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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关于“普世价值”的发言

2025-02-26 观点 评论 阅读
  

  
2008.9.3.在徐景安组织的文化论坛上的发言

  

  关于“普世价值”的发言 (2008。9。5修改完毕)

  

  杨帆:在改革开放的方向不动摇的情况下,有一个关键的判断。
我建议老徐组织这么一次讨论,谁研究中国近代史,20世纪30年代有一场争论,中国究竟是前资本主义国家,还已经是一个资本主义国家。
中国在1995年左右,所谓自由主义和新左派之争,就是在情势判断上有不同。中国的市场经济和改革开放是不是已经占了统治地位?
自由派的意思是说,还是前资本主义,中国问题主要是由于前资本主义的问题所造成的。市场经济还远远不够,问题主要是由于市场经济还不够发达,或者没搞彻底造成的。
新左派的意思就是说,市场经济已占统治地位,中国已经加入了世界体系,现在出的问题应该是世界资本主义体系的问题。
我们需要好好讨论,这实际上是对客观形势判断不同所造成的。
我个人之所以后来从自由主义转向所谓的左派,是由于我的判断造成的。
我判断1990年李鹏3年治理整顿的时候,中国的市场价格已彻底放开,后来92年小平南巡之后,至少到2000年加入WTO,到2006年市场准入,改革开放已经成为定局,新的问题主要是市场经济与全球化自身的问题。
当然中国情况比较复杂,不是一句话就简单说清楚的。总体方面是这样,这个我们需要找一个近代历史学家对这三十年这一段,好好探寻一下。
普世价值你们也不要把潘维和司马南一两句话,说他反对普世价值,表述的意思不一样。
普世价值是存在的,关键的争论不在这里,而是你是考虑它的普遍性呢?还是考虑它的特殊性?我退一步说,咱们矛盾就小了。我们说普适的时候,什么时候强调普遍性,什么时候强调特殊性?
徐景安:你认为什么是普世价值呢?
杨帆:就是跟你们说的基本差不多,但也不完全一致。
有普遍性的一面,有特殊性的一面。
我主张普世价值,在承认的前提下具体分析,要重视具体情况,在具体情况下怎么表现的,具体肯定或者否定,不是抽象的态度。
有时候需要抽象谈,比如说在文革后期,社会极左到不能再左的时候,完全强调中国的特殊性,根本就否认还有世界一般规律的时候。我们应该强调人类社会的共同规律。
普世价值可以先承认,再具体分析,什么情况下,什么东西对什么东西不对,否则的话,就出现很多的争论。民主是普世价值,个人主义是普世价值,社会主义是普世价值。我认为这都是最简单的东西。应该说在什么历史条件下,你主张什么。具体的事是有是非的。并不是说什么情况下,都对的。
徐景安:比如当今的中国,普世价值是什么呢?
杨帆:当前中国的情况,重点应该强调特殊性。普世价值存在,但普世价值要讲特殊性一面,主要不是普遍性一面。
中国未来要不要民主,真是一大问题。左右派都没有共识,所以你不能用左派、右派来概括,或者改革反改革来概括。那是前三十年的划分。现在得重新组合,跟以前三十年的争论不同了。
徐景安:你的主张?
杨帆:我主张民主。
徐景安:什么类的民主?
杨帆:什么类的民主都比没有民主强。
徐景安:还有什么呢?
王占阳:现在要不要民主?
杨帆:我二十年前就要民主,我在天津开发区我就搞过竞选,我设计的密集内助评议会,那是1987年。 孙中山1911年就搞民主共和国,错了吗?这都是基本常识,用不着问我。你问我,就说明你们对我没有基本的了解,没有基本的信任。你问我这干嘛?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民主也是有底线的,不能导致国家分裂。
我认为市场经济,包括国际资本已经彻底进入中国。说资本主义好我也不反对。问题在于,资本主义还有什么东西没进来?你告诉我。
你说改革开放还不够,你说中国还有什么东西没开放?
还有三种:第一,自己家的床;第二,国家与企业机密,第三,越来越多的个人隐私。开放与封闭是一对矛盾,有开放就有封闭。怎么能说永远开放,开放永远不够呢?单元房比起大杂院和农村生活,把每一个家庭全部封闭起来了。
现在对于女性,不许问的可多了,多大岁数,结婚没有,收入多少,一律不许问,
这不是封闭吗?
改革开放, 得看中国现在是开放过度还是开放不足?是市场经济过度还是不足?这是实际的判断,不是理论上的判断。普世价值是存在的,但是要在具体时间、具体历史条件下讲具体的事,而不是仅仅抽象问小儿科的事情。
我和老徐三十年前已经做过改革开放。
现在你们的思维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就是对中国实际形势判断不对。不是你主张的价值观念不对,是对中国实际判断不对。
这样有危险,危险在于转入世界资本主义体系,要转入危机里面去,原来的权力专制没有彻底改变,是有很大问题,权力与资本也是互相结合的。在危机的情况下,有利益集团还不如没有利益集团好。
有些人恶意对我妖魔化,恶意中伤,这才是阶级斗争。你老说人家是左派,其实自由派也是一样,骂了毛泽东半天,结果也没有改。就像黎鸣说的你骂了半天,你自己改了没有?没有。 
客观地说,普世价值存在普遍性和特殊性的问题,在改革开放初期应强调普世性。现在应该强调特殊性。
王占阳:你说的特殊性的含义,是一种方法论的含义吗?
杨帆:要看中国的具体情况。就是民主怎么搞? 你说普适价值是个人主义,世界主义,难道家族主义,民族主义,国家主义就不是吗? 具体那种主义在什么具体历史条件下,如何评价,才是最重要的。同一个时期,中国和日本的民族主义互相冲突了, 两个人个人利益互相冲突了,才有讨论的价值。 都是普适价值,也有好的和坏的。 在什么条件下是好的,什么条件下是坏的。我不赞成从抽象的概念出发。而是要从具体的历史条件出发。这就是特殊性。
你们说普世价值,你们的东西我看不懂。进哲学层面了,太专业了,看不懂。什么本体论,价值论,我分不清,我也看不懂,我不能在专业层面说。我只能说具体的事,黎鸣说普世价值是一个公共道德的问题。咱们就说公共道德吧!
公共道德,我跟老徐都是在八十年代一起做改革开放的,你在北京做改革,我在天津开发区搞开放,这个当时的思路都一样。后来我为什么要变?就是对形势判断不一样。
八十年代我们对社会道德的认识有个过程。叫做道德与经济二律背反,当时已经看出来了,只要渐进改革完不成,中国就不会有道德。
渐进改革就是利益转移的隐蔽,隐蔽性正好适合中国文化,就是说一套、做一套,先不立法让你自己去干,你干成了就成了,干不成就把你抓起来了。你被抓了你活该。
这怎么能有道德呀?当时叫道德与经济二律背反。作为人文知识分子或者有批判精神的知识分子,有很多保留,很矛盾。人文知识分子就是这样的,他不相信真, 而是相信善和美,人家干嘛非要相信真啊。相信善、相信美有什么不对的吗?历史进步过程中就是很没有道德,人家站在道德一面也不能给人家扣帽子,说反对改革呀。
一个知识分子叫王润生,以后再也找不到了。他说了三句话:黑白颠倒的炮判断标准,荡然无存的舆论监督,无羞耻感,无是非感的道德心态,那是1988年。
我们当时把改革开放丧失道德这件事,作为一个像欧洲文艺复兴时期,有乱七八糟。知识分子很痛苦,中国知识分子从来就是非常痛苦,作为经济学家咱们还是比较幸福的,因为可以从经济学规律得到安慰。经济学家总是站在历史一边的,所谓“经济学无道德”嘛。
你从历史和利益角度说改革开放伟大成就,我都承认,但是从善和美的角度确实有另一个方面倒退,或者叫出现新的问题。后来经济学家就越来越臭,进一步说叫做腐败有理,腐败出一个新体制,骗出一个新体制。
我们老师张曙光写过《腐败与贿赂的经济学》,外国许多文献,拿金钱收买权力只是一次性的。就是双轨制一次性的把权力拿金钱去买。我老师说有两种可能,通过腐败去收买权力,腐败有一个时期很严重,然后会收敛。如果不断形成新的权力再让你来买,永远收买不完,腐败趋于发散。这两种可能,现在明显是最坏的一种出现了。所以我和卢周来写《利益集团》一书,反对利益集团设租寻租。
八十年代我们容忍道德滑坡、容忍腐败,我们有共识,谁反对改革开放了?当时改革开放只能这样。所以当时我和人文知识分子有矛盾,他们不能容忍。我说十年之后腐败比现在严重十倍,大家可能反而习惯了,我预测对了。80年代的腐败很小,但是大家就不能容。现在什么都能容了,所以出现了范跑跑。
在历史不可逆转的情况下,人文知识分子,相信真善美的人,作为文化学者从一定程度上,好象是逆历史,就是要从更高层面,从善的角度来规范历史发展。历史发展已经成气侯,用不着我们推动了。这时候我们站在道德的角度去批判它,实际作用不是反对,而是规范。包括老左派怎么骂,骂得多没道理,1995年以后,它的实际作用,包括毛泽东热,都不是过去的意义了。在就是具体历史地看问题。
不能批评改革开放吗?只许你批判人家,不许人家批判你?那么你跟毛泽东晚年有什么区别吗?
九十年代以后,怀念计划经济,用毛泽东符号,实际意义发生了变化,这就是由于中国社会发生了变化,也有立场感情问题。知识分子看到出租车上挂一个毛泽东头像也不高兴,回来就批判民粹主义,你曲解了司机的意思。他不是要回到文化革命,文化革命时候也没有出租车,他不过就是拿毛泽东当一个神仙,保佑平安。进一步说发泄一下对目前腐败不满。没有谁真的要回到过去的,只有一小撮原来的计划经济官僚是这样,他们不能代表人民群众,更不可能扭转历史方向,把他们当作主要危险是错误的。有人非要批判马克思主义不可,说什么马克思主义是目前主要危险,这是胡说八道。退一步讲,马克思主义,或者有人说的斯大林主义,有错误,这些理论早已经被邓小平的“不争论”给边缘化了,在实际决策中不起主要的指导作用。这是学美国“设立假想敌”那一套,也是毛泽东“阶级斗争”那一套。我发现,这两套其实也没有很大的区别,想要凝聚自己力量,总要找一些外部威胁。也一面什么大的错误。我看你们今天的繁衍,对于不同意见,批判的火力就很强,对于理论对手有人身攻击,也有点阶级斗争的味道。

  

  如果你同意我的形势判断,那么所谓左派,你就会重新评判它的社会作用,它客观作用不是反对改革开放,是在承认改革开放的前提下,不让走得太过分。这是为了在现代化过程中防止崩溃,在是真正地防止走回头路。
如果崩溃,肯定走回头路。
有的知识分子有毛病,从理论到理论,这点从毛主席到邓小平都不同意。

  

  我们判断一下中国道德底线已经被突破?
比如说刚才说的范跑跑就是突破了底线。
六年前,我到中纪委讲,我一直就很容忍腐败,因为我知道代价是避免不了的。 老徐不爱听我说计划经济强国要付出代价,但是,难道市场经济代价小吗?
代价要有限度。我在权力资本化一文写,国有资产被偷是难免的。但是你给我核定一下,国有资产有多少?
你们都强调,私人财产是不可以偷的。问题在于一个实际判断:国有资产和私有财产实际分不清。你是经济学家,你应该能听得懂我说的是什么。我知道产权不清是常态。偷也好,公开分也好,关键是连私有财产可能一块分了。公私财产产权就是分不清,你们说公是公,私是私,我告诉你公私财产是分不清的。这是当时我98年的态度。你说我怎么能是左派,我说的是财务问题嘛。
经济学家都听不懂的,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后来我又说腐败也有底线,有两项不能腐败,一是教育不能腐败,不能欺负小孩,医疗不能腐败,不能欺负病人和老人。我已经容忍了成年人的腐败。成年人互相欺负可以。我怎么就是左派了?但不能欺负小孩、病人和老人。这是底线!我说医院和教育这两项卡住,行不行?过了五年,连这俩都没卡住。
说成年人可以腐败,那当老师的为什么不能腐败?所以有人误导在这儿。我们在道德上绝不能让步。
现在底线不断的突破,确实有些人在瓦解我们。
比如通过大片告诉你说,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是神圣的,啥都靠不住。《苹果》是男人靠不住。看了《色戒》,是女人靠不住,《投名状》就是兄弟靠不住,还有《集结号》,叫做组织靠不住。
再下面一个,我都想好了,他们编了一个《岳飞》,就没让播。把岳飞编为跟皇帝有私人矛盾。好几回要挟皇上,辞职。还有秦桧倒是韬光用晦,像邓小平。拍得挺可怜的。后来就没让播。你说能让播吗?这是不是又是不民主,不自由啊?
有人专门结构中国历史。 说历史只有政权和朝代, 没有中国,没有中华民族。 三国的时候是不是中国?南北朝是不是中国?没有中国,只有哪个朝代,和政府。 
你说道德,我还得说点信仰,道德的背后是信仰。但是中国这个国家就是没有一神教信仰的, 它是以皇权为基础, 它是以历史叙述成为信仰符号,所以在中国历史的民族英雄这些东西,相对于外国的神的符号。 这是信仰,不是科学。
有的自由主义者说,爱国是有前提的,就是国家的合法性来自民选,没有民主选举,国家就没有合法性。 国家是不是只有民选才有合法性,枪杆子打下的政府有没有合法性? 现在正在民主化过程中,以前有没有?有这个心结,所以有的人确实认为,现在谈什么国家利益呀? 就是要开放。 
从文化上说,下一个应该编出来的,就是老师靠不住,你徐景安也靠不住。要编一个孔子靠不住,比如是72弟子里面有他私生子, 大家看着高兴就可以了。现在的文艺叫消费,但是在其中,还是有教育功能。潜移默化结构你的社会。
再编一个学生靠不住的,那是现成的,比如耶酥的故事。再编就是父亲靠不住,最后编到母亲靠不住, 咱中华民族底线也就彻底崩溃了。前几年北京晨记者打电话采访, 说有一个新的医学科突然赚钱特多,是什么?年轻的爸爸抱着小孩,不告诉年轻的妈妈,到医院说你给我验一验是不是我的孩子。医院血液检测。
咱干脆干到头,再编俩靠不住,一个是你自己也靠不住,在就是美国也靠不住。或者说你这个“普适价值“也靠不住。
形势就会自动转回来。
美国人靠得住吗?老说中国房地产这坏那坏,这个泡沫那个泡沫,中国房地产到现在也没崩溃,是谁房地产崩溃了?这么多经济学家谁预测了,美国房地产还能崩溃?谁想过? 谁知道美国这么高的收入?居然那么多人买房子不给钱,谁知道?我不知道。美国人靠得住吗?
杨帆:大家说某人是特务,就是哄现在的新自由主义财经官僚。大家看出了,我们的有的经济政策给国际资本好处太多了 。两次打压股市,在股市特低的时候,工商银行股票一块钱一股,卖给摩根史丹利, 后来从一块钱涨到六块。 
你说这怎么不让人家怀疑你? 你说中国国有资产不好,怎么不好?
中国农业银行差点上市,农业银行在农村的网点, 所有外国银行都干不过它。把中国的国有银行说成最坏,就因为你是国有的,就说成最坏。结果就是贱卖。股市崩盘的时候,国有资产预期就低,此时强迫各个国有银行引进战略投资者,有这么改革开放的吗?改革开放是这样吗?美国是这样开放的吗?美国把自己的银行间卖给贱买给外国了吗?
中国的国有资产,包括一些垄断行业,烟草公司、石油公司,都是最值钱的,这里面有国家特许经营权。贱买到十分之一?
我们的制度再不民主,也不能这么把国有资产卖给外国人,我就不同意。难道这就叫做反对改革开放吗? 这么卖完,中国就可以民主了吗?可以自由了吗?就可以现代化了吗?
我从来反对把外国人拒之门外。真正的自由派王小波说,外国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官怕洋人。我同意三者利益要平衡,但反对官商洋勾结压榨国民财富。
不能这样贱卖国有资产。 要清查腐败,回扣。有没有阴谋?
WTO规定外国人所有的超市只能在一个城市开一个总店,这是WTO的规定,2006年以后才可以逐步开放。但家乐福已经开了2000家。这次,80、90后起来抵制家乐福可不是我干的,是青年人自己组织起来的。 很好。
这也是表现了普适价值。 就是自己国家的财产不能拱手送人。
国内腐败资本有多少,现在正在进行,国内腐败资本和外国的投机资本置换,进来的多,出去的少。中国腐败资本90%还没有出去,是股票、房地产,珠宝的持有。这种腐败资本一点一点出,不可能都变现。这边出,这边进,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边出得差不多了,美国突然提高利率,就是动员令,投机资本一起往回跑。你非得说没有阴谋,那有什么办法。
有人口口声声说毛主席这么不好。你也是自由主义。比如有的话问你老一代的,比如老徐,你这个场子讨论问题,开会请人,你是请各种观点的,还是就请你同一观点的?按照言论自由,你说都请还是就请一边?
徐景安:我请司马南他不来呀。
杨帆:我们在网上,凤凰周刊的一个大记者,三十多岁的人,他就很蛮横。他们主编请我讲一次课,他就在网上骂,说我们主编竟然把杨帆这种人请来。
后来我回应,请你们回答,你说我是民族主义者,你是自由主义者,那么你办刊物只登你自由主义的东西,还是登两边东西。
他公开说,对不起,这是我的自由,我有权利不登你的。
仲大军:我那天吃饭碰到一个播客主编,说我就登右派,就不登左派。
杨帆:他说,年可以半一个左派可,就社会来说就是平衡。
我不反感自由主义理念,我反感中国一部分号称自由主义的人,他自己有了权力后,干的根本不是自由主义,而是专制主义。
你说要把理论和实际分开,那马克思主义说搞社会主义也没有错,社会主义在中国搞得不好,你说这不是社会主义理论造成的,这不是同样的道理吗?
理不颠倒不成理。不能搞双重标准。
中国有一部分自由主义者很专制。当了主编,就登我的观点,这是我的自由。那我问你,毛主席反右派是不是他的自由?专制就是专制者的自由,自由就是专制者的专制,如果没有底线,那么专制就等于自由。你还反对专制干什么?我只能够说,有人是想以极右翼的专制,代替极左翼的专制。
这东西不是哈耶克说的。像黎鸣说的,中国人骨子里全是专制主义。
那么你这自由主义不就是假的了吗?
我不是左派,因为我没有左派思维。左派思维他有自己一套的符号,我是按照自由派的思维出发的,只不过我用归谬法把你结构了。
中国的教育问题。老强调法制,不强调道德,是要出毛病的,法制起不了作用的。
比如我这次抓一个学生出来。后来我查了,所有的教师和学生守则,关于冲突规范一条都没有,学校办了这么多年,是怎么办的呀?就是依靠道德和惯例起作用。
我们社会道德分裂或者道德真空,就回引起传统。
比如这次我抓了学生,许多人不问事实,就从他的理念出发,开始大骂我专制。
说什么用脚投票,老师讲课讲得不好,学生随时可以走,夏业量刚才说还可以罢课,这是学生的自由。这种话有没有误导?
表面上说得不错啊,老师讲得不好,我可以拔腿就走。我也承认用脚投票。
但是有在形势上尊重老师。你可以下节不来,也可以向学校举。不应该随时不爱听随时走。这样就没有课堂纪律了。
这样的价值观点,有点象文化大革命。提出一个原则和概念,没有法律定义的,再一发动群众特别是学生,一定引起混乱。那时叫,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反动学术权威,牛鬼蛇神。都是形容词,那里有法律标准?于是,就把所有当权派,权威和历史有问题的给打倒了,因为这是有明确的法律标准的。
这就是破坏法制,无法无天。
   问题在于,改革 30年了,现在是市场经济,讲个人自由,为什么又出现了学生不尊重老师? 课堂纪律极其涣散? 这次是假自由派宣传绝对个人自由造成的。 他们上来蛊惑人心,立一个命题: 反对师道尊严,老师自尊,学生才能尊你,老师讲锝好,才能要求学生听课。这就类似文化革命口号了。
老师讲课,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怎样确定? 没有标准,没有可操作性啊。 是不是要学生投票? 现在是听完之后,学生给老师打分。 看多数票?
你总得有规定吧。 老师讲得好还是不好,谁来判定老师讲得好还是不好?
实际上会出现,一百个学生,两个学生觉得不好,就随时可以离开。这是两个学生对98个学生的专制,把课堂搅乱了。两三个学生就可以冲击你一百个学生的课堂,这叫民主吗?这才叫暴民和民粹。所有的课堂纪律都荡然无存,任何老师都没有主导权。任何一个学生听得不好,拔腿就跑。 
你可以这么说,我走了,不影响别人。 当然宽容的老师就让他走了,但是我那次的情况确实不是这样。我讲课讲得很好,为什么学生走了一半?就是因为有一个老师在我的门口开了一个辅导班, 为第二天学生考试,这帮学生不跟我请假,就呼呼的都走了。
我到现在还保持善,我不追究这个老师。 我就不去解释自己讲课好不好,实际上讲得很好。我就默认大家骂我,他们的逻辑又进了 一步:只要学生不爱听,就是你讲得不好。 
我说,不好也不可以走。 我就不能在你社会上造成这么一个舆论,学生走不走的前提是,老师讲得好不好,这个道理不能成立。这就是一个底线。
在座的有老师同意不同意? 我不解释我自己,我假设讲得很差,但是学生可以随便走吗?不可以。 你可以下次不来,或者下课以后向学校反映,你不可以当场就走,这是不可以的,这就是我理解的当代的是“师道尊严”。
所谓那些自由派, 借此煽动学生反对老师, 说我是共产党几十年没有教育只有喂猪,我就是共产党喂的一只猪,现在又在喂新的猪。 这不是把我学生也骂了吗?我不理睬你,我的学生要骂你,也不是我指使的。
就这种自由派。这叫自由派吗?这是堕落。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不是在自由中升华,就是在自由中堕落”。
 我为什么把一个学生抓到保卫处? 她没有选我的课,是有意进去冲击我的课堂。 这叫“恣意寻衅”。 我说你把学生证拿出来,她不给,如果给,我不会抓他。200多人的课堂,他成心进去,成心出来,捣乱我课堂。说我讲得无聊。 然后我说,你把学生证拿出来,她不给我。
当时虽然我是一怒,我确实有一个底线概念在心里,非理性的愤怒里面是有理性的,这就是我觉得: 在任何场合不能抓不着人。
一个社会,如果谁干什么事,好坏单说,不能找不到人,如果人找不到,天大的理没地方讲。 我们一个副校长,在教育部干了二十年,专门处理这个事,他也不清楚,和我讨论。我说她不拿学生证,就不能认定是学生。 这是大的选修课,有许多外来人,必须先拿学生证,才能谈得上师生关系。否则,就是我帮助保卫处实行保卫任务。
他说,只要她坐在下边听课, 你就要默认她是学生。
我说我不能默认她是学生,因为她没有好好听课啊!
不给我证件,我为什么不能把你抓到保卫处?
这个实际上已经不是师生关系,在民法叫自力救济。
如果咱们在饭馆吃了饭不给钱, 你出得了这个门吗?到时候就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人把你挡住。 
你的课堂秩序、公共秩序或个人利益受到侵害, 公权力暂时不能到达,个人有没有权力暂时使用私人力量把他强制留住? 这就是社会治理的底线。 外国民法《自力救济》规定是可以的,但是,必须及时通知公权力到达,使用的私人暴力手段,也不能超过必要的程度。
中国没有这样的法律。是依靠道德调节,道德瓦解,所以社会秩序就到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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