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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深圳弘法寺100岁老主持的采访记实

2025-02-14 观点 评论 阅读

那是在四年前,我到深圳某文化编辑部就职。接到任务,说让我和另一个同事去仙湖植物园采访老主持本焕大师,他可是闻名于全国和全世界佛教界的名人、那年他正好一百岁。我一听就高兴的不得了,我最喜欢和那些名人、大人物接触。倒不是想攀龙附凤,让他们拉兄弟一把,而是想看看这些高高在上的各种神秘人物的真实面目,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领?

于是,当天下午我就和一个同事坐公交到了仙湖植物园。

先介绍一下这个同事,他是湖南人,年龄比我大两岁,到编辑部工作的时间却比我晚一个月。原来是在县城的“文史办”工作,很有些文字功底。他也当过兵,而且还入了党提了干,到转业时已经是营级干部,这一点儿让我有点儿眼红。

我们到了植物园,买了门票就走了进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那里一步一磕头的朝着弘法寺的方向走去,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可他的表情仍然是那样虔诚,认真的一个卧倒又一个卧倒的向前行进着,令我看了有点心酸。但我看到他们后面的那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时,就又不心酸了。因为他们给里个人那年轻人拿着衣服,显然是一家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嬉皮笑脸的,让我感到有些好笑又好玩儿起来。唉!我知道自己是不应该笑的。但是,谁让毛主席他老人家把咱教育成无神论者呢?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又走了很长的路,才到了弘法寺的大门口。我是个容易感情比较冲动的人,没想到那个同事比我还冲动N倍。一路上大发感慨,很庆幸自己来到了类似天上仙境的地方,他激动的说:就是见不到那位老主持,采访不到他,今天也算没有白跑一趟。他说这个话是有原因的,因为之前我们编辑不的人来了几次,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婉拒了,而我们是抱着来仙湖公园里来游玩一下的心情来的,至少能看到邓小平栽的那棵榕树。

大门口放了个募捐箱,谁想放多少钱都可以。我们于是每人都放进了一元钱,不是小气。因为门票就已经收了我们每人二十元,尽管我们把编辑部的编辑名片拿出来也没有用。售票人员告诉我们不管干什么事,应该是心诚则灵。于是我们就抱着“心诚则灵”的态度买了两张门票,真的灵不灵呢?只有天知道。

进了大门就来到了一个大殿前,大殿里那金碧辉煌的大佛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我去过北京的什么什么寺,郑州的什么寺,看到的大佛跟这差远了。远远也没有这么气势雄伟,大约有七八米高(后里听说有十几米高的),全部是贴金镀银的。这种庞大的气势使我一下子便想到深圳的富足和豪华。更使我又吃一惊的是:我的那个同事一看那尊大佛慌忙跪倒就拜,看到他这个曾经是营级干部的共产党员在那里撅着屁股给神像连连磕头的样子,使我感到又悲哀又自豪;悲哀的是他这样身份的人竟然还信这个玩意儿,自豪的是象他这样的水准还能当营长,我要是在他们部队最少能当军长。

一共有八九个那样的大殿,他也全部磕头磕了一遍。我也没有闲着,也除了把那些大殿门边的对联记下来后,也分别给那几路大神鞠了三个躬。我当时是这样想的:虽然说咱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个那个的。可以后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时,就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了不是,起码现在大家看不到我的这些文章了不是?到了那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想到当年毛泽东还给五台山的神像鞠过躬呢!

他磕完了头、我鞠完了躬,把那些楹联记完了之后,我们就又朝里面走去。大殿之深使我们也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只是一直的往里面走。我猜想:凡是大人物一般都住在后面,在前面的都是门卫。果然,在我们又上了十几级台阶,来到了一个更加幽深的院子里后,一个穿着保安服装的年轻人拦住了我们。——等他弄清我们的身份和来意后,就带领我们到了本焕大师的办公室兼住处。

里面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和尚接待了我们。一个比较清瘦,精明能干的模样;另一个比较胖,脸上还戴着一副秀气的眼镜。一看就有深厚的文化底蕴的那种。(前几天在网上查看资料,得知去年本焕的主持一职已经禅让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方丈,不知是他们中的谁?好歹我也算见过了。呵呵!)

两个人知道我们是从编辑部来的以后,都比较很客气,告诉我们说本焕大师正在吃饭,让我们等一会儿。我们就在那间让我们觉得有些神秘的房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久,又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尼姑走了进来,与那两个年轻方丈笑着在交谈着什么话。我同时还发现他们的办公桌上,还放有电脑,那个胖一点的和尚在那里查询着什么资料。

在当时的一刹那,我的内心深处也萌发出了想当和尚的念头。大家不要瞎想啊!不是为了那尼姑,佛门胜地不可造次。我那样想是为了那个电脑。

那时候,我对电脑还是一窍不通,多想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而进行现代化的写作啊!正当我在想入非非的时候,那个瘦一些的方丈过来告诉我们,说本焕大师已经吃完饭了,让我们进去采访他。

于是,我们便跟着他来到了里面的老主持的房间里。看来他每天都是要接待善男信女的。只是必须捐助一定数量金额的人才能进来,接受他的祝福和恩赐,恩赐经书和一些手镯和平安挂链一类的东西。看来他还是比较辛苦的,都已经一百岁的老人了,还每天努力的工作着,要是我们的那些官僚主义干部也都这样就好了。

我们坐在他的前边,开始了对他的采访。我的那位同事平时在办公室里工作时,说起话来总是如滔滔黄河、滚滚长江一样源远流长和波澜壮阔,天下事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常常是别人打电话时才勉强能阻止他的象“懒婆娘的臭裹脚一样,又臭又长”的话语。而到了这里应该他说话了,他却手足无措了,脸也吓得煞白。我只好义无返顾的“舍命访君子”了。我应邀坐到了本焕大师的身边,这是由于他的年龄太大了,我说的话他听不清楚。然而,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我的耳朵倒是不聋,主要是他操的是湖北方言,又有些含混不清,他的话让我跟听广东话一样听不懂半句。那个年轻的和尚便蹲在他的后面给我们当着着翻译,让我完全彻底的神气了一回。

他的人生经历大概是这样的,从小家里很穷,几岁时就没有了父母,就到处流浪。后来就到五台山当了和尚,他因为穷苦出身,很有吃苦精神,天资又好,得到了老主持的青睐,进步更快。他的最著名的一件事便是用笔蘸着自己的血写了一部经书。(恕我不慎忘记名字了)在国内的寺庙界有了名气,后来到了韶关丹霞山的一个寺庙里当主持。仙湖植物园开发后,因为开始生意不景气,上面的领导便想起了修一座寺庙这个主意。再到后来赵朴初想到了有了一定名气的他,就把他请了过来。在八四年开始破土动工修建这个寺庙。

我闻听后顿觉一惊,这么大规模的寺庙竟然才有二十来年的历史。认真分析原因有三:一是广东人和香港人信佛信教的人非常多;二是有本焕大师的名气在这里;三是深圳和香港的那些商人们都很有钱,又比较信神,希望神灵能保佑他们发大财,舍得往那里扔钱。

我们在那里拜偈神灵时,就看到有许多某某开发公司许愿和还愿的大红招牌。有关的领导决定在那里盖了那样一个大寺庙可真是个好主意。

谈话不到半个小时,那位年轻的和尚就告诉我们说:大师吃过饭一般是要休息的,今天是破了例接见我们。听了他的话,我们便连忙起身向那位大师告辞。临走时,他给了我们每人一本折叠式的什么经书,还有好几串大大小小的项链。使我们感受到了大师的慈悲与和善。然后我们便和他告别走出那个屋子。

在采访回去的路上,我想:这个大师也没有什么神秘和传奇的地方,但他是个和蔼的、值得人们尊敬的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当今的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有这么一个佛教场所,让那些善男信女有一个寄托信念和情感的地方也还算是合乎情理的。但是,作为一个坚信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哲学思想的政党和政府部门过分的宣扬这些东西,就有些违背自己的信仰和宗旨了。究竟什么是迷信?什么是宗教呢?它们的区别又在哪里呢?我现在一直没有弄明白这个问题。

这样的问题谁能来告诉我呢?如果没人告诉我,等以后我如果弄明白了一定会告诉大家。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宗教是善良的欺骗,迷信是当代的愚昧加混蛋。)

不知道我们现在共产党的干部里面怎么还有那么多愚昧无知的人,还不如那个老主持,人家是为了混饭吃才那样的。你们呢?唉!天晓得?

标签:我们   一个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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