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周瑞金发表在《炎黄春秋》的奇文

春日　

这位作为当年笔名皇甫平的主要成员之一，很出了一番风头的周瑞金先生，是一位出风头成瘾的人物。这几年，周先生在各个场合、各种阵地高论迭出，风头连连。人们记得，前一阵，他曾经为性服务“正名”、“兜售”不遗余力，出过风头；于今，又在《炎黄春秋》第六期头条位置刊登了他的一篇新作“希望在于人民的强势”。《炎黄春秋》是他甫于数月前加盟荣任编委成员的一个山头，自然要努力为其效劳了。且看这篇新作鼓吹的是什么货色。
首先是这篇文章问世所选择的时机。文章前头部分提出：“针对2009年这个多事之秋，若干个历史事件的整数周年，经济危机背景下更加严重的社会问题，政府有继续绷紧自北京奥运会强力‘维稳’的那根弦。从新闻宣传、互联网管理到政法部门，均以严防死守的姿态，随时捕捉发现和扑灭任何‘不稳定’因素。”文章和刊物抛向社会的时机正好是“6•4”20周年前夕（即周先生所说的历史事件的整数周年）。周先生和刊物主编精心挑选这个敏感时刻发出对当前形势的高论，明显表现出其对政府为“维稳”采取必要措施的倾向性。从作者的引文看，人们一点也看不出周先生有什么赞同和支持。
文章第一个小标题“强势政府的底气来自强势人民”文内，引述了大量国外舆论以及一向以鼓吹资本主义闻名于一世的张维迎的并不赞同中央采取的应对危机的措施的观点，周先生对当前的所谓“国进民退”现象，“经济政策向国有企业大幅度倾斜”表示了深深的疑虑。这里，周先生把一位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专栏作家的一篇文章里的观点作为解决中国经济困境的招数：“必须让中国特色的资本主义重大转型，从‘少数人先富起来’，转向大众资本主义。”接着，周先生强调：“我们似不必拘泥于‘大众资本主义’，还是‘大众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辨。”周先生在这里没有驳斥那位专栏作家公然歪曲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中国特色资本主义，而且周先生自己又造了一个大众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词。当然这些对周先生说都无所谓，别人说出来的路子“大众资本主义”倒是周先生在意的，是应该接受的，是“不必拘泥”的。那么，具体的药方又是什么呢？周先生列出了一个单子：“不要把提振经济完全押宝在扩大基础建设的投资上，不要将民众银行储蓄没完没了地注入国有垄断企业，金融改革重新向私营中小企业倾斜，开放教育、文化、艺术、传媒、卫生等行业的私营企业准入机会，更多地刺激民营企业投资而不是垄断国企低效投资，打破城乡劳动力流动的户籍壁垒，通过发放消费券甚至释出部分垄断国企股权平均分配给民众等方式，推动国家财富向国民财富转移……”这些具体方子有的不是不可以加以探讨，但其中有不少是明显叛逆中央当前的方针政策而行的坏招，如果按照这些方子一一实行下去，那么，所谓“大众资本主义”恐怕就真的不远了。
文章的第二个小标题，“经济危机是社会不稳定的预警信号”文内，说，当前社会上不满情绪正高涨起来，“动乱常常发生在长期经济繁荣之后突然萧条的时候。”这里，周先生提出了一个“党史内外几乎一致的共识”(未知是谁授予他可以提出这样共识的资格)：“我们的政治体制改革和建设严重滞后”，因此，“要下大决心实施较为彻底的政治体制改革和建设”。这就是周先生提出的预警信号，他申明，这不是危言耸听。他认为，如果不按他的主张去做，“我们不愿看到的‘革命’”就将发生。
文章的第三部分是周先生对中国改革的动力做出一番“历史考察”，首先他竭力推崇改革开放三十年来“草根人物”的崛起，他开了一张名单，这里有曾经一度叱咤风云的草根人物，也包括牟其中这样蔑视国法，为所欲为而被判刑的人物。周先生说，在这些人物，包括牟其中背后，有无数双(作者认为有十三亿人)渴望个人幸福、渴望国家民族的眼睛在支持着他们。再是赞颂新社会阶层、新社会组织的改革冲动，作者认为这些阶层和组织是改革最坚定不移的支持者和依靠力量，是疏通民间不满情绪的宣泄渠道，是政府和大众之间的中间缓冲地带。马上，周先生又指责“决策层和执行层对新社会组织的压制……使党和政府直接面对因利益受损或期望受挫而无助、愤怒却又散乱无组织的各类草根民众，一旦发生群体性事件，可能连一个可以对话沟通的民众代表都不容易找到。”接着，作者又以一种恐吓的口吻称，任何对某地某事某个小官的不满，都能“迅速升级放大为对政府的总体抗议，对干部阶层治理能力和廉洁度的总体否定，甚至是对执政合法性的质疑。”出现这种情景，作者是什么心情呢？是幸灾乐祸，是但愿如此，还是担心忧虑呢？三是赞颂新意见阶层的问世，成为深化改革的舆论先声，周先生在这里大肆赞颂网上新意见阶层的崛起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表现得这样醒目”的“推动民主政治进程的力量”，“在某种程度上左右着决策的决心与出台的时机，甚至影响到国际舆论对中国主动的研判”，“正是改革最可依靠的民间舆论力量”。
文章的最后，袒露了周先生对普通民众在改革中有被边缘化危险的无穷“忧思”，认为，这个过程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了。其“结果中能还像地震后形成的‘堰塞湖’一样，民怨、民愤淤积，最终可能会冲毁改革以来形成的经济繁荣和制度化成果，出现全社会上上下下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作者在这里把话说到了极致，什么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呢？是出现资本主义世界吗？那么正中作者的下怀，作者梦寐以求的就是大众资本主义，怎么会不愿意看到呢？是社会主义世界吗？这倒是作者极不愿意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简直把人弄得一头雾水，反正作者是够忧心忡忡的。
周瑞金这篇新作的命题和立意是很清楚的：中国的出路是大众资本主义，是彻底的政治体制改革。如其不然，则一个极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就要出现。周先生在文中还说近年来党内一些感时忧国的有识之士发出“新一轮思想解放”的呼声。周先生多年来一贯以思想解放战士自居，人们近年来也确实常常领教周先生发出的此类呼声。这一次，他打着“希望在于人民强势”的招牌，兜售大众资本主义的货色，该是他又一轮思想解放的呼声吧。
读周先生的新作直觉得他的放肆以及他坚定的异己立场。他在表述自己的观点时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是那种不顾一切的片面性。他在解读当前的报考公务员热时，认为这是由于“体制内人士对社会资源的占有已经到了尽人皆知，趋之若鹜的地步”。周先生进而还想说明：中国改革已经到了绝地：即，改革已经“面临一个非冲决不可的体制瓶颈。”周先生认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是想去“壮大中产阶级”，已经“失去加入新社会阶层的冲动”，而是“一窝蜂地往体制内挤，改革的活力可能丧失，改革的希望可能泯灭。周先生对报考公务员热作出如此判断，其片面性真到了惊人的地步。他在评价网上舆论时，几乎用尽了最高级的赞誉辞，但是他只字也没有提及网上舆论的双刃剑作用，没有提及对网上舆论应该加强引导、管理，这种片面性也是超乎人们想象的。
谢谢周瑞金先生，他牢牢站在党和社会主义的对立面，不时发表新作新论，实在使人不能小看，淡看于他。
（《环球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