过六本
关于你的传记了……

那么
就再买一本吧
把我心中的明珠
串成七粒……

让我聆听——
七种生命的足音
让我仰视——
七种战斗的姿势
让我站着阅读——
七种英雄的故事
让我跪着欣赏——
七种悲壮的乐曲

好啊！
我买的
是七本芬芳的名著
不是
七本腥臭的垃圾

交款后
我急忙逃出书市
我必须
马上回家——
把切的画传藏好
然后
冲一个澡
冲掉我浑身上下
垃圾的臭气

2005-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