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和谐的鲁镇说和谐
学习公报:从和谐的鲁镇说和谐
作者 苏杜
时间 2007.8.15
按照茅于轼先生的分析,中国是一个具有仇富传统的国度,但这个国度里的鲁镇
是传统中的一个例外。这里绝少“革命党思维”的影响,没有斗争,没有革命,
完全是一个祥和的世界。祥林嫂勤劳而又驯良,是和谐因素,不是不和谐因素。
不错,她是反抗过,出逃过,撞头过,但这些看起来"走极端" "爆发式"的反抗,都与
仇富不相干, 相反, 本质上倒是护富的表现。祥林嫂是 "在实际行动上,而不是在书
本上", 维护着镇上人,城里人,尤其是圣人之徒才应该具备的德操。这对于来自大山
深处的农家女子来说,一是难能可贵,二也说明了国学福泽的深远。至于她后来到
土地庙捐门槛,虽然严格分析起来是有点不守本份,有些斗争的影子了,但她斗争的对
象是自己的命,斗争的方式是买下门槛作替身,让千人踏万人跨,这些事,不用说不与
仇富相干,连阳间人世的也不是。自然,鲁四老爷对她的捐门槛是不认可的,并坚持不
让她为祖宗上福礼并最终将她逐出了鲁府,凭此契机,祥林嫂似乎要发展成为不和
谐因素了,但她并没有,她的精神世界全部为希望阴间其有,可与阿毛相聚;又
希望其无,以免于为两个丈夫锯分的两个希望所占居,压根不会有仇恨的种子,
更不会仇恨到四老爷或其他任何人头上去,更何况她在鲁家还曾吃过饱饭,脸颊
红润,笑容上过嘴角呢。祥林嫂怎么会给什么“聪明人”当炮灰呢?阿毛不幸被
饿极了的狼吃掉了,这无疑是一个悲剧,但是,祥林嫂总是一日三省已身,连没
有人性的狼也不怨恨,不停地反省自己在保护未成年人方面的失职,直到柳妈告
诉她阴间的两个男人等着锯分她,她才暂时放下阿毛,为自己的活路,不,死
路,开始打算了。从祥林嫂身上,任凭谁,看到的也只能是和谐。
柳妈是不是不和谐因素呢?更不是了。柳妈慈悲为怀,代佛祖言,为祥林
嫂计,拓阴间大道,化阳间罪孽,虽然她的学说并不属于儒家正统,她的捐门槛
一术并未为四老爷所认同,但柳妈在化解矛盾,将阳间不和谐因素或准不和谐因
素引导到阴间去,还是起到了不可低估、无可替代的作用,她是一位救苦救难的
女菩萨。另外,柳妈自由地宣传着并不属于儒家正统的观念,并将之物化为具体
的行为,虽然没有救得了祥林嫂,但于自己也无损分毫,这就形象地表明,鲁镇
还是一个人人都能说话的民主的所在。
鲁镇上其他人们,那些津津有味地咀嚼过并最终产生了悯人疲劳而唾弃了
阿毛故事的人们,是不是不和谐因素呢?也不是。从咀嚼到唾弃,这不仅完全是
一个符合人的本性的过程,更符合“慈于身者不敢离法度,慈于方圆者不敢舍规
矩”的国学经典。悲天有时,悯人有度,鲁镇人理性而有教养。如果真说到不
平,仇恨,斗争,鲁四老爷倒是有一点。他的皱眉,他的大骂,他对祥林嫂绝无
祝福资格的底线固守,都是可以称为斗争的。但是,四老爷是富人,富人是不会
斗争的。他的皱眉,他的大骂,他对祥林嫂绝无祝福资格的底线固守,正是保卫
和谐,是不能称为不和谐因素的。
综而言之吧,如果按照通俗的方式解释,和谐便是“大家都能吃饱饭,都能
有发言权”;或者按照“拆字”说,和谐便是“民以食为天,有禾入口;民主首
靠言论自由,人皆能言”,说鲁镇是和谐的,当不该有什么不妥。
不错,和谐的确是个好口号,好就好在各个方面都可以接受它,解释它,理
论的方式可以解释它,通俗的方式也可以解释它;但是,如果可以说它有什么不
好处的话,它的不好处也恰在这里,各个方面都可以将自己的货色塞进去,让它
为已所用。结果,稍加解释,尽管算不上理论的,也算不上通俗的,鲁四老爷与
祥林嫂也就共和而谐处,鲁镇也早早地变成了和谐的新农村了。
所以,对于和谐,我们万不可忘掉了它前面的限定:科学社会主义。社会
主义和谐社会,本质是科学社会主义,关键词是和谐。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必须
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大道上,必须是中共领导下的全民共建共享,必须坚持科
学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思想指导,坚持党的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
坚持以科学发展观统领经济社会发展全局,按照民主法治、公平正义、诚信友
爱、充满活力、安定有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总要求,以解决人民群众最关
心、最直接、最现实的利益问题为重点,着力发展社会事业、促进社会公平正
义、建设和谐文化、完善社会管理、增强社会创造活力,共同富裕,社会、经
济、政治、文化建设协调发展。 对于这些基本的要求,在贯彻落实上,尤其要体
现茅于轼先生所倡导的“在实际行动上,不是在书本上”的原则,从眼下的事
情,今天的事情,最要紧的事情和刚刚开始的事情做起。在固守本义这一点上,
如果我们在意的话,是有着深刻的教训的。“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本义何曾
有什么毛病,但是,大的不说,思想解放到国内倡导“有奖让座”,国际则将共
产党员的加拿大人白求恩也喷了一身血污;改革到多数民众利益受损,开放到国
家基本主权不安,无论怎样解释,也是无法自圆其说,只好强加于人的。而这些
将需要另一个三十年才能解决的问题,大致都起始于思想只言 “解放”而不讲理
论基础,改革只言“开放”而不讲什么道路,为人钻了大空子。有的人一听见
“斗争哲学”就色变,以为其青面獠牙,其实,更为可怕的是“阴柔哲学”,
听口号,看旗子,完全是拥护派,实则反对的更为彻底,而且不为所觉。鲁迅说
革命给挂头挂掉的不多,但是,革命给变脸倒转的却不乏其例。建设社会主义和
谐社会,现在也不过是刚刚擂响了进军的战鼓,实际的进军与战斗还远在后头。
对于拥护派,不给它扫兴,也是可以的,但要看重的,还是旗下的战士,他们将
要付出的是汗水,鲜血,还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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