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岗村”对“义务教育”的破坏作用
“小岗村”对“义务教育”的破坏作用
在对“小岗村”的研究中,一般都是从政治经济方面进行分析评价,很少看到其对教育特别是对义务教育的影响。实际上,“小岗村”对“义务教育”的破坏作用是很大的,这种破坏作用造成的后遗症直接影响到今天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
在分析了小岗村1979年的粮食丰收的因素中,有一个因素是“参加生产的人多了”。多的劳动力除了过去在外面讨生活的和以前不下地的妇女外,再就是还没有成年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是学龄期从未上过学,有的是上了学后又中途退出的,即所谓的辍学。这个问题后来成为农村义务教育的突出问题。《中国失学儿童状况及原因分析》中说:
从80年代开始,流失生现象便逐渐成为一大社会问题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据统计我国每年仅小学就有250万人辍学。在整个2.2亿学生中,1/3左右只能读到小学,1/3只能读到初中,再读到高中的已不到30%。1989年,我国小学学龄儿童入学率为97.4%,而在贫穷落后的贵州,6—11周岁儿童入学率只有65%。
为解决这一问题,由团中央和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牵动,在全国发动了救助失学儿童的希望工程运动。从1989年10月建立“救助贫困地区失学少年基金”至1992年底,共救助了648个贫困县的32 万名失学儿童。到1995年工程已进行了6个年头, 然而许多人对于这一工程资助对象的状况并不了解:中国到底有多少流失生,其性别、地区差异有多大,希望工程能否从根本上解决这一问题。(:
在分析流失生现象原因时,研究者往往多注意到贫困、高学费、教育投入少、社会影响等直接原因,而忽视了“分田单干”这个间接原因。事实上,“分田单干”也是造成学生流失的重要原因。下面是从《上海虹口区志-第二十九编教育-第三章中学教育》 之“1949~1993年区境中学教育发展情况统计表”中摘录的一部分:
年份 校数(所) 班级数(个) 学生数(人) 毕业生数(人) 教职工数(人)
1977 52 1942 6804
1978 49 1620 6865
1979 47 1372 6795
1980 48 1107 6883
1981 48 897 5738
1982 45 908 8588 6350
这几年,正是推行责任制的年头。在教育水平比较高的上海,学生流失都如此严重,教育本来就落后的安徽凤阳可能更加严重。“分田单干”之所以造成中小学生流失的道理很简单,落后的生产方式需要大量劳动力的投入为代价。集体生产时,生产队是不会给孩子派正工的,孩子们只是帮助家里做点零散活,基本上可以安心读书。“分田单干”了,孩子去上学,虽然学费很少,但家里少了劳动力。特别是子女多的家庭,读书简直是一种奢侈。有的地方总结经验说:分田包干后,全公社最小的8岁儿童,最大的83岁老人也出动了,就连来串门的亲戚也被拉到田里“探亲”——他忘了这8岁儿童是应该上学的。
小岗村也是这种情况。就说小岗村“分田单干”带头人严宏昌家的情况。严宏昌1969年在小溪河中学读完初中,考上高中,(没有读完高一就回家成了亲,他自己说是因为没钱才不读了。应是假话,没钱读书还有钱成亲?)在小岗村当时严宏昌是文化最高的。他家7个兄弟姐妹,除了小他19岁的最小的弟弟读完高中,其他都没有文化。他最小的弟弟“分田单干”时只有10岁左右,还没有劳动能力。按理,“分田单干”一年温饱了,他后面几个兄弟姐妹是应该可以读书的。严宏昌3儿2女,尽管严宏昌以两个女儿目不识丁的代价来支持3个儿子念书,可他们都只念到初中就放弃学业了。为什么放弃?他的长子严余山的情况是:严余山的少年时期的确有大半是在农田里度过的。很多时候,他都是在田间搭的临时草棚睡一觉,第二天直接去上学。实际上,真正的农活他并不能帮上大忙,顶多只是母亲和大姐的助手。段永霞在前面用牛拉犁,他就在后面帮扶犁子。这样来读书,辍学的结果当然是不奇怪的。
严宏昌还算重视儿子教育而且家庭条件比较好的,他的孩子都读不完初中,其它家庭自然更加困难。例如徐家成全家6口人分了30多亩地,可4个儿女年岁小,干不了活。徐便将3亩地租给邻居。当时没人愿意将地转给别人,如果他儿女年岁大一点,可以干活了,自然不会让他们读书而让他们干活了。不要认为现在农村义务教育免学费了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比起眼前的实际利益,免学费的作用可以说是非常有限的。在18个按手印的农民中,还有严宏昌、严立学、严国品等几个有初中文化,而他们的兄弟及到严宏昌最小的弟弟之间基本上是一个教育空白,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农村大量中小学的流失,后来引起了一系列的社会问题,如童工问题、新文盲问题、青少年犯罪问题、乃至早婚早育问题,不仅影响当前农村人口的质量,也必将影响农村长远的发展。认真地分析一下当前社会治安状况的混乱,犯罪率的上升,社会不稳定的深层次原因,谁能够说它与“小岗村”对“义务教育”的破坏没有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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