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毛泽东的执政观与魏巍的遭遇想到的
从毛泽东的执政观与魏巍的遭遇想到的
作为一个山野老叟,我休会到毛泽东的执政观是这样的:他力图执政者作谦虚谨慎的考生,使工农劳苦大众作唯一的主考官。为使这一目的成为事实,他极力主张工农劳苦大众不仅要拥有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游行、罢工等自由,并且还要全民皆兵,让枪杆子牢牢地握在工农民众的手里;而对于另外一些人,他则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如要乱说乱动,立即取缔,予以制裁”(这里还需向青年人说明一点:虽说是制裁,但制裁的方法却是让他们通过监督劳动而改造成为能够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他们的生活待遇还是与工农民众一样。如果这个说明还不能使你们信服,那就请你们去看看《决战之后》这部历史题材的影片吧)。
基于此,我非常清析的觉得,毛泽东的执政观与他所创立的中国共产党及其党旗上的那颗镰刀与斧头的标志是完全一致的。
魏巍的遭遇使我实在难以置信。
《孙瑞林:生命不息 战斗不止——忆恩师魏巍同志》一文,其中有如下段落:
【2001年7月,有人发表讲话,歪曲历史唯物主义,否定剩余价值理论,抛弃马克思科学社会主义的两大理论基石;美化剥削工人剩余价值的资本家,为剥削阶级、资本家加入共产党大开绿灯;把无产阶级为共产主义斗争的先锋队——共产党,变成资产阶级的全民党。面对如此严重的错误导向,魏巍同志又一次震怒了。他对我说:“我们的党如果允许有剥削行为的私营企业主入党,那还叫什么共产党?!”
按着党章中党员权利的规定,他毫不犹豫地和另外15名老部长、老将军一起联名上书,严厉批评这个错误。结果,不仅《中流》被停刊,而且魏巍同志也大祸临头。此后的数年,他被非法监控,失去了一个党员应有的权利和一个公民应享受的人身自由。
这期间,发生的许多事情,或我在他身边,亲临其境;或他亲口告诉我,感同身受。
自那封16人签名信上送不久,魏巍同志所在的单位对他开始了一系列查问和批判。夜间在魏巍同志的院墙外派了哨兵进行监视,白天连他的家人外出买菜也受到盘查。全军最高政治领导机关的一位领导干部指责魏巍同志“严重地违反了党的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并威胁魏巍同志说:“你如果不承认错误和改正错误是很危险的!”魏巍同志以党章赋予的民主权利据理驳斥这种欲加之罪的责难。魏巍同志所在的北京军区一位领导干部还当面侮辱、谩骂魏巍同志是什么给他们单位“抹了臭狗屎!”巍巍同志义正严词地反驳说:“不对!我的行为是给你们增了光的!我们的行动是维护了党的原则的!”
魏巍同志时年已是八十多岁的老人,并且素有心脏病,哪禁得起这么反复折腾。很快他的心脏病发作,并于 2001年8月13日 住进了北京军区医院。在医院里,魏巍同志也不得安宁,处于更加严密的监控之中。
这家医院的保卫处长,因为与魏巍同志有过一段工作上的关系,就“靠边站”了,对魏巍同志的监视工作由别人接管。
魏巍同志住院的第3天,我和我的女儿去这家医院看望魏巍同志。为能够进得去,就拿我女儿的身份证进行登记,并利用午饭时两名执勤战士换班吃饭、仅有一名保安把门的时候,好不容易才进到了魏巍同志的病房。院方特意在魏巍同志的病房门上挂上一个“谢绝探视”的牌子。见面后,魏巍同志告诉我,除他的家人可以进出外,其他来此探视的同志和亲友,均被拒之门外;即使魏巍同志在院子里散步,也有保卫人员跟随盯梢。
听着魏巍同志的倾诉——实际上是控诉——虽然满腔怒火,但我还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安慰他老人家:“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定要保重身体。”
没想到,就在我去医院看望魏巍同志的第2天,魏巍所在单位的保卫部门就找到我女儿工作的单位进行“调查”,询问我女儿是干什么的,是与谁一起去的,为什么要去看魏巍,与魏巍是什么关系等等。他们这种小题大做的行为,被我女儿单位的同志巧妙地顶了回去:我们这里没有你要调查的这个人。由此可见,他们对魏巍同志的迫害是多么嚣张,多么疯狂,多么有恃无恐,完全是用对付敌人的办法来对待一位革命的老作家!
后来,为了让魏巍同志屈服,他们向魏巍同志的子女发动了心理攻势。领导人分别找老人家的子女谈话,晓以利害,要他们劝魏巍同志承认错误。魏巍同志对我说:“我心里很明白,他们的所为是围着一个中心目的,即让我低头认错,向他们投降;只要我表示认错,我的这些苦难就可以解脱了,可以换到某种自由。但是,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一个在共产党的队伍里干了几十年的老干部。我只能向真理投降而不能向任何谬论邪说投降!”于是,在这种心态下,魏巍同志正式给上级有关部门写了《我的答辩书》,表明自己的严正立场。在这个《答辩书》里,他郑重地声明:“我在16人《给党中央的信》上签名,是出于一个老党员的责任心和维护马列主义原则的一片赤诚,完全符合党章赋予一个党员的权利。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我们的行为是光明磊落的,是为了爱护党才这样做的。”在这封信里,魏巍同志引述了党章规定党员权利的第七条,批驳了所谓“违犯党的政治纪律和组织纪律的”的指责。
魏巍所在单位的领导看了魏巍同志的《答辩书》后,表示“很失望”,决定采取组织措施。他们派七、八个人到医院的病房开批判会。不久,还宣布给魏巍同志‘留党察看’两年的处分并上报军委审批,后来军委未批,不了了之。
2001年11月,组织上虽然向魏巍同志宣布恢复他的正常生活,但在“两会”、党代会、重大节日期间,多次向魏巍同志发出“警告”:不得接见记者,不要参于社会活动,出门要向组织请假。简直把魏巍同志当成一个被管制的分子。此外,还隔三差五的派人到魏巍同志住处进行打压干扰,使得魏巍同他的家人无法正常生活。
一次,我去魏老家,他对我谈了这样一件可笑而又可鄙的事情。那年的“七一”,他们单位一位部门领导到魏巍家谈话,对魏巍同志说:“现在敌对势力很活跃,你不要被利用。不要参加社会活动,外出要请假。”魏巍同志义正词严地反驳说:“我怎么会被敌对势力利用呢?!你们这样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是不能接受的!”
那几年,魏巍同志一些正常的社会活动,一直受到限制。
——2001年国庆节后魏巍同志出院了,不久,文联和作协都要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按照惯例,他作为全国文联的荣誉委员和作家协会的顾问,是理应作为特邀代表到会的。可是没有想到,他所在单位在开会前夕通知他,不要他参加开会。
——纪念抗美援朝胜利50周年时,宁夏石嘴山市政府及志愿军老战士协会要举行一个纪念会,邀请魏巍同志参加,也不予批准。
——2004年4月上旬,陕西省电视台拟拍摄一部题为《红色老人》的系列片,邀请魏巍作为一个访问对象。他们找到北京魏巍同志的住所,要他谈谈抗美援朝这一段生活,说得非常恳切。魏巍同志接受了采访。谁知第二天早晨导演就给魏巍同志来了电话,很惊讶地说:“我们的省委接到北京军区政治部一个电话,提出我们拍摄魏巍的东西必须经过他们审查,否则不得播出。”导演感到不可思议,问这是怎么回事。据魏巍同志的夫人刘秋华说,北京军区扣下了陕西电视台采访魏巍同志的录像带,至今都没有退还给人家。按常识看,北京军区是个军事单位,又不是中宣部,与陕西省委没有隶属关系,他们有什么权力扣留、审查一个省的电视台的东西呢?!
——魏巍同志的一些准备出版的著作也因那封反对允许私营企业主入党的签名信而“泡汤”。
——《中流》停刊以后,我每年新年春节都给支持过《中流》的一些读者、作者和发行站的同志发出一封贺年信,因为我在《中流》工作期间和这些同志已经建立了感情,这也是人之常情。2004年春节期间,我照样发了一封贺年信,其中提到代表魏巍和《中流》的几位老同志向他们致以新年的问候。这封信自然给了魏巍同志一份。但是这封信却被他们单位秘密检查了。不知经过什么人密报到了总政,总政又通知我所在的单位领导找我谈话。他们按照总政的指示,追问我和魏巍是什么关系,为什么给他发慰问信,为什么常到魏巍那里去,并且要我以后不要同魏巍来往。我问他们:“魏巍犯了什么错误?你们给他定了什么罪?他是反革命吗?如果不是,我为什么不可以去?为什么要和他断绝关系?我倒是认为,魏巍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与这样的人来往,我感到无比的荣耀!”其实,我心里清楚,他们找我谈话,不过是奉命而已。事后,魏巍同志愤怒地对我说:“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要依法治国吗?不是说要切实保证公民的合法权利吗?可是宪法中明确规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受法律保护’,并且强调‘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侵犯公民的通信自由和通信秘密’。他们是口惠而实不至啊!”
我想起了陈毅元帅1960年写的《冬夜杂咏》的诗句:“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隆冬到来时,百花迹已绝。红梅不屈服,树树立风雪。”
在巨大的压力和打击面前,魏巍同志不正是陈毅元帅诗中所赞美的“挺且直”、“不屈服”的青松和红梅嘛!
又一个欲加之罪
谈到对魏巍同志的迫害,不能不说一说有人诬蔑魏巍同志的所谓“严重经济问题”。
据说,在一次部队高级干部会议上,那位地位显赫、至高无尚的领导人对魏巍同志极尽攻击诬蔑之能事,他咬牙切齿地说:他不是写过《谁是最可爱的人》,听说又写过《谁是最可恨的人》吗?我看他是最可恶的人!用我们家乡话说,他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他还无中生有地造谣说:魏巍不仅有严重的政治问题,而且还有严重的经济问题,私分公款。(大意)这些污蔑魏巍同志的话一时传的很广,给魏巍同志的身心和名誉造成很大的伤害。
所谓魏巍同志的“严重的政治问题”,前面已经介绍了,就是那个16人的签名信,这个问题,孰是孰非,已经大白天下,他是难以指鹿为马的。至于所谓“严重的经济问题”,也是子虚乌有的欲加之罪。
……】
从以上对魏巍同志这段遭遇的描述中,我注意到了这样一句话:【2001年11月,组织上虽然向魏巍同志宣布恢复他的正常生活,但……】。我意识到此时大约临近权力的交接,于是,我在网上查了一下,果然,此时正是“15大”向“16大”的过渡,否则,这位勇于维护中国共产党纯洁性的魏老恐怕就没有命了!
想想毛泽东的执政观,想想毛泽东缔造和领导的中国共产党依然还在执政的条件下,魏巍同志这样一位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只为捍卫中国共产党的纯洁性,却使他在鬼门关久久地徘徊,这岂不令人发指!
我不禁要问:是谁胆敢以中国共产党的名义制造这种冤案?历史必将永远要把他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
秦川牛
20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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