镍镉烤瓷牙与《中国不高兴》
镍铬铐瓷牙与《中国不高兴》
今天办公室一位师姐提到想要去医院装配一枚铐瓷牙,又因为前段时间有报道说有人因镍铬铐瓷牙中毒而心存犹豫,拿不定主意。
一段时间以来,镍铬铐瓷牙是否含有毒性的问题一度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据报道有许多人因使用镍铬铐瓷牙导致肾脏受损。而相关部门和专家则坚持认为目前医院使用的镍铬铐瓷牙是安全可靠的,不会对人体构成危害。使用镍铬铐瓷牙究竟是否有害健康,我想这应该是个并不太难弄清楚的问题。简单的方法是,查相关资料知镍铬烤瓷牙表面物质中有害成分所占百分比,将用过镍铬铐瓷牙而肾脏受损病人使用的铐瓷牙取出洗净,使用精密仪器(例如电子天平等)称重,将所得重量核对该铐瓷牙的原始重量求差值,再将差值乘以镍铬铐瓷牙表面物质中有毒成份所占的百分比,求得病人所摄入的有毒物质的绝对值,最后再核对相关资料判断这个值是否超出对人体健康不构成危害的安全范围。
我想这个问题如果作为一道中学化学考试试题的话得分率应该会很高。可就是这么一个并不那么复杂的问题却在一段时间里变得扑朔迷离弄不清楚。我想其中一个关键原因是人们不习惯于独立思考那些带有普遍性的问题,而是更倾向于把它们交给相关专业的专家去解决。而那些被人们寄予希望专家学者有时则会基于一些学术以外的考量而不把真实判断告诉公众。确实,现代人工作生活压力那么大,那么多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还哪有工夫去操心别的?当代世界上的问题又是如此复杂而专业,仿佛非专业人士根本没有发言权。曾经亲耳听到这样的表述——像我这样的人无需知道它为什么好,我只要知道它好就可以了,因为人们都说它好,所以它一定是好的。像这样不求甚解的态度显然不是个别,所以“众口铄金”、“谬论重复一千遍就是真理”的警句在当代中国有很大的真实性。有一种近年来很热门的显学叫做“主流经济学”,很有意思,你可曾听说过“主流数学”、“主流物理学”?那为什么会有“主流经济学”?其实“主流经济学”大致相当于微观经济学,是一门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相对立的资产阶级经济学。微观经济学自身存在许多弱点因而无法像现代物理学那样获得普遍认同。苏联解体后,随着资本主义世界的强势,接受微观经济学理论的人数增多,渐成“主流”。但是微观经济学的自身弱点依然没有被解决,因此始终无法被公认。国内信奉微观经济学的专家之所以将微观经济学包装成“主流经济学”,我想还是为了迎合人们的那种不求甚解的从众心理——既然大多数人都说它是对的,那它一定是对的,况且这样说的还都是专家学者!
不由联想起近来饱受争议的《中国不高兴》,这部畅销书刚一出版就遭到无数精英人士的歇斯底里的口诛笔伐。昨天在《中国青年报》上读到一篇吴稼祥写的批判《中国不高兴》的宏文,文中有一段话很有意思。作者首先引用了一段宋晓军先生在《中国不高兴》一书中的论述“……当一个国家的年轻人发现自己与国家的命运是共生共进,并以一种激烈的方式表达时,很难说这不是一个时代转换的信号。”然后评论道:这段倾诉让人胆战心惊的地方是,仇恨主义在演变成民族主义,民族主义在演变成国家主义。读到这里,我不由的由衷敬佩吴专家的深厚的理论功底,仿佛随便一种思潮在他那里都可以上升为“主义”,而且多是公众不太熟悉的“主义”。和大多数读者一样,我完全不清楚所谓“仇恨主义”、“国家主义”的定义和内涵,可我却能够领悟作者使用这两个词汇的高明之处。使用一个公众陌生的概念就可以事先剥夺不同意见的话语权,因为你不可能对一个自己不熟悉的概念作出评论,你只有默认作者的表述。读者默认“国家主义”大约是个坏东西,不然怎么会“让人胆战心惊”呢?相反,如果吴专家把“国家主义”换成“爱国主义”那就太没品了,因为大多数人根深蒂固的概念中“爱国主义”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是个“好东西”。显然要把“爱国主义”论证成病态的危险的错误的思想相当费劲。总之吴专家可能非常清楚读者大多不懂“仇恨主义”、“国家主义”,他也不希望你真的去弄明白什么是“仇恨主义”、“国家主义”,你只要给我明白宋晓军的那段话是错的就行了。
其实《中国不高兴》之所以受到精英的竭力攻击,归根结底是因为书中提出了一些与无数专家学者重复了无数遍的“天然真理”相对立的新观点,就像《皇帝的新衣》中那个说出真相的儿童。因为惊世骇俗,自然成为“异端”。精英总是幻想依靠强大的话语权去创造和普及“真理”,但是检验真理的第一标准永远是实践。过去没有一个“主流经济学家”承认资本主义发生周期性危机的规律,可是世界经济危机还是“出乎意料”的爆发了。事实是最有说服力的。就算你把每一个潜在可能说出真相的儿童的嘴都封住,难道“皇帝的新衣”就可以永远招摇过市了吗?只需一场暴风雨就足以让一切原形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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