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民主与叶公好龙
自由民主与叶公好龙
作者: 曹向东
精英们说,自由、民主是好东西。我同意他们的说法,自由民主是香花,决不是毒草,但香花也不是都一样的。过去,皇帝的御花园里到处是奇花异草,皇帝和他的亲眷、奴才们可以看着香花吟诗作画,歌颂香花是个好东西。不过这样的香花,平头百姓一辈子也没有福气去欣赏。别看老百姓粗俗没文化,其实他们也有自己的香花,只可惜老百姓的香花都长在山谷里、地头上。电影《刘三姐》唱到:
采茶姐妹上茶山,一层白云一层天,
满山茶树亲手种,辛苦换得茶满园。
春天采茶抽茶芽,快趁时光掐细茶,
风吹茶树香千里,盖过园中茉莉花。
这样的香花,王公贵族看不到,也不会欣赏。如此看来,我们所追求的自由民主究竟是长在哪里的香花,还真是要探究一下的。按道理说,所有真正热爱自由民主的人士,都应该追求多数人能够享有的香花,而不是少数人把玩的香花——不管这少数人有权还是有钱。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理解起来却因屁股而异。先说民主,老百姓虽不反对选票民主,但更希望有选老板的民主,光这一点就让那些拿了洋老板、土老板赞助的“自由民主派”报纸觉得很难办,更不要奢想什么“四大”了。再说自由。老百姓这些年遇到看不起病、上不起学、买不起房等生活困难,难免有牢骚,但是就连这点言论自由,“自由民主派”报纸也绝不会给,还说这是反对改革。“普世价值”们的胡作非为,让人觉得他们叫卖的自由民主就像尿盆里炒的鸡蛋,怎么闻怎么不是味儿。
但是不管怎么说,“特色”招牌下的民主自由确实是不够的:明明是狗屁不通的文章,被某些部门的领导同志一压,立刻洛阳纸贵,身价百倍。文章的作者和支持者,立马成了自由民主的票友。就连文化买办代表袁伟时先生和龙应台女士,也都像过复活节一样,装扮成了民主少年、民主少女的模样,在媒体上搔首弄姿,好不令人恶心!
我常常想,要是有充分的自由民主该多好啊。现在由于缺少自由民主,一些精英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击网络民意;徐有渔、萧功秦等绅士可以一边高呼自由民主,一边提醒某某部的某某领导注意有政治问题的文章或人士。一旦某天自由民主真的来了,恐怕自由民主阵营的“叶公”们就会觉得不妙了。对这个问题,恐怕葛红兵和马立诚有亲身体会。
上海大学葛红兵副教授为日本侵略者说话,导致被人肉搜索出家庭的历史问题,最后迫不及待地公开道歉,唯恐道歉晚了,再被揭发出更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人民日报》社的前编辑马立诚也是为日本侵略者说话引起公愤(他还在日本出了一本书《日本不必向中国道歉》,文艺春秋出版社),他的同事也揭发他拿日本人的钱送孩子出国的事。后来他去香港躲避,但据说还是被爱国青年认出来打了一顿。
也许有人说,这些不是真的自由民主。当然,打人的自由不能要(龙应台不是就说“请用文明来说服我”吗?)。但是,监督权难道不是群众的民主权利吗?实现自由民主的第一步,不妨就从落实群众的监督权开始好啦。比如,袁伟时先生在家里有没有虐待保姆啦,茅于轼拿没拿人回扣啊,张维迎张艺谋兄弟有没有包二奶呀,等等,群众都是有权知道的。我这里说的群众包含了左中右,例如在我国台湾省,就有熟悉龙应台的“绿营”群众揭发龙应台不讲民主。
其实,很多所谓的“自由民主人士”早就知道自由民主不好玩了。一派是以张五常为代表的一些主流“经济学家”和资本家们,他们干脆祭起“娘希屁”的旗帜(蒋介石-希特勒-皮诺切特),公开或半公开地讲自由民主没用,鼓吹只有无约束的经济自由才是好东西。和他们的先辈比起来,就差举屠刀了。
另一派是以贺卫方为代表的宪政学者和法律界精英,为了实现“打击大多数保护一小撮”的目的,他们正在忙着给群众制定各种规矩框框,规划那种权利正比于金钱的自由民主。例如,贺卫方最近接受德国之声记者采访时说,他鼓吹的新闻自由就是“开放报禁,老百姓可以随便办报。只要你能办得起”。到时候,很多人享受不到自由民主也没啥好抱怨的,谁让你钱包不鼓呢!
至于海外民运、某某功们,早已经凭着“自由民主”的门票进入先富行列了,现在正为美金分配不均而大打出手,早就把“自由民主”丢到爪哇国去了。
只有智商不那么高的小右们,还在真心实意地为“自由民主”虚幻目标呼号奔走,搞得他们的上级都不忍心把这套骗局揭穿,恐怕说露了底,会闹出更大的人权问题来。
低智商人群在“自由民主”阵营占大多数的国情,决定了“自由民主”上层人士在短期内仍要把“自由民主”的戏演下去。但是,既要喊“自由民主”口号,又不能真搞“自由民主”,怎么解决这个矛盾呢?以“南方”报系和《中国青年报》为代表的一些“自由民主派”报纸,在这方面作了有益的探索。他们发现,只要把自己不喜欢的言论和行动扣上“民族主义”、“民粹”的帽子,这个问题就可迎刃而解。因为“民族主义”、“民粹”都是反对自由民主的(何况“民粹”还有民族主义+纳粹的嫌疑),反对自由民主的人当然是无权享受自由民主的。因此我们的低智商小右没有理由怀疑“自由民主派”报纸背叛了自由民主,他们只不过是主张“相信自由民主的人要比不信自由民主的人更自由民主一些”罢了。
对于“粪精”来说,这种《动物庄园》版的“自由民主”当然是好东西了。不过,“我不同意......,但是我誓死捍卫......”那个句型,以后还是不要用了罢。
附文:
张天翼笔下的贺卫方和他的“法律”
全文:
http://ebook.mumayi.net/73/kwdw/ts073018.pdf
大林和小林
第二章 国王的法律
小林一口气跑了二十里路,跑进了一个山谷里。他回头一看,怪物没追上他,他才停下来。喘气喘得要命。他叫:
“哥哥!哥哥!”
可是他马上记起,哥哥是和他分两个方向跑的。现在哥哥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他抹抹眼泪,打算要哭,可是太疲倦。他就在草地上躺下来,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月亮出来了。小林眼角上挂着的泪珠闪闪地发光。
小林睡了两个钟头,就有两个绅士走过他面前。
一个绅士是狗,叫做皮皮。那一个是个狐狸,叫做平平。他们俩都穿得很讲究,平平戴着的那顶帽子尤其漂亮,好象是银子打的。皮皮对平平说:
“今天我运气可好呢。今天我捡到了一口皮箱。”
“皮箱里有些什么?”平平问。
“你再也猜不到:皮箱里是满满一箱子苍蝇。”
“捡到一箱子苍蝇,似乎也不算什么。”平平说。平平是一个很有学问的绅士。
皮皮叫道:
“那么平平先生,你说要捡到什么东西才算希罕呢?”
“依我看来,顶好能捡到一个人。”
“这也不难,我准有这个好运道。”
他们谈着谈着,就走到了小林身边。
皮皮一看见小林,就高兴得跳起来,叫道:
“平平先生,平平先生!我说过,我一定能捡到一个人。哈哈,果然!你瞧!”
平平搔搔腮巴,羡慕地看着皮皮。
皮皮的力气可真大,只把小林的衣领一提,就把小林提了起来。
“平平先生,你看这个人值几个钱一斤!”
小林还没有睡醒,咕噜着:
“我还要睡呢。你们哇啦哇啦吵什么?”
皮皮大笑起来:
“什么,你说我们吵醒你么?哈哈哈,我捡起你来了,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小林吃了一惊,完全醒过来了。啊呀不对,又是不幸的事!“什么,我好好地睡觉,干你什么事呀?”
“不管三七二十一,你是我捡起来的。”皮皮说。
“你捡起了我,我就是你的东西了么?”
“当然。你不信,你问他。”皮皮指指平平。
平平对小林鞠个躬,把他的耳朵一直鞠到地下,雪白的耳朵上粘上了许多黄土。他说: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这么一个规矩:谁拾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就是他的。皮皮先生既然拾起了你,你就不可否认地是皮皮先生的东西了。”
小林揉揉眼睛,瞧瞧皮皮,又瞧瞧平平,说道:
“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一个规矩!”
皮皮说:
“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我们的法律是这么规定的。我既然拾起了你,你就归我。要不然,你出一千块金砖给我,我可以放你自由。”
小林用力地挣扎着。可是什么用也没有。皮皮的力气很大,使劲地抓住小林不放。
小林嚷开了:
“我不是你的!我也没金砖给你!我不相信有这样的法律,我不服!”
“我和你去问问人,看有这个法律没有。好不好?”皮皮问。
“行!我和你去问国王!”
“好,我们走吧。”
他们开步走。皮皮还是抓住小林。小林说道:
“皮皮先生,你抓着我走,我真谢谢你。我正很疲倦呢,叫我自己走可走不动。”
皮皮虽然力气大,可是提着小林走了几里路,手也提酸了,他只好抓得轻一点。
小林恭敬地说:
“皮皮先生,你提不动了?我自己走吧。”
“好吧。”
等皮皮手一放,小林就飞跑了。
平平大吃一惊,耳朵竖了起来,帽子就朝天飞去,一直飞到天上,挂在月亮的角尖上了。他急得哭起来。
“啊呀,我的帽子!”
他的好朋友皮皮没有工夫去管别人的帽子。皮皮只是想要抓住小林,他就拚命追。皮皮跑得比小林还快,因为他本来是猎狗出身。果然,皮皮先生的手离小林只有一尺远了。
真糟糕!皮皮先生的手又向小林靠近,现在只有五寸远了。
“小林,快呀,快快跑呀!”小林对自己打气。
可是皮皮先生的手高小林只有一寸远了!
天上的月亮也跟着小林跑,尖角上挂着平平的高帽子,被风吹得摇晃晃的。
最后,皮皮的手搭在小林的肩上了。皮皮先生一把抓住了小林。
小林就说:
“算你跑第一吧。”
“小林,不管四七二十八,我和你问国王去,究竟你是不是我的东西。”
这位狗绅士把小林拖回来。那个挂着银色帽子的月亮也跟了回来。
平平还哭着,张大了红眼看月亮角上的帽子。他说:
“怎么办呢?”
皮皮不耐烦地说:
“哭什么!等到月亮元起来,就挂不住帽子了。你等半个月不就得了么?”
平平哭丧着脸:
“好,那么再见吧,你们先走。我在这儿等着。”
皮皮和小林于是向京城走去。两个钟头之后,他们到了京城门口。
皮皮敲城门。
“开城门,开城门!”他叫。
那位国王正要睡下,听见敲城门,就皱起眉毛来:
“这么半夜还来敲门!谁呀?”
“我!”
国王没有法子,只好起来开城门。国王年纪很老了,很长很长的白胡子拖到了地上,走路走得一不留心,他就会绊住自己的胡子摔交。这时候国王手里拿一支蜡烛,慢慢地走到城门口,拍跶就摔了一交,蜡烛也息了。
“哎哟!”国王哭起来。
皮皮等得不耐烦,叫道:
“啧啧!你这个国王!为什么还不来开门呀?”
“好,就来就来。等我把蜡烛点上。唉,真麻烦!”
一小时以后,国王开了城门。
“什么事?”国王问。
皮皮对国王鞠一个躬说道......
不对,我说错了!原来皮皮先生还没有开口,小林就抢着说了,他说得很快,他说:
“我在地上睡觉。后来这个皮皮先生来了。后来这皮皮拾起了我。后来皮皮先生说我是他的东西。后来我不服。后来我们来问你这个国王。”
“后来呢?”国王问。
“后来敲城门。后来你这个国王摔了一跤。后来你这个国王哭了。”
国王脸红起来:
“我可没有哭!”
皮皮又鞠一个躬:
“国王您说,皮皮拾得了小林,小林就是皮皮的东西了,法律上不是有的么?”
小林大叫:“不对!”
“别嚷!”皮皮说,“我们问国王吧。国王,您给我们判一下。”
国王一面把胡子用手托着,一面说道:
“皮皮的话不错,小林是皮皮的东西......”
“我可不信!”小林嚷。
“你不信也不行。”
国王于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本法律书来,放到蜡烛下翻着,翻了老半天翻出来了。国王道:
“小林,这是我们的法律书,你看:‘法律第三万八千八百六十四条:皮皮如果在地上拾得小林,小林即为皮皮所有。’”
有什么法子呢,国王的法律书上规定的呀。
皮皮问小林:
“怎么样?”
“好,跟你走吧。”
可是小林非常恨国王。小林说:
“你这个国王一定哭过了。
“不怕羞。
一个红鼻头。
一条牛。
一条狗。
一缸油。”
皮皮摇摇头:
“这一首诗可不大高明。”他又向国王鞠躬:
“国王,谢谢您。”
皮皮这就把小林拖走了。国王刚要关城门,可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叫住了皮皮:
“皮皮,你们要是遇见了馄饨担子,就叫他挑到我这儿来,我要吃馄饨。”
“是。”
“要是没有馄饨担子,卖油炸臭豆腐的也行。”
“是。”
“皮皮,你要是遇见了那些担子,你先给我付了钱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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