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山:评李锐“非毛”(25)
评李锐“非毛”(25)否认阶级斗争就是背叛《共产党宣言》
岳青山
李锐在“非毛”中提出一个响亮口号:“敢于思考最根本的理论问题。”那么,他又敢于思考了些什么“最根本的理论问题”?本文就从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问题,看一看他是怎样“敢于思考”的。
自从人类社会进入阶级社会以来,推动历史车轮前进的动力究竟是什么?如何正确看待阶级斗争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这个问题历来就是检验马克思主义,还是修正主义的试金石。
李锐在《毛泽东晚年悲剧细说》中,“细说”了毛泽东在阶级斗争方面的所谓“左”的错误之后,终于途穷匕首见,把批判矛头直指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向《共产党宣言》发起挑战。因为在他看来,不仅毛泽东是“左”,而且马恩也“左”;而毛之“左”,即源于马恩;要“正本清源”,就不能不向马恩开刀。他是这么说的:
“关于阶级斗争问题,是一个值得深入研究的理论课题。一些曾被认为是无可非议或很少怀疑的命题,如‘人类社会的历史就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只有农民战争才是推动中国历史前进的动力’,‘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等等。在什么范围才正确,甚至并不正确?”他尽管没有直接回答为个问题,但答案是明确的:无论什么范围也“不正确”! 李锐在这里提出了他反对《宣言》关于阶级斗争理论的三条“论据”。一是“全部包括或替代论”。他说:“人类社会及其发展历史,就是在阶级社会里,内容是无比丰富,而且越来越丰富的,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艺术、哲学、科学、技术、宗教、民族,等等,各有其自身特殊的内容和发展规律,也各有其对历史发展所起的特殊作用,阶级斗争决不能将之全部包括或替代。”二是阶级斗争与社会发展“成反比论”。他说:“自然科学的创造和发展,同激烈的阶级斗争恐怕基本是成反比的,战争年代就严重影响自然科学赖以发展的基本条件,经济、文化、教育的建设和发展,也是如此,它们都是有赖于社会的稳定。”三是“完全解释清楚论”。他说:“何况有问题,并不能用阶级斗争就可以完全解释清楚,如民族、氏族、家庭等问题(包括环境保护、世界和平等),就是如此。毛泽东善于抓住事物的本质,但往往将复杂事物简单化,不顾或轻视事物的丰富性、多样性。”(《手记》第297页)
这就是李锐怀疑、批判,乃至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的全部论据和理由。
这是一个大事大非的原则问题,不能不争辩清楚的。
一、 阶级斗争是《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
如何看待原始公社解体以来的社会历史?如何看待阶级斗争在《宣言》及至整个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
李锐提出“有一些被认为是无可非议或很少怀疑的”三个“命题”,头一个是“人类社会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是《共产党宣言》一开头就明确提出的《宣言》的核心的基本思想。后两个,即“只有农民战争才是推动中国历史前进的动力”,“阶级斗争,一些阶级胜利了,一些阶级消灭了,这就是历史,这就是几千年的文明史”,则是毛泽东的著名的论断。两者不过是《共产党宣言》那个核心的基本思想的引深和发挥。因之,李锐深知,要批判、“清算”毛泽东的阶级斗争理论就不能不“正本清源”,把矛“武器的批判”直指《共产党宣言》。
众所周知,《共产党宣言》是共产国际1847年11月在伦敦的代表大会上,委讬马克思和恩格斯“两人起草一个准备公开的周详的理论和实践的党纲。”(《马恩选集》第1卷,第228页)
《共产党宣言》在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史和共产主义运动史上,都占有极有其重要的地位。它既标志着整个马克思主义的诞生,也标志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开始。这个《共产党宣言》也就是唯物史观宣言。恩格斯《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把马克思伟大的一生的伟大贡献归结为“两大科学发现”。头一个就是正像达尔文发现进化论一样,马克思发现了唯物史观。列宁在论及《宣言》同唯物史观的真实关系时说过这样的话:“这部著作以天才的的透彻鲜明的笔调叙述了新的世界观,即包括社会生活在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说辩证法以及关于阶级斗争、关于共产主义新社会的创造者无产阶级所负的世界历史使命的 理论。”(《列宁选集》第2卷,第578页)
原来,《宣言》的第一章“无产者和资产者”,就开宗明义、振聋发聩地提出:“到目前为止的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马克思主义者看来,这的确是一个“无可非议”的命题。他李锐却敢于说“不”。那么,李锐怀疑、批判乃至否定的这个观点在《宣言》中究竟占有何种地位?
无庸置疑,《宣言》的每一 句话不能说“句句是真理”,但它阐明的马克思主义的一般原理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必须坚持,不许怀疑和否定。否则,就是修正主义。
诚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中说的:“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同时他们又指出:“不管这二十五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这个《宣言》所阐述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直至现在还是完全正确的。”(《马恩选集》第2卷,第228 、229页)
究竟什么是《宣言》所阐述的“一般原理”呢?
恩格斯1883年在德文版序言中所说的《宣言》中用过这样的概括:“《宣言》始终贯彻的基本思想,即:毎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的斗争的历史;而这个斗争现在已经进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资产阶级)下解放出来。”(同上书,第232页)其中第一条,阐明了社会历史的根本动因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第二条,阐明明人类社会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而第三条,则进一步阐明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恩格斯在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又把《宣言》的这个“基本思想”称之为《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同上书,第237页)恩格斯概括的这三条“核心的基本原理”中,后两条都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
由此可见,马恩是十分明确地宣告阶级和阶级斗争学说是《共产党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是普遍适用的“一般原理”。李锐非议、怀疑和否认自从原始社会解体以来的“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正是否定《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是向《宣言》公开挑战!这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值得注意的是,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同整个马克思主义是密不可分的;没有阶级斗争学说,就没有马克思主义。尽管资产阶级进步学者早就看到了阶级斗争早己存在,阶级斗争可以没有马克思主主义,但马克思主义中却不能没有阶级斗争学说。列宁说得好:“阶级关系—这是一种根本的和主要的东西,没有它,也就没有马克思主义”(《列宁全集》第2卷,第322页)毛泽东多次在一定意义上,把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之一的“社会主义”称之为阶级斗争学说。例如,1955年3月21日《在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会议上的讲话》就说:“马克思主义的几门学问:马克思主义的哲学,马克思主义的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阶级斗争学说。”(《毛选》第5 卷,第144一145页)
《宣言》所概括的原始社会解体以来的历史是阶级斗争 的历史,这个科学判断第一次深刻揭明了阶级社会历史发展的本质。其客观的真理性有三:
其一,阶级的产生完全是经济的原因。“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的基础。”阶级的产生和存在深深地植根于社会的这 个经济“基础”里面。按马克思的话说,“阶级的存在仅与生产发展的一定阶段相联系”。因为就实质而言,“阶级是这样的社会集团,其中一个集团占有另一个集团的劳动。”就是说,自从生产力发展有了剩余产品之后,伴随着私有制的产生,阶级就必然孪生出来。阶级和阶级斗争的基础在于社会的经济结构。国家政权是阶级斗争的工具。所以,历史唯物主义承认人类社会的历史归根到底是生产发展的历史,也就合乎逻辑地承认阶级社会的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
其次,阶级斗争是推动阶级社会历史发展的“直接动力”。唯物史观确认,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上层建筑的经济基础之间的矛盾,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但在阶级社会里,这种社会的基本矛盾就不能不集中表现为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按照毛泽东的讲法,阶级斗争是社会基本矛盾的“阶级表现”。在奴隶社会,社会的基本矛盾集中表现为奴隶阶级和奴隶主阶级的斗争。在封建社会中,社会的基本矛盾集中表现为农民阶级和地主阶级的斗争。到了资本主义社会,社会的基本矛盾集中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这是必然的,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这是历史的真实。所以,《宣言》指出:自从原始公社解体以来,“自由民与奴隶、贵族与贫民、领主与农奴、行会师傅和帮工,一句话,压迫者与被压迫者,始终处于互相对立的地位,进行不断的、有时隐蔽有时公开的斗争,而每一次斗争的结局都是整个社会受到苦命的改造或者斗争的各阶级同归于尽。”“但是,我们的时代,资产阶级时代,却有一个特点:阶级对立 简单化了。整个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敌对的陈营: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马恩选集》第1卷,第251页)
正是这种阶级斗争成了推动阶级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这就是恩格斯所说的:“自从原始公社解体以来,组成为每个社会的各阶级之间的斗争,总是历史发展的伟大动力。”(《马恩全集》第22卷,第560页)
马克思主义所谓阶级斗争是阶级社会历史发展的“伟大动力”,有其确切的含义。因为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有一个哪个阶级对哪个阶级的斗争的问题。是被剥削、被压迫阶级对统治阶级的反抗、斗争,还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的压迫、镇压?这是两种不同性质的阶级斗争。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作为历史发展的“伟大动力”、“直接动力”,或“真正动力”的阶级斗争,只能是被压迫阶级或者被剥削的阶级为反抗统治阶级而起进行的斗争。毛泽东说很好:“地主阶级对农民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迫使农民多次举行起义,以反抗地主阶级的统治…‥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只有这种农民的阶级斗争、农民的起义和农民的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毛选》第2卷,第625页)。
如果坚持人类社会的历史是经济生产的历史,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斗争的历史,那么,承认阶级社会的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最后,从社会历史阶级社会发展的过程性来看,阶级社会发展历史都呈现出量变、质变,再到新的量变的形式。阶级社会的发展,如果没有阶级斗争,没有质变,没有飞跃,没有旧社会的灭亡和新社会的诞生。
这是因为,旧的生产关系已经到了严重阻碍生产力的发展之时,这就一方面,“生产力要革命,总是要通过劳动阶级来说话”,变革旧的生产关系;另一方面,代表旧的生产关系的反动阶级又总是不甘心退出历史舞台,并千方百计利用自己掌握的全部上层建筑力量,来维护旧制度,以保护自己的既得利益的统治权力。因之,代表生产力发展要求的革命阶级就只有经过艰苦的革命斗争,推翻反动统治阶级,才能完成社会发展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从而使阶级社会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的发展。否则,就不可能由奴隶社会转化为封建社会,不能由封建社会转化到资本主义社会,更不可能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到社会主义社会。
所以,《宣言》揭明迄今以来人类社会的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是唯物史观破天荒的伟大科学发现。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是《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李锐否定阶级斗争,就是否认《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就是否认马克思主义。
谁要是一方面否认阶级和阶级斗争学说,又一方面以自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显然是不可思议的,不可能的。
二、 驳李锐否定阶级斗争的所谓三项论据
李锐挑战《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提出了三项所谓论据:阶级斗争与社会发展“成反比论”;阶级斗争破坏“社会稳定论”;阶级斗争不能“完全包含和取代论”和“完全解释清楚。”凡此种种,无一能立得住脚。
第一是所谓阶级斗争同社会发展“成反比论。”
李锐非难、怀疑和否认《宣言》关于阶级斗争的学说,提出的第一个重要论据,即阶级斗争与社会历史发展是“成反比”的。他说:“自然科学的创造和发展,同激烈的阶级斗争恐怕基本是成反比的,战争年代就严重影响自然科学赖以发展的基本条件,经济、文化、教育的建设和发展,也是如此,它们都是有赖于社会的稳定。”这是说不单自然科学的发展同阶级斗争是基本上“成反比”的,而且经济、文化、教育的发展同阶级斗争也是基本上“成反比”的。一言以蔽之,阶级斗争与社会历史发展是“成反比”的。
李锐这种的“反比论”,无论是在文艺界,“精英”群,乃至官场里,似有相当的市场。他们自信真理在手,其实大谬不然!
首先,不能掩盖了引发阶级斗争和战争的原因。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阶级斗争和战争有其深刻的社会经济和政治的根源。它是统治阶级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的结果。毛泽东在论及我国的农民的阶级斗争和农民的战争的发生时指出,这都是地主阶级逼出来的。他说:“地主阶级对农民的残酷的经济剥削和政治压迫,迫使农民举行多次举行起义,以反抗地主阶级的统治。”奴隶阶级的阶级斗争和起义,直至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和革命,无不是这样。因之,在阶级社会里头,阶级斗争乃是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而战争则是阶级斗争的最高开形式。不管人们“怀疑”也罢,否定也罢,它都是客观实在!李锐的这种“反比论”故意掩盖阶级斗争和战争的真实原因。这就同古往今来的剥削阶级“同唱一首歌”了。
其次,不能混淆阶级斗争和战争的两种不同的性质。
马克思主义认为,植根于社会基本矛盾的阶级斗争,发展到一定的条件就必然引起战争。战争是政策在另一手段的继续。列宁尖锐指出:“国内战争也是一种战争。誰承认阶级斗争,誰就不能不承认国内战争。因为国内战争在任何阶级社会里都是阶级斗争的继续、发展和尖锐化的自然表现,而且在一定的情况下是它的必然表现。所有的大革命都证实了这一点。否认或忘记国内战争,就陷入极端的机会主义和背弃社会主义。”李锐先生就是这样一个活生活现的卑劣的典型!
如同阶级斗争有两种不同的性质一样,战争也有两种不同的性质。这就是列宁所讲的“革命战争”和“反动战争”。前者是统治阶级镇压本国被压迫阶级反抗,或对外侵略而发动的反动战争,这种反动战争与社会的发展无疑是“成反比”的。但后者则是被压迫人民的所进行的革命战争。这种革命战争则无疑推动历史前进的“伟大杠杆。”
因之,怎么看待战争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就必须严肃坚持阶级分析的方法,严格区分战争的不同性质。
列宁说得很好:“从马克思主义即现代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来看,在社会主义者讨论应该怎样评价战争、应该怎样对待战争的时候,主要问题是要弄清楚这个战争是由什么引起的,它由哪个阶级准备和进行的。”又说“马克思的方法首先是考虑具体时间、具体环境中过程的客观内容,以便首先了解,在这个具体环境里,哪一个阶级的运动是可能推动社会进步的主要动力。”(《列宁全集》第24卷,第367页)
马克思主义认为,被压迫人民的阶级斗争、革命战争,就成了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直接动力”、“伟大杠杆。”没有阶级斗争,没有暴力革命,就没有旧的剥削制度的灭亡和新社会的诞生,就没有社会的飞跃、质变,就没有阶级社会从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的发展。
马克思恩格斯一向公开声明,暴力革命是社会主义社会诞生的“产婆”。
列宁进而指出:“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不经过国内战争的大革命,并且也没有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不经过国内战争 就能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列宁全集》第27卷,第474页)
毛泽东提出“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著名的论断:“在阶级 社会中,革命和革命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舍此不能完成社会发展的飞跃,不能推翻反动统治阶级,而使人民获得政权”又说:“革命的中心任务和最高形式是武装夺取政权,是战争解决问题。这个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革命原则是普遍地对的,不论在中国在外国,一概都是对的。”(《毛选》第1卷,第322页、第2卷第529页)
李锐混淆和抹煞阶级斗争和战争的两种不同性质,混淆和抹煞战争的两种不同的历史作用,鼓吹阶级斗争与社会历史发展“反比论”,这就把把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以至于整个马克思主义,否定得干干净净了!只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的“创见”,而是修正主义老调重弹
最后,不能抹煞阶级斗争对自然科学发展的推动作用。
人科学技术发的历史来看,阶级斗争直接影响、制约自然科学的建设和发展,这是很难以否定的事实。
无庸置疑,科学、技术的发展是依赖于一定的社会条件。反动战争破坏了科学技术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条件,而革命战争则正好是破坏旧制度,创立新制度,为科学技术的发展扫除障碍,创建新的发展平台。
再说,科学技术本来只是一种工具,并没有阶级性,它却可以为不同的阶级服务。国家的实质是阶级斗争的工具,军队则是国家的主要成分。许多科学技术的研究成果都具有现实的军事的意义,直接影响战争双方力量的对比和战争的进程。因而,战争也就极大地促进和推动相关自然科学的研究和发展。科学史表明,科学技术的研究一旦从属于军事的目的,无不获得新的强大动力。近代自然科学的飞速发展,诸如火箭技术、原子能技术、电子计算机技术、人造卫星技术,直至信息论、系统论和控制论的创立和发展,哪一项没有阶级斗争、军事和战争的直接影响?
还有,许多科学技术的研究成果的实际运用,常有两重意义。即不仅有现实的军事意义,而且有现实的经济意义。以至于事情竟是这样:许多最先进的科学技术,首先是为了适应军事和战争的需要而发展起来,然后再逐步应用于经济的发展。有一个明显的例子: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研制第一批原子弹的“曼哈顿工程”的起因,原本就是意大利物理学家费米和匈牙利物理学家西拉德及爱因斯坦等人,非常担心纳粹德国会先制造出核武器来奴役世界。他们就执着地上书美国总统罗斯福,要求赶快研制原子弹,结果得到了罗斯福首肯立项。难道不正是战争的需要,才使美国投入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从1942年8月曼哈顿工程区成立,到1945年7月,美国为实现曼哈顿计划,调集了15万科技人员,动员了50万人,运用了全国三分之一的电力,费资22亿美元,建造了三有座原子城。总共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造出三颗原子弹。能说这不是反法西斯大战的强力推动的结果?其后,这种核技术迅速应用到相当广泛民用工业的领域。从发电、资源勘探、采矿、冶金、石化、轻纺,到医学、环境科学、材料科学、农学、水利建设和食品工业等等。
总上可知,李锐的“反比论”应当休矣!
第二,是所谓阶级斗争破坏“社会稳定论”。
李锐反对《宣言》的“核心的基本原理”,提出一个颇具理论性的论据,就是社会的经济,文化、教育和科学的发展“都有赖于社会的稳定”,而阶级斗争与战争则破坏社会的稳定,就与社会发展“成反比。”
这就涉及到这样一个原则问题:如何正确看待社会的“稳定”?
从历史的辩证法来看,社会的矛盾、运动和发展是无条件的、绝对的,社会的统一、静止和稳定则是有条件的、相对的、暂时的。那么,稳定、静止在事物发展中是否不重要了?当然不是。稳定、静止既是事物在在的前提,又是物质分化的条件,还是事物质变不可或缺的必要准备。历史辩证法丝毫也不否定稳定和静止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只是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社会基本矛盾发展的具体状态,归根到底则取决于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当着生产力的发展需要稳定之时,稳定的利于生产的发展;当着生产力的发展要求变革旧的社会制度之时,破坏旧的社会稳定,促使旧制度的灭亡,则正是社会历史发展的要求。可见,一切取决 于时间、地点和条件。对于稳定问题,要具体问题作具体分析,不能一概而论。
毛泽东认为,无论什么阶级社会的运动和发展都采取两种状态,相对静止的状态和显著变动的状态。他在《论纸老虎》中有一段名言:“历史上的奴隶主阶级、封建地主阶级和资产阶级,在取得统治权力以前和取得统治权力以后的一段时期内,它们是生气勃勃的,是革命者,是先进者,是真老虎。在随后的一段时间内,由于它们的对立面,奴隶阶级、农民阶级和无产阶级,逐步壮大,并同他们进行斗争,越来越厉害,它们就逐渐向反面转化,化为反动派,化为落后的人们,化为纸老虎,终究或者将被人民所推翻。”(《毛选》第卷,第455页)
这就是说,在每一新剥削阶级取得统治权力以后的一段时间内,社会处在量变过程之中。此时的剥削阶级还是“革命者”、“先进者”、“真老虎”,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是保持这种新剥削制度的相对“稳定”。但在此量变过程中,被剥削和被统治阶级反抗剥削阶级和压迫阶级的阶级斗争,乃至战争,也是不可避免的。其历史作用在于,它打击了当时的剥削阶级和压迫阶级,迫使其对社会的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作出某种调整、改革,从而促进了社会的向前发展。
但阶级社会的发展由量变阶段进到了质变阶段之时,原先的统治阶级由“革命者”、“先进者”、“真老虎”转化为“反动的、落后的、腐杇的阶级”,成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在此过程中,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要求,就正好是破坏这种反动的、腐杇的阶级社会的“稳定”,实行社会制度的根本变革,从而解放生产力。而反动的、腐杇的统治阶级则借口维护社会的“稳定”来抵抗和反对社会制度的变革。可见,在社会发展的质变过程中,阶级斗争、革命战争成了推动社会“飞跃”的“巨大杠杆”。它的历史作用就正好能破坏旧的稳定,实现社会的根本变革。中国历史上秦国统一六国的战争、清末的太平天国农民起义、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等等,就是这样。
可见,阶级斗争、革命战争从根本上破坏腐朽社会的“稳定”,建立新的社会制度,正好为经济、科学和文化的顺利发展打造新的平台。怎么能说阶级斗争同中国社会发展“成反比”吗?
试问李锐:按照你的这一套“稳定经”,岂不是说为了社会的经济、文化、教育、自然科学的建设和发展,就只能一味确保社会的“稳定”,被压迫阶级就得心甘情愿地忍受剥削和压迫,放弃阶级斗争,才能避免历史发展中的“反比”。此种“理论”,同我国封建统治阶级那一套“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反动说教何其相似乃尔?
应当承认,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在砸碎腐杇的旧制度的同时,也难免不伤及路旁的“花草”。但如果就因噎废食,完全否认和抹煞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的“巨大杠杆”作用,那就不能自外于马克思主义了。
第三是所谓“全部包含或替代论”和“完全解释清楚论”。
李锐攻击《宣言》的阶级斗争学说所提出的第二个“论据”,即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这个结论用阶级斗争来“全部包括或替代”和“完全解释清楚”内容极其丰富的各方面的社会生活。他说:“就是在阶级社会里,内容是无比丰富而且越来越丰富的,包括政治、经济、军事、文化、艺术、哲学、科学、技术、宗教、民族,等等,各的自身特殊的内容和发展规律,也各有其对历史发展所起的特殊作用,阶级斗争决不能将之全部包括或替代”,也决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这种无稽之谈包含双重的谬误,既离开了辩证法,以违背了认识论!
先从辩证法来看。
《宣言》开宗明义指出:迄今为止的“社会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个精辟的科学论断是一个“科学的抽象”,是“一般“。这个“一般”又从何而来?它来自“个别”。因之,要正确理解这个科学论断,就不能离开唯物辩证法,就不能不懂得一般与个别的辩证联结。
列宁在《哲学笔记》指出:“物质的抽象,自然规律的抽象,价值的抽象以及其他等等,一句话,那一切科学的(正确的、慎重的、不是荒唐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又说:“对立面(个别跟一般相对立)是同一的:个别一定与一般相联而存在。一般只能在个别中存在,只能通过个别而存在。任何个别(不论怎样)都是一般。任何一般都是个别的(一部分。或一方面、或本质)。任何一般只是大致地包括一切个别事物。任何个别都不能完全列入一般之 中等等。”(第155页、363页)在这里,列宁深刻揭明了一般与个别的辩证联结,自然这样,社会也是这样。
《宣言》中“迄今为止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这个科学抽象,原本只是深刻揭示了阶级“社会的历史”的“本质,或一方面的本质”。这个“一般”原本只是“大致”地概括全世界各个社会发展历史的一般本质;而各个社会的“个别事物”也原本不能统统进入一般本质之中。因此,《宣言》关于阶级社会的是阶级斗争 的历史这个科学的抽象,压根儿就不存在所谓“包括”、“替代”阶级社会的各方面的所谓问题。否则,就必将否定任何“科学的抽象”的可能。唯物史观揭明的社会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只是也仅仅是为社会的各个特殊领域的研究提供方法论的指导。如果说有了“一般”就可以“完全包含或取代”,并“完全完全解释清楚”“特殊”,那岂不从根本上否定了各门具体的社会科学?
试问李锐:你津津乐道的所谓“市场交换”、“商品”、“价值”这些“一般”能“完全包含和取代”,并“完全完全解释清楚”“内容丰富的社会各方面生活”吗?这是对辩证法“一窍不通”。
再从认识论来看。
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阐明了真理与谬误的对立统一。真理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的反映,谬误则是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歪曲反映。因而,真理与谬误有其确定的界限。不能把真理说成谬误,也不能把谬误说成真理。但是,任何真理都有其确定的范围,超出真理自身适用的范围,正如列宁所说“只要再多走一小步,仿佛是向同一方向迈的一小 步,真理就会变成为谬误。”(《列宁选集》第4卷,第257页)《宣言》揭明的原始公社解体以来的社会历史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已是被社会实践反复证实了的客观真理。它在自己适用的范围内,可以“完全解释清楚”社会历史的本质。
而李锐却强行要求超出其自身适用的范围,不是“再多走一小步”,而是多走无数“大步”,以至于能把一切社会现象“完全解释清楚论”。他说:“有些问题,并不能用阶级斗争就能完全解释清楚,如民族、氏族、家庭问题,宗教、宗派、教派问题,整个国家利益、国家 联明(?)利益等问题(包括环境保护、世界和平等),就是如此”。真是荒谬到了极点!
综上所述,李锐否定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理论,公开挑战《宣言》的所谓论据,都是无视实践标准,强词夺理,不 能成立的。
三、马克思主义“决不能和那些想把阶级斗争从我们的运动中勾销的人一道走”
列宁在《卡尔•马克思》中指出,《共产党宣言》在马克思主义中有着特殊的重要地位。他说:“这部著作以天才透彻鲜明的笔调叙述了新的世界观,即包括社会生活在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说辩证法以及关于阶级斗争、关于共产主义新社会的创造者无产阶级所负的世界历史使命的理论。”(《列宁选集》第2卷,第578页)没有阶级斗争,就没有《宣言》,就没有马克思主义。
有一句著名的格言说:几何公理要是触犯了人们的利益,那也一定会遭到反驳的。马克思主义触犯了资产阶级的利益也 就理所当然地一定会遭到他们及其代言人的反驳的。
老牌修正主义是这样,现代修正主义也是这样,李锐等人还是这样!
列宁在《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主》中深刻指出:“在政治方面,修正主义企图真的修订马克思主义的基础,即阶级斗争学说。”(同上书,第6页)
李锐“敢于思考最根本的理论问题”,矛头直指阶级斗争学说,公开叫板《宣言》,“修订马克思主义的基础。”自以是了不起的什么“创见”,其实,只不过是修正主义的老调重弹。
值得注意的是,改革开放以来,这种怀疑和反对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斗争学说的思潮,确已成为一种时尚,愈演愈烈。魏明伦先生的表演最为突出、最为恶劣。此人很受器重,那个举世瞩目的中华世纪坛的铭文,就是委讬他撰写的。然而他却不识抬举,2000年前夕,竟在《南方周末》发表一篇所谓“世纪感言”。他在引述经过他人指点作了修改的铭文后写道:
“考生呈上试卷,专家请赐点评。余兴未尽,握笔再思。是什么推动历史车轮前进?千年万载实践证明,动力有多种,其中文化与科学是最重要乃至主要的动力。可叹大半个世纪以来,吾国竟将动乱连绵的农民战争当作‘推动历史前进的唯一动力’。这种‘唯一’论,不是唯物史观,而是‘唯乱史观’,是‘以阶级斗争为纲’的理论前奏!”。(1999年12月 29日)这位奉命撰写中华世纪坛铭文的魏明伦先生,居然把毛泽东在《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所论述的“只有这样的农民阶级斗争、农民起义和农民战争,才是历史发展的真正动力”的唯物史观基本观点,污蔑为“唯乱史观。”而他自己却祭起“文化与科学”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最重要乃至主要的动力”旗帜。何谓“文化与科学”?文化与科学全属社会意识形式。魏明伦居然作为社会意识形式的“文化与科学”说成是推动社会历史前进“最重要乃至主要的动力”,这就明白无误地使自己陷于历史唯心主义深渊。真不知哪位负责高官是何缘故选出这么个宝贝来撰写中华世纪坛铭文?
1879年9月17一19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致倍倍尔等人的《通告信》中,在尖锐地批判了“苏黎世三人团”否定阶级斗争的错误理论后,就曾严肃地发表了一项公开声明:“至于我们,那么,根据我们的全部经历,摆在我们面前的一条路。将近四十年来,我们都非常重视阶级斗争,认为它是历史的直接动力,特别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认为它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所以我们决不能和那些想把这个阶级斗争从运动中勾销的人们一道走。”(《马恩选集》第3卷,第347页)
这是马克思主义的创始者马克思和恩格斯“通告信”,是严肃的政治声明!
李锐既然怀疑乃至“勾销”《宣言》的“核心的基本理论”—阶级斗争学说,顽固地要“把这个阶级斗争从运动中勾销”,那就应当尊重并按照马恩“通告信”的规定,不要死皮赖脸混在和赖在马克思主义的队伍之中。
奉劝李锐,还是自觉些、自重些、自尊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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